鱼汤醇美而鲜嫩,这般寒凉的季节,一锅热腾腾的鱼汤,不仅暖了胃,似乎也暖了心。??w?w?w?.ranwena`com
哈沙含笑的望着坐在身旁逗弄着翠色的寒岁静。
“翠色说,寒哥哥做的鱼汤好不好喝?”寒岁静帮翠色抹了抹嘴,笑着问道。
“可好喝了,是翠色吃过最好吃的鱼汤了!”翠色眨巴着眼睛说得很是认真。
“那翠色喜不喜欢寒哥哥?”寒岁静接着问道。
“喜欢!”翠色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那翠色是喜欢寒哥哥我,还是更喜欢寒哥哥做的鱼汤呢?”
“都喜欢!”
“那如果有一日寒哥哥做的鱼汤不好喝了,翠色还喜不喜欢寒哥哥呀?”
“为何会不好吃了?”这次小翠色明显被寒岁静的话问住了,疑惑的望着寒岁静。
“可能,寒哥哥心情不太好?”
“为何会心情不太好?”
“因为……”寒岁静捏了捏翠色的小鼻子,笑着道“因为翠色问得太多了!”
“咯咯咯!”翠色却是一把扑到寒岁静怀里笑得欢快。
哈沙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晃晃的,他突然觉得此刻不仅鱼汤暖胃,眼前的情形更是温馨得暖心。
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袍的铁板金戈,望着篝火前两大一小温馨和谐的画面,突然莫名产生一种一家三口的错觉,他家王爷有多久不曾有过这般倏然的笑了,他都有些不记得了。
记忆中的王爷虽然位高权重却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从老王爷和王妃故去后,年仅十岁的小王爷便担下了特穆尔一族的荣辱面对着王庭里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们家小王爷成长迅速,从一个青涩少年到如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突厥的大半实权几乎都掌握在了这个不过二十有三的突厥叶护手上,可他知道,他家王爷并不开心。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能看到他家王爷一人独坐到天明的苍凉身影,无法安眠烦恼亦是孤单,可他是个武人,除了好生保护他家王爷,实在也无能为力。
可如今……
金戈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抱着翠色此时正笑得明丽的寒岁静身上,这个姓寒的小子出现莫名其妙又离奇古怪,却实实在在的给了他家王爷从未有过的关怀与欢乐。
但事情总有两面,可他家王爷对这姓寒的实在太上心了,短短几日病情便时有反复,这委实不是件好事。
“怎么,不喜我不喜到宁愿自个饿肚子?”寒岁静端了一碗鱼汤来到了金戈面前笑着道“放心吃吧!我没下毒!”
“我不饿!”金戈望着寒岁静一脸明丽的笑,依然绷着一张脸。
“你不饿,可我手酸!”寒岁静一把将汤碗塞到了金戈手里“我要是你才不会这么傻,辛辛苦苦抓回来的鱼却便宜了他人的五脏庙,不吃岂不是亏得慌!反正汤给你了,你爱吃不吃!”
望着手里白花花却分外温热的一碗鱼汤,以及寒岁静渐行渐远的身影,
金戈突然觉得寒五的话多少有点道理,凭什么他辛苦抓来的鱼他却吃不上。
金戈立马大口的吃了起来,温热的鱼汤从唇齿直至胃里,瞬间暖遍全身。
与哈沙同行这一路还算平顺,除了金戈那张铁板脸,大可算得上一路顺风。
与哈沙接触得越多寒岁静便越觉得穆沙此人当真是太不简单了,不管是天文地理,国事民情,诗书武学,穆沙都能有其独到见解,可谓博览群书文学水平相当的高。
一路行来寒岁静可谓受益良多,相较之下,寒岁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无知少女,果然,学无止境啊!在学习这条路上,她当真是是任重而道远啊!
十一月十九日晚,寒岁静一行人到了榜头山前的小镇,榜河镇,此处四面环山,一条水流从榜头山直贯榜河镇中央,城镇依水而建,有些江南水乡的古朴。
进了城镇,哈沙便让金戈寻了了个客栈,刚进了客栈,寒岁静便看到了一个她很不想认识可实在认识的人,霁云!而好巧不巧三的,霁云还就住在寒岁静隔壁。
霁云此番是去镇江采购珍珠,身后一溜烟带了好几个大箱子,以及十十数来号人,刚进了客栈,几乎浩浩荡荡的甚是吸人眼球。
当然,霁云自然是不认得寒岁静的,倒是对寒岁静身边的哈沙和金戈多望了一眼,没办法,一个姿容不俗一个武功高强自然是比寒岁静这个黄毛小子要引人注目的。
哈沙随着寒岁静进了房间,提醒道“榜头山一代一贯不太平,你晚间也莫要睡得太沉了!”
