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交击,火花四射,光与影交织而成的都市夜景中,显得那么独特。
每一击都贯注全力和信念,言语化为招式给予对方,剑戟之声是信念与想法的碰撞。无法相容,也无法理解,只有至对方与死命的想法是一致。
高柳的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招都是致命,稍有不慎就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再加上如同疾风般的速度,简直就是死亡风暴,要将面前阻挡的一切摧毁。
但是,这样可怕的风暴却无法吹倒一个人。
尤里的剑难以形容,时而变成风,时而变成鸟,时而变成高山,时而变成流水。没有固定的模式,也没有具体的形态,却有着坚定地信念,有着不屈的意志。因此,他的剑并不会被区区的暴风吹弯,也不会被死神夺去生命,自长久以来磨练出来的力量,狠狠回击死神的镰刀。
“断念·烦恼风”
三十六道斩风劈开漆黑的暴风,向高柳袭来,即使他的力量在对方之上,但是对力量的运用却输一筹,瞬间的爆发力度不足,这里只能先退一步,在做打算。
但尤里并没有放过他,一见高柳后退便立即追击。
“破击”
使出全力贯注一击,单论攻击破坏力的话应该所有招式中最强的,被击中的话任何防御都没用,当场在身体开个洞。但是
太心急了!
高柳侧身一闪,让过这一击,反手从下而上挥出一刀“鬼月斩”。漆黑的月牙斩向尤里,使他后退回防,接下来加上另一道月牙就可以给他一击迎头重击。
尤里面对这招没用慌张,向后一仰,身子朝旁边一移,再收刀转身三百六十度一挥,闪开攻击同时进行反击。
高柳立即明白是故意露破绽引自己出手,现在已经中计只能放弃攻击再次闪避。
但这次闪避显然比之前露出更多破绽,令自己暴露在尤里的刀面前。
下一刻,三道剑光向他袭来,几乎同一时间向三处不同要害使出直刺,这绝不是虚影。高柳想挡下这招,但是这招他尚未看清,如何抵挡,况且防守自己向来就不擅长。
只能这样。
叮叮叮!连续三声,尤里的剑被一堵突然出现的黑色墙壁挡住,尤里一看连忙向后跳,在跳起的瞬间原来站着的地方突然冒出黑色尖锐的如同剑刃的物体,一连十米直到尤里远离高柳为止才停止出现。
尤里盯着黑色墙壁,直到黑色的物体慢慢收回,跟毒蛇把信子毒牙收回嘴里一般,那些东西全都回到高柳脚下的黑影中。
这种能力?那个质感?还有那种数量?关键点在哪?
尤里没有进攻,摆出守势静观其变。
高柳也没有出手,一副悠然聊天赏风景的模样说:“呐尤里,你知道这座城市被人叫作‘实现梦想的理想都市’吗?就是那种怀抱着梦想,敢于冒险,付出努力就能够实现梦想的,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高柳把目光从夜景放到尤里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尤里没有回答。
“怎么没有吗?不需要太大的梦想了,想成为千万富翁,就职大公司最高行政总裁,迎娶贵族美女大小姐什么,小时候一直念念不忘的梦想,对未来的某种憧憬,对家人的承诺,或者只是对小时候玩伴的一句话,我想你总该有的吧。”高柳又问。
尤里没有回答,举刀于眼睛视线齐平,剑尖直指高柳。
“又或者参加某项比赛,然后取得冠军给自己的父母看看。”
高柳似是而非的一句,令尤里一愣,随后猛然起身一跳,恰好躲开从脚下出现的黑色尖刺。
显然,刚才的话目的是在于分散注意力,从而顺利偷袭。
尤里高高跃起,如同飞鸟般越过高柳头顶,双目与之对视。
从尤里目光中,高柳好像看到了什么,向后一仰,上身于叫呈九十度直角,躲过一推金属障外物。
跳跃不是躲避偷袭而是暗算吗?
障外物一过,尤里便落地,然后化作闪电,使出一刀“云耀”。
刀砍在漆黑的墙壁上发出刺啦的声音,在察觉到尤里的意图后高柳就从脚下生出黑色物质,并在“云耀”使出时变成一堵矮墙挡住决定胜负的一击。
翻身一刀劈向尤里,同时黑色墙壁出现数根黑刺射过去,尤里无法追击只能后退。
“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稍有松懈就会被趁机偷袭,你难到就没有骑士的荣誉吗?就算没有也应该知道,别人说话时要听着,否则就太失礼了!”
刀风逼近,如同愤怒的野兽,没一击都非常直接,劈砍斩击的力度极大,使得迎面刮过来的风也如同刀刃一般,只要被稍微擦过一下也会生生发疼。
虽然这样的攻击破绽很多,但是远胜过自身的力量和凶猛的气势使得威力更大更难应付,况且连贯性极好,几乎没有一刻停顿,要突破这种攻势未免太冒险了,只能采取最有效的方式应对。
尤里连续后跳闪开,尽可能避开刀风和气势的夹击,向列车前面逃去。
“喂喂,这么简单的刀法你竟然避开?刚刚不是很帅气地破解掉自己最自豪地剑法吗?赶快一刀砍了我,不然的话我就会砍了你!”
