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力量,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就这么拿在手中轻轻松手,一张纸条瞬间变成碎屑,随风而散。
普通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是在玩把戏呢,但是,若有江湖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是绝顶高手才能做到的,这份功力,惊世骇俗。
忘忧老爹又恢复了常态,躺在椅子上晒太阳。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只是,为何他苍老的脸庞上却又多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愁容?
青衣镇很小,只有几条街。其中有一条,通往镇外,是青衣镇与外界相连的唯一通道。
正午时分,烈日炎炎,道路尽头走来一个人,一个扛着一柄刀,有些醉意,步履蹒跚,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咦,这不是长空吗?他怎么回来了?”
“是啊,自从十年前他从青衣镇离去以后,就很少见到他了,最起码有三年没有回来了吧?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可能是回来看望忘忧老爹的吧,毕竟忘忧老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再不回来看看,可能就没有多少机会了。”
“说的是啊,忘忧老爹没有子嗣,长空这孩子,是忘忧老爹亲手养大,始终是要回来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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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很多人议论,看来燕长空在青衣镇的名声还不小,但凡青衣镇的人,只要是八岁以上的,全都认识他。
至于八岁以下嘛,年龄太小,或许记不住他了也不奇怪。
“张叔李婶杜大妈,你们好啊,我回来了。”燕长空叫道。
燕长空的记忆力同样很好,同样的,青衣镇八岁以上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好,长空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忘忧老爹可是想死你了。”
可不是吗?
以前的忘忧老爹可是没有经常在小酒馆门前晒太阳的习惯,就算偶尔有,那也就是晒一会完事。可自从燕长空离开青衣镇以后,忘忧老爹经常在小酒馆门前一坐就是好几天,说的好听些是在晒太阳,其实人们都知道,这是在思念燕长空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
实际上,父母都是一样的,儿行千里,不止母担忧,做父亲的,也同样会担忧。
燕长空是忘忧老爹亲手抚养长大,不是亲生儿子,却胜似亲生儿子,怎么会不担心呢?
“我不在了时候,多亏了大家帮忙照顾老爹,长空感激不尽。”燕长空说道,连连作揖。
这是真心话,自从二十年前忘忧老爹带着他来到这青衣镇以后,青衣镇的人们可是没少帮助他们师徒俩人。要不是有青衣镇这些百姓的帮助,他们师徒如今恐怕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
他们师徒俩人并不是青衣镇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是二十年前才来青衣镇的,那时候,燕长空还在襁褓之中。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来青衣镇,燕长空的父母是谁,忘忧老爹从未提起过,也不让燕长空问。
燕长空只知道,师父忘忧老爹总是嘱咐他要认真练功。、
燕长空两岁习武,十岁开始踏足江湖,十年时间,没有回来过几次,却在江湖上博得了一个天下第一赏金猎人之名!
天下第一,燕长空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师父忘忧老爹了,有资格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有资格知道他父母是谁。所以,他如今回来了。
回来不止是要看望师父,还要解开心中的疑惑。
午后的阳光异常的猛烈,炙热的高温,让人们不得不躲在屋子里乘凉,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忘忧老爹依然还是坐在自己家的小酒馆门前晒太阳,这已经是他在这里坐的第四天了。
四天的时间里,从未移动过!
突然间,他浑浊的双眸睁开了,干枯的手掌抬起,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叮’的一声,夹住了一柄长刀。
刀,不是什么好刀。
而是十两银子就能买到的精钢刀。
“唉!”
一声叹息响起,道:“师父就是师父,始终比徒弟要强,这是没有把压箱底的本领交给徒弟我吧?老爹,你藏私了!”
燕长空的刀,从未被人破解过,除了眼前这位看似老迈,仿佛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什么叫做深藏不露?这就叫做深藏不露。
在人们的眼里,忘忧老爹只是一个会酿酒,会喝酒,不问世事的糟老头子,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却能够破解燕长空的刀?
燕长空的刀,那可不是一般的刀,虽然真正价值只有十两银子,但在江湖上,却有着天下第一的威名。
就连燕长空自己都很郁闷,什么天下第一?貌似从小到大,乃至现在,他在自己这位师父面前,永远都要逊色一筹。
似乎,从未赢过!
忘忧老爹的手指轻轻一震,弹开了长刀,随手一拂,身畔的酒坛就飞起来了,准确的落在燕长空的手上。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子,自己学艺不精,偏偏来怪师父没有教好你,真是岂有此理!”
“难道不是吗?”燕长空问道。
两人说话,当然没有忘记喝酒,甚至吃花生米。
只是,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也没有用筷子,那碟子里面的花生米自己就飞起来了,不停的落入师徒两人的嘴巴里。
好在没有人看见,要不然一定会以为这师徒两人在变戏法呢!
这种手段,比那戏法还要精彩。
“当然不是,我老人家是什么人?岂会藏私?”
忘忧老爹叹息,露出几许伤感,道:“其实你已经很强了,一点也不比我差,你之所以被我所制,那是因为你的功夫是我教的。”
“就是这么简单。”燕长空问。
“当然,你以为很复杂吗?”忘忧老爹反问。
燕长空顿时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这么说,我永远也打不过老爹你?”燕长空问。
“比武点到为止,你会输。生死相搏,我会死!”忘忧老爹认真的说道。
燕长空闻言,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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