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阎君、九刹
阎罗殿大开,门后的世界黝黑昏暗,只有那黄豆大小的昏黄灯光散发着光芒,阴森、缥缈的歌谣自内传出,白雾迷蒙阴风阵阵,倒像是这座大殿真的连通了黄泉一般,只要走进去,就能jinru黄泉。
颐尘手持手信,带着他缓步向上走去,除了颐尘之外,也有不少人手里拿的有手信。
有人疯也似的冲了进去,颐尘对这故弄玄虚的阎罗殿有些忌惮,走的不算快。
jinru阎罗殿内,仿佛jinru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颐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竟然诡异的摸到了几十年间都没出现过的鸡皮疙瘩。
她垂眸,唇角弯了弯,“有点意思。”
jinru大门,阎罗殿内就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而走廊里,亮着十盏火光只有豆子般大小的煤油灯,灯光在阵阵阴风中,扑朔迷离将明将暗。
颐尘走在走廊中,走廊内暗雾重重,一步踏进去,人就好像迷失了一般。
走廊里黑色浓雾翻涌不休,可这些雾气飘到门外时,为何变成了白色?
颐尘盯着眼前的那缕灯光,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灯光之下。
这是第一盏煤油灯,煤油灯普普通通的挂在墙壁上,而煤油灯旁边,是一座狰狞的大门。
颐尘本以为这代表着是第一阎罗,没想到大门之上写的是十,这是第十阎罗殿。
颐尘在这扇门前驻足,斜刺里却突然冲出了一个男人,抢在她前头推开了第十阎罗殿的大门。
厚重而狰狞的大门轻飘飘的打开,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颐尘瞧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也是浓重的黑暗,而在这比夜色还有深沉的黑暗中,随着大门的推开,陡然有光亮起。
一个案台,案台上挡着白纱,依稀可见白纱之前,有一人影,而案台之前,放了一把椅子。
颐尘瞧见那男人坐在了椅子上,大门又无声无息的关闭。
她继续往前走,发现那个年轻公子早已经不见了人影,想来是没有停下脚步,朝着第九阎罗殿去了。
很快,她走到了第二盏煤油灯下,这里是第九阎罗殿。
这儿的大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关严,颐尘放缓了脚步,朝里面看了一眼。
那个年轻公子,正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白纱被风吹起,露出了一截漂亮的手臂。
颐尘无心窃听他的问题,但大门没关上,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听了一耳朵。
是年轻公子的声音:“小九,你爱我吗?”
脚步顿住,颐尘不由得咋舌,他不顾一切也要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想要知道这个第九阎君爱不爱他?
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那阴森的乐声一起响起,笑声纯真,乐声恐怖,掺杂在一起竟然诡异的和谐。
第九阎君笑的花枝招展,叮叮零零的玉石相击声从她身上发出来,她笑的开怀,声音都是打着颤的:
“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对。”
“你想要得到这个信息,就要付出一些代价,可想好了?”
“想好了,你要什么?”
“你一百年的时间,如何?”
年轻公子几乎没有犹豫,立马点头,“可以!”
“哈哈哈…”
笑声娇媚又清纯,第九阎君笑的乱颤,“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第九阎君了。”
年轻公子看着白纱后的人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白纱撩起,纱后的人缓步走了出来,她自黑暗中而来,浑身肌肤比雪还白,一双长腿几乎都露在外面,随着她的走动,环佩叮咚声响起,格外悦耳。
绯色纱裙仅仅包裹住关键部位,她撩了撩自己的秀发,一双眼睛清纯极了,可是神态又妩媚的很,她走到年轻公子面前,目光打量着他,微微摇头,眼角含笑:
“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呢?那么我今日就告诉你,小九爱你,但我不是小九,在你今日来之前,我是第九阎君,在你今日来之后,我是九刹。小九很爱你,但小九已经死了,我不是小九,我不爱你。”
年轻公子没有说话,他低着头,长久的沉默着,年轻公子口中的小九,曾经的第九阎君,自称为九刹的貌美女子缓步走了出来。
在她身后,第九阎罗殿里灯光突灭,黑暗将那公子完全吞噬。
九刹走出来之后,身后的大门缓缓的关闭,而那年轻公子将会成为新的第九阎君,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度过一百年。
值得吗?
颐尘不知道,她突然有些失落,因为她似乎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百年的时光,换一个答案,他可真是痴情。
“你可要快些了,不然阎罗殿就要关闭了。”
九刹提点了颐尘一句,便摇曳着身姿往阎罗殿外走去,颐尘看了眼她的背影,她妙曼的身姿被暗黑色的浓雾包围着,身形逐渐隐去。
瞧着第九阎罗殿的大门,颐尘抿了抿唇,伸手欲推大门。
却听身旁的人提醒道:
“阎君换了人,第九殿要明日才会开了。”
“多谢提点。”
颐尘手指轻触大门,触感冰冷,她收回手,果断的朝前走去。
第七殿的大门,被颐尘推开,在大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殿内有灯光亮起。
“请坐。”
声音慵懒,颐尘想起了自家大猫晒着太阳时,也是如此慵懒的腔调。
她闪身坐下,白纱缥缈着能让人看到白纱之后的人形,却叫人瞧不真切,看来建设这座阎罗殿的人,很懂什么叫做朦胧美。
“唔,你想问什么?”
手指轻撬桌面,第七阎君有些奇怪,以往进来的人一个个都急切的不得了,怎么眼前之人,还有闲心四处打量呢?
他将一个沙漏放在案台上,“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我找一个叫君无忧的男人,他在恶魔岛什么位置?”
“君无忧…找到了,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颐尘抬眸,“什么代价?”
“这个消息不值钱,所以我只要你的头发,如何?”
颐尘摸了把自己的秀发,果断摇头拒绝:
“我不愿意。”
“既然如此,那就请便吧。”
第七阎君伸手欲拿回沙漏,颐尘却同一时间出手,两个人一上一下,同时捏住了沙漏。
瞧着沙漏不时往下漏的沙子,颐尘问道:
“你们阎罗殿,是可以知道天下间所有的消息吗?”
第七阎君并未有其他反应,“对,不过得到某些消息的代价,不是你能付的起的。”
颐尘抬头,目光直视着白纱之后的人影:
“那么,如果有你们不知道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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