高柳一边呐喊一边全力逼近,刀风竟然变得更猛烈了,好像还远远不够似的。
“一直地逃避你以为可以赢得了吗,别自欺欺人了,你也很想杀了某个人对吧。”
高柳在叫嚣着,挑动某些敏感神经。
“明明比起任何人都要强,却偏偏不能上场比赛。明明可以赢过那家伙,却一直都有人在妨碍自己。不管打倒多少人,不管赢了多少场,不管如何证明自己,结果都是一样。”
魔鬼似语言像是说出了尤里的心声,如恶梦般绕着耳边转,试图触及内心某种黑暗。
“再多的努力也不会有回报,再多的胜利也不会有喝彩。即使不断挑战也不可能获胜,就算一直坚持也不会有任何希望。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把这些多余的东西全部舍弃,没有回报的话抢来就是,没有喝彩的话就用悲鸣来衬托,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带着沉重的黑暗,令人无法反抗的一刀挥向尤里。已经到边缘,没有闪避的空间,只能全力去挡。
即使以“不杀”一式也不能完全挡下,后劲之大令尤里更加接近边缘。
“反正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我们存在的余地,在被驱逐之前先让他们看看,‘被遗忘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疯狂的气息和复仇的火光从高柳的双眼中满溢出来,向尤里流去像教会他某种极致的愉悦。
但是,我拒绝。
清澈如镜的双眼如碧蓝的天空,没有任何污秽也没有任何灰尘,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坚定地信念。
“喝!”
大喝一声,信念化作力量,推开高柳。这并非愤怒,而是对自己坚持的回答。
高柳被推开后脸色并没有生气,反而轻松的笑了笑,随后高高跳起,越过尤里头顶,与他四目相对。
目光一对上尤里便明白他的意图,立即弯下腰向后转身。
刚弯下腰,轨道上那些指示牌障外物便掠过脑后,飞身一跃一刀挥出。
“云耀”
刀与人化为电光,如同天上雷电落下一样,快至无法捕抓,强至无法阻挡。只不过这一刀不是从天而下,而是从地飞起,指着一人。
轰铛!巨大的响声伴随着耀眼的花火,两人在空中碰撞然后落下在两节车厢上。
“该死!你这家伙是石头脑袋吗?只想着怎么战斗怎么赢,为什么就是不好好听听别人的话?我说的有那一点错了!”高柳看了看自己胸前正在愈合的伤口,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了,让剩下的一切用刀剑来述说吧。”尤里从追逐到现在的第一句话就同交手前那句话一样,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
“是这样吗?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否用刀剑来回答?”高柳收起不满,顺势问。“你想成为英雄吗?”
问题刚落,一道黑线从高柳脚下伸出,绕到列车下面。随着一声轰鸣声,列车一阵震动。
把列车的车轮破坏了吗!?
“这辆列车有七节车厢,每节车厢有十六个车轮,被破坏一个两个没什么大不了,还能继续行驶。但是啊~要是急速转弯的话就不一定了。”高柳摊开手解释道。
“在转弯时,列车会由于什么力来着?啊忘了,反正就是少一个车轮,列车脱轨的可能就大一分,如果一节车厢的车轮全脱轨了,那么整条列车都会一起脱轨,到时候就有好戏看。”
如同高柳说的一样,高速运行的列车在转弯时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抓地力向心力的话,整条列车都会脱轨翻车,造成大量伤亡。
对于高柳用“那种能力”破坏列车车轮,尤里没有办法阻止,就算现在出手也不能阻止得了,毕竟要让列车脱轨并不需要把整列车的车轮破坏,只要破坏一节车厢一半的车轮就足够了。
“那么尤里现在你要怎么办?是要打倒我而无视这列车内所有乘客的生命,还是挽救这辆列车而放走我呢?选择吧!”
高柳给予尤里选择,极其简单选择:是杀?还是救?
二选一,只能选一个,而选择是?
刀光一闪,劈开了金属外壳,斩断了连接链。
尤里看着高柳双眼,目光坚定,说着这就是我的选择。
高柳一怔,望着他慢慢远去。
并非是尤里移动了,而是两人脚下的列车分离了。站在前面的高柳继续乘着列车驶去,而尤里则随着车厢慢慢停下。
像似的两人,却作出不同的选择,往不同的方向远去,再也不是朋友。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尤里!”高柳咆哮着,把愤怒发泄在脚下的车厢上,漆黑的影子物质把后边两面的车轮瞬间破坏掉。
这样一来列车虽然还能行驶,就算遇到急转弯也不过是后车厢脱轨而已,不会连同前面的车厢也脱轨。
不过没关系,接下只要把前面的车轮也破坏就行了?
“绝剑!”
一个人影驾御着一道剑光飞向高柳,虽然想要闪避防御,但是太迟了,已经没有躲避的时间。
想要举刀防御却发现剑光突然分裂成数十道光,从各个角度向他袭来,无法分清真假,又或者都是真的?
剑光划过身体,人影掠过血花,尤里落在高柳身后,带起一阵血雨。
高柳倒下一滚掉到列车下面,被后面断开的车厢淹没。
尤里回头一看,连忙跳下车厢,一个翻滚卸去力度,然后起身跑到刚才高柳落下的地方,紧紧盯着。
后面的车厢由于失去前面车头的动力,逐渐慢下来,缓缓驶过尤里面前,驶过那里。
只见那里留下一滩血和一把刀,并没有任何破碎的人体组织,这样看来是逃走了。
尤里走过去捡起那边刀。
刀身清澈如水,给人一种凝神静气的感觉,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刀,同时也是一把难到的名刀。
而这把刀的名字是
“高柳家御见显神流代代传承的名刀,御神刀——观世宗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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