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电话已经响了十一声,莫云歌跟着数了十一下,等到最后却始终没有人接通。
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攥着的手指渐渐松开,她按下挂断键,手垂在了一边。
“没有人接?”盛司寒走到她身旁,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磁性。
莫云歌点点头。
“别多想,或许叔叔阿姨有事。”
“嗯。”
刚刚完,电话蓦地响起,一阵强烈的震动从沙发上传来,莫云歌的心也随着振动悬了起来。
手上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道,她轻轻回头,看到盛司寒的眼里充满肯定,像是忽然充满了力量,她拿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
“你好?”
莫云歌在听到这淡淡两个字的时候心墙瞬间瓦解,又像是被人从毛线中间抽了一条丝,缠缠绕绕一直到将整团毛线拆散。
她低低的啜泣着,哽咽着喊了一声,“妈……”
电话里忽然没了声音,寂静沉默。
两个月前,莫云歌的死讯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包括安暖,包括她的父母。
一时间,她就从人间蒸发,除了盛司寒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清醒后她无数次的想给父母打电话,但每次按下拨通键,心里便开始担心害怕。
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责怪自己,不知道当听到他们的声音自己该先道歉还是先报平安,更不知道万一他们埋怨自己该怎么办。
一次次的举起手机又一次次的放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才敢真正拨通,因为她要回家。
电话里的声音好久好久才再次传来,久到她都快忘记手机还在通着。
女人试探着叫了一声,“云歌?”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重新出现,她先是声的和旁边人了一句话,确认了些什么,又对着电话重复了一声,“是你吗?”
“妈,是我。”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深深的眼眶里喷涌而出,一直流淌到脸上,流淌到唇边,流淌到下颌,最后掉在衣服上。
妈妈的声音苍老了十岁,不可置信的试探的语气声声刺进她的心脏,让她一时难以呼吸。
莫云歌止不住的啜泣,口齿已经开始含糊不清,她强自压抑住从身体内涌上来的悲伤,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我还活着……”
完又是一阵沉默。
莫云歌知道,自从自己失踪,爸爸妈妈每天想尽办法寻找自己,难以想象他们听到自己死讯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情。
一定是充满了绝望,对以后的生命没有了期待,整个家瞬间坍塌吧,她想。
蓦地从电话里传来女人呜咽的声音。
开始只是轻轻的细细的,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声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压抑着的情感,声声击打着莫云歌的心。
夏荷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女儿的消息,听不到女儿的声音,感受不到女儿的存在,甚至连女儿的尸体也没有见过。
过去莫云歌虽然经常不在家,但她几乎每天都会和父母打电话,一下近况,或者抱怨一下工作。
直到听到那个足以让她无法支撑下去的消息,瞬间她病倒了,崩溃了,眼睛里也再没有了神采。
她报过警,要求找到女儿的尸体,可两个月过去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原本她还打算今天跟爱人莫俊生再跑一次警察局,没想到在出门的路上能听到这样一个电话。
有连续五分钟,她始终伏在一处哭的难以为继,几次三番想要张嘴问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没联系自己,最终所有的话都变成了眼泪,消失在纸巾中。
旁边的莫俊生将电话夺过来放在耳边,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真的是云歌?”
他握着电话的手抑制不住的,心脏也不住的跳动。
连续两个月,他始终奉行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一天没找到尸体他就一天不相信女儿死了的事情。
他无数次的跟妻觉得女儿还在,可夏荷一心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从来不肯相信。
莫云歌一边哭一边应着,“爸,对不起,我之前出了事不能给你们打电话,我现在还活着,真真切切的活着!”
莫俊生老泪纵横,快60岁的男人忍不住激动的泪水,连连点头,“好好,只要你活着就好,我和你妈都不相信你死了,你果然没死!”
他一边着一边拍着爱人的背安慰。
莫云歌想到时候每次自己犯了错误都是父亲最先原谅自己,他会告诉自己改了就好,从不跟自己生气。
接过盛司寒递过来的纸擦着脸上的泪水,心里充满愧疚,这么多年一直让父母跟着自己操心,而以前的自己也不多加陪伴,直到发生了这件事情,她才意识到这一点。
电话被夏河接过去,她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平复,带着浓重的鼻音,“云歌,你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知道女儿还活着之后,下意识的开始担心,是要有多严重的事情能将人逼到这个地步,她实在是无法平静。
莫云歌犹豫了一下,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起。
直到现在她还无法确定抓走她的是谁,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她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查,查清楚到底什么人要置她于死地。
“妈,现在我无法跟你一一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会回去查出真相,之后我回家把来龙去脉都给你讲清楚,你们不要担心。”
“只要你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M市。”
“你自己一个人吗?”
她刚想开口回答,转头看了看盛司寒,忽然改口,“不是,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电话里的人怔了下,“你交男朋友了?”
夏荷听见她这样,激动之余有一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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