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七式?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神宫寺无月又升起一丝兴趣缓缓摆起架势到:“那我就用你的正七式来试试看。”
“没问题,来吧。”
尤里气势一变,原来那种锐不可挡的气势突然间消失掉一般,变得平淡无奇,全身看不出一点力量,好像放弃战斗下去,坐以待毙一样等着被一刀斩下。
然而,以神宫寺无月六十年的经验来看,并不是那么简单。
难道是?神宫寺无月心生一念,接着直接提刀上去就是一式“断念”,尤里自创的剑术“永劫一刀流”只是看了一遍就学会并使出,旁人看到无不惊讶,但尤里好像没有看见一般,毫无反应。
直到刀锋离他头发只有一厘米时,他动了。微微向右移动一步,并非是侧身躲避而是向右边踏一步的移动,如此简单的一步却精妙地躲开刀锋和刀势,紧接着尤轻轻向前刺出一剑,同样是简单又平淡无奇的一剑,却恰好抓住空隙破绽,致命的一击。
身影一闪,此剑落空。神宫寺无月凭着过人反应躲开了这一招,虽然一点伤也没有,却令她心中一惊,好像想到了什么。
接着再次上前,使出“柳风”,剑带动风,风卷动树叶,向尤里袭来。
这次尤里没有愣住一动不动,反而迎着剑风挺身上前没入风中,然后一道猛烈刀光劈断风和叶,直至神宫寺无月。并非是“霸剑”那种霸道无比的剑技,而是简单直接又鲁莽的一刀,却又最有用的一刀。
铛!这招也被挡下,虽然有用,却仍快不过神宫寺无月的反应,一招“不杀”就足以化解。
然而尤里并没停下,抽刀回身摆出一个奇怪的架势,刀光一闪,再一闪,又再一闪,刀竟然同时从三处斩向神宫寺无月。
仍然没用,这招虽然出人意料但仍不足伤得到神宫寺无月,只是只是往后一跳就躲开,只是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眼眸中透露出杀意,化作闪电直取尤里要害。
电光一闪,神宫寺无月在尤里身后停下,目光一移落在自己肩膀上,只见和服上出现一道割口,而后面的尤里一动不动,并没有一丝伤痕。
中招了?虽然这衣服上的割口不能称得上受伤,但这是尤里首次“碰到”自己的师傅,应该得意才是,可笑的人却不是他。
神宫寺无月带着微笑转身使出“破击”,尤里转身出刀,以一种看似无力有柔弱的剑势拦着神宫寺无月的攻击,接着一股奇怪的力度拉着神宫寺无月的刀不断旋转,一时间无法挣脱。
神宫寺无月当机立断,手势一边,以刚才尤里的手法使出“逆刃”挣脱牵引,举刀一振,一式“霸剑”斩下。
尤里立即后退半步挥刀一挡,刀势变化,感觉与刚才相似又不同,在与“霸剑”相触之时立即顺着对方的气势一收,竟将这招打偏落空,借着神宫寺无月收刀前的空隙,尤里使出最后一招杀着。
“绝剑!”
十几道剑影瞬间刺向神宫寺无月,每一道剑影到刺向要害破绽,避无可避之下,神宫寺无月只能尽力挥刀挡下,但仍有几道剑影没能挡下,瞬间在衣服上开了几个口子。
此招用完,尤里没有再继续出招,神宫寺无月也后退几步,低头打量身上的“伤口”。
“原来如此,所谓的‘反七式’也即是破解‘前七式’的招式,要是使用‘永劫一刀流’的话必败无疑。”神宫寺无月笑了笑说:“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毫无意义,毕竟世上使用“永劫一刀流”的人只有两人而已,如果仅仅为打倒神宫寺无月而创出这“反七式”的话未免太可笑了。
“不是破解,也不是克制,而是相互破解克制。”
尤里的话顿时令神宫寺无月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
“世间一切剑术都有破绽,没有完美无缺的剑术,必定有不足之处,高手可以看穿破绽然后破解,即使高手可以以经验和境界来祢补破绽不足,但破绽和不足仍是存在的。如果想要习得完美无缺的剑术就只有...”