“嗯!我明白!”寒岁静点了点头,他们身上并无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她倒是不会担心榜头山的贼匪,反而,隔壁住着个心狠手辣之人,更让她不安。
“那你和翠色早些安寝!”哈沙望着寒岁静,脸中蓝光熠熠。
“好!晚安!”寒岁静也笑着点了点头。
哈沙笑着出了房间,寒岁静便带着翠色去洗漱。只是,谁都不曾想过,这一别,两人再相见之时已然是好几年的光景。彼时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那时寒岁静已然不再是如今天真无邪的少女了。
翠色已然熟睡,寒岁静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今晚似乎会有事发生。
接近子时,哈沙房中闪进了多日不见的铁马,神容严峻“爷!不好了,可汗病重怕是撑不了几日了,可汗想见您最后一面!”
“怎么会?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咳!”哈沙说完不自觉又咳了起来。
“是太子让大阏氏在可汗的汤药中动了手脚!”铁马说到最后,圆脸上满是不忿。
“他们还真是够狠,够毒的!”哈沙说到最后蓝眸瞬间血红了“即刻出发!”
“是!”金戈与铁马几乎异口同声。
哈沙出了房间突然顿了下,转头同金戈道“你暂时留下来,等小寒醒了护送她们出了榜头山地界再来与我汇合,小寒若问起,你便说我家中出了急事必须马上赶回去,望她保重,听着,必须安全将她们送出了榜头山,你方能回来!”
金戈的
脸色瞬间铁青了,这种时候他家王爷还惦记着那姓寒小子的安危,他心中实在很不情愿,主要是他觉得寒五那小子身边一直有暗卫护着,哪里真能出什么事,他家王爷真是多此一举。
可他再不情愿,当真哈沙的面也只能应下了。
哈沙走后,子时过半,寒岁静便被莫名摇醒了。
莫名一脸形容严肃的道“小姐,不好了,客栈附近有大批劫匪的行踪,而且个个武功不差,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处!”
寒岁静心中一紧,赶忙抱起了翠色,直接塞到了莫名怀里“你先抱着翠色离开,我得去通知穆沙!”
“让属下派人去吧!你必须马上与属下离开,属下来到那些个贼匪似乎带了炸药!”莫名又道。
“炸药?这些个大胆狂徒他们这是要整个客栈里的无辜百姓一道丧命不成。不行,这事我们不能不管!”寒岁静脸上有了惊骇之色,忙又催促莫名道“赶紧去告知穆沙,带着穆沙和翠色先离开,然后马上去通知官府,我想他们应该是冲着霁云来的,霁云抬进来那几大箱东西定然价值不菲,出去后再派个人,去给那些个贼匪传个话,就说他们要的东西即刻便会奉上,只求不要伤人!我想他们不过劫财,不必大动干戈,他们应该会考虑的!”
芍药的事,她特意去打听过榜头山劫匪之事,大多都只是为了劫财,只要让霁云主动交出财物,估摸着他们也不会真大动干戈,可万事就怕有个万一,所以她必须先将翠色送走,同时报官,以防万一。
“不行,小姐,你留在此处实在危险?”莫名显然不可能这样就丢下寒岁静。
“身在侯门受享皇恩,难不成你让我见死不救,莫名,你今日若是阻止我,你便是这些无辜百姓的罪人。不都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赶紧按我说的去做,这是命令!”寒岁静的话几乎说得铿锵。
莫名望着寒岁静一张看起来还算稚嫩却璀璨至极的面容,这一刻,不知为何莫名心中却有了敬佩之意,侯门嫡女,理当如此。
“是!”莫名拱手后,利落飞身出了客栈,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决心,这一晚,小姐生他们边生,小姐,他们愿同死。
莫名离开后,寒岁静拿出了包袱,包袱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袍,还有一个小布包,里头是白尘师太给她备的防身毒药,寒岁静从布包里取了一小包药粉,抹在了指甲缝里,便也出了房门,她直接拐到了霁云!的房间门口敲了门。
“谁?”里头传来了霁云有些警惕的声音。
“我是住在你隔壁房间的客人,有事相商,麻烦开一下门!”寒岁静说话声不大,霁云却也能听得明白。
霁云利落的穿好了外袍,迟疑了下,还是开了门“小兄弟何事?”
寒岁静望了眼霁云有些阴邪的一张脸,笑了下“霁公子,不记得我了?”
“你?”霁云有些狐疑的打量了寒岁静一番“我实在不认识小兄弟,这夜半三菱的,小兄弟究竟寻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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