“自己掌握克制破解自己剑术的剑术。”神宫寺无月接过尤里的话道:“‘反七式’克制‘正七式’,‘正七式’又可以克制‘反七式’,相互克制的同时,也是相互祢补,如同‘阴阳’之理。”
“阴阳之理乃世间大道,阴与阳,正与反,生与死,虚与实,光与影,世间一切都是两者相互接触碰撞交汇演变而成,阴阳两极化作森罗万象。”
“而掌握正反两种‘永劫一刀流’,即可参照阴阳之理衍生出更多剑技,通过演练出无数剑技从而探讨剑道之极,再从剑道之极中寻找‘那个境界’的要领。不错,非常好的想法,真想不到你居然能创出这样的剑术,是师傅我看走眼了。”
“剑本就是简单之物,剑术本身也并不是太深奥,只是剑术可以达到的境界非常人能看到尽头。但是,即使是无法触及的境界也是从最微末的剑术开始,末流、三流、二流、一流、绝技、神技、甚至那个无法触及的境界,都是一步步向上探求摸索,锻炼磨砺,感受领悟,只要坚持不懈,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前进,总有一天,即使是我这不成熟的微末剑术都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听到自己的弟子如此坚定地说出决心,神宫寺无月笑了:“看来我已经没多少东西可以教你了,剩下的只有身为师傅要考验弟子的职责,以及告诉你现在的你实力到底离‘那个境界’到底有多遥远。”
尤里听后,深呼吸一下,喊道:“来吧,师傅!”
下一刻,暴风雨一般的战斗将再次展开,比起刚才还要激烈,师徒之情已经放下,身在此处的两人皆是剑士,为了分出高下而展开生死决斗,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
“等一下!”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引起两人不满。
“别碍事!”“到一边去!”
面对两人的怒意,尤金斯强作镇定问:“我知道打扰两位决斗很不应该,但是我们来这不是找神宫寺女士比试,而是来问一些有关于‘妖刀’的事?”
“妖刀?”神宫寺无月望一眼配在腰间的黑鞘“妖刀”:“怎么了?难道想要打我的‘斩夜王·百鬼灭哀’的主意?”
“不,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尤里想起一点事转而问道:“师傅,你在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内,有没有遇见一个奇怪的东洲男,年级和我相当,虽然是剑士却没有佩戴刀。”
神宫寺无月望着尤里问:“是你刚才说的朋友?”
“是。”尤里答。
“真是巧合,或者说是命运。”
尤里一惊:“师傅你见过?。”
“应该在五天前的时候,因为下雨不得不在路边候车亭避雨,那时候见到一个东洲男子,年纪和特征和你说的差不多。”神宫寺无月说。
“候车亭?在哪段路?他坐哪号车走了?”尤里连忙问。
“我当时候只是避雨没有留意那些小事,而且他也没有坐车,而是和我一样等雨停之后就走了。”神宫寺无月摇头说。
线索一下子出现又一下子断掉,尤里有些低落。
“不过,他却跟我聊起了很多事。”
神宫寺无月突然一句话让尤里眼睛一亮,问:“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正被一个愚蠢又厉害的笨蛋剑士追杀,连自己的家传宝刀都被抢走了,急需一把趁手的兵器,希望能卖他一把刀。”神宫寺无月说。
“果然要找刀吗?不过看来并没有买到。”尤里说。
“当然不会卖了,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刀,就算是你想要我都不会给。不过你居然无视掉愚蠢笨蛋这些词,难道自认自己是愚蠢的笨蛋吗?”神宫寺无月问。
对于这个问题,尤里笑了:“剑士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拿着剑跟人拼命本就是鲁莽之举,会愚昧也无可避免。可就算是愚蠢的笨蛋,也会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做些什么,如果只能握起剑的话,就握紧剑吧。”
“......”神宫寺无月沉默一下,然后说:“如果没有其他事,就继续刚才的比试吧。”
“阿尔伯特,麻烦你去抓一只兔子或者鱼,其他野味带给多鲁恩老爷子,随便跟他说我没空陪他喝酒。”
说完,尤里率先发起攻击,暴风雨一般的战斗再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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