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挽,玄醴收起剑,淡淡道:“走了。”
刘弗陵自我扶起被惊掉的下巴,立刻跟上道:“厉害了,姐姐,说动手就动手。”
“我没说要动手。”玄醴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与她面对面倒着走的刘弗陵,见她不走了。笑盈盈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你跟他一样挡我道了。”玄醴看着身前几步远的刘弗陵。
“懂!姐姐。”刘弗陵嬉皮笑脸地闪身让开,乖乖跟在玄醴身后。
树根分出无数条,和树干、光秃秃地树杈就是整个星云。玄醴和刘弗陵走在其中一条树根上,只是树根太大,东南西北看不到尽头,上不及天,自身元力加持的目力,也只能依稀可见树杈模糊的模样。
不晓白天,不知黑夜。
走了莫约有亿万丈,刘弗陵不走了。树杈在这段时间内,海市蜃楼一样,忽隐忽现,在二人就要放弃步行,就会显出树杈部分。继续前行后,树杈部分又会消失。
只见刘弗陵右手伸掌在身前画圆,圆圈现出黑点,刹那间无风而长,成剑状,悬在刘弗陵身前。
“技法,火雨临世!”
剑诀出,剑身与剑柄破碎,化作万千微缩小剑,远观像是无数黑点,砰然黑点燃起火焰,雨水般布满所处树根大陆上空,威势逼人,让人似乎是身处火炉之中,又像是无名火在心中燃烧,由内而外,再由外而内。
在他的手向下压的那一刻,漫天火雨猛然砸下!
“长官何必动此大怒,我已派出职责官前往迎接,稍等片刻。还请收了神法。”空中突然出现一张脸,豹眼狮鼻,络腮长须,头戴方冠,满脸威仪。
“我为什么信你?我又不认得你。”刘弗陵无动于衷,手上加大元力输出,火雨势头似江河湖海之水汇注。
“我是秦广神王。”说完也不再管他是否会收了技法,散去空中面孔。
“咳咳。”
捂嘴咳嗽的玄醴,努力掩饰尴尬。
刘弗陵五指叉开,逆时针旋转,收了遍地火雨。道:“不要咳嗽了,我知道尴尬。”
“咳咳。”玄醴捏了捏嗓子,又咳嗽了两声,“嗓子不舒服。”
没过多久,玄醴、刘弗陵二人脚下树根,急剧缩成普通桥面大小,长度也在骤然缩小,带着原地不动的两人飞速来到树干下。
树干下立着一干巴老头,身高三丈有余,身躯很不协调,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一般。
老头躬身道:“小老儿是此神根的职责官,手下管教不严,让二位长官受累了。接下来由小老儿亲自护送二位长官前往神王世界星体。不知二位长官要去哪一座世界星体?”
玄醴不搭话,如此敷衍怠慢,心想看来刚才的下马威不够力度。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紧走一步上前,刘弗陵将手背在身后。
“不得了啊!”故作惊羡道:“职责官呐,你看我们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本地的风土人情,不知这职责官为何位生命?”
“回长官的话,神王任命者,皆为职责官。”干巴老头,腰杆挺直,脸上皱纹缝里都是骄傲。
“我问你是何等生命?”刘弗陵眯着眼睛,仰头盯着老头。
“秦广神王座下,神根职责官,一等虚神生命,吾乃...”老头话没说完,就听耳边呼呼风声,慌忙恢复正常体型,脖子一缩,躲过一击。
“原来你不是这么高大的。”刘弗陵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
哈哈哈!
笑声里,玄醴走了过来,揶揄道:“不等别人话说完就动手,你倒是能一招毙命啊,不然偷袭不成,多尴尬。正神偷袭虚神,听着都觉得丢脸。”
“你弄死的那个不过是个凡神,而且你还用了技法,有脸说我?”刘弗陵羞的面红耳赤,不甘示弱道:“再说了,我要是有能耐一剑砍死个一等虚神,还用来办这种苦差事?”
“不和你辩。”玄醴笑容一闪而过,对着老头道:“一等虚神是吧。两个选择,一是费点事,我十招之内杀你。二是我们合力,一招杀你。你选吧。”
干巴老头闻言,知道不好,转身便走。
“西宫白虎,深秋初冬,参宿天水,山林。”
术诀!
二次元星云树干下,地面皲裂,几棵巨型木头钻了出来,木头中伸出树枝,树枝上发芽长叶,须臾之间,枝繁叶茂,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像是箍木桶一样,圈住树林。
树林里不断产生出一股绿油油妖异的雾气,浓密的雾气扔出一个人,是那干巴老头,落地后,不停地跪下站起,磕头求饶。
玄醴不急,也不管他怎么告饶。小嘴努起,道:“一招。”
空气中隐约可见一头白虎,前爪压在老头身上,抑制老头的元力。
左手并二指唤出神位剑,凌空挥去,道:“两招咯。”
话音落下,树叶翩翩掉下,飞向干巴老头,一片就是一道刀痕。一片接着一片,直至断去干巴老头的左脚。
再挥剑,片片树叶飘向右脚。
“三招。”
断去右脚。
“四招。”
斩去右手。
“五招。”
斩去左手。
林中惨叫不停,玄醴挥剑的手也不停,林中漫天飞舞着树叶,卷起数道小型龙卷风。
“六招。”
“七招。”
“八招。”
此时的干巴老头被砍下四肢,躯干和脑袋还残留着生命气息,嘴中还有断断续续的哀嚎。
“住手!”秦广神王那张大脸又出现在空中,怒发冲冠道:“我派人前来迎接二位长官,何故如此?”
“九招。”
玄醴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空中的大脸,所有树叶龙卷风散落在老头的躯干直上,慢慢切割将其一分为二。
“呀呀个呸!当老子不会骂人吗?老子可是世界神王,一等正神生命!”秦广神王气的大叫,真身也在火速赶来。
大树有十二根主树根和无数分叉树根,每条主树根,对星云世界星体来说都是生命的代名词,他秦广神王座下,除了管理世界日常事务的判官是一等虚神,还有这两条树木神根的职责官是一等虚神,三失一,会让他在整个次元星云影响力也大打折扣。
秦广神王气得语无伦次,不过转瞬即逝的暴怒,轻声细语问道:“他怠慢了长官,斩他躯体,惩戒即可,为何连同魂魄也要斩去?”
“十招。”
叶落总要归根,没入地底的树叶,变作一把泥土大刀,从下往上横劈一刀,干巴老头半身和头分离,生命气息消散在次元宇宙中。
“堂堂世界之主,跟你一样话多。”剑花挽,玄醴收了神位剑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
“得嘞!姐姐,你玩的开心就好,累了就接下来交给我。”
刘弗陵本就是高调不怕事儿的主儿,若不是在玄醴面前,不敢太过于表现一下,才所克制,不然以他的性格,只怕干巴老头弯腰时,就已经说再见了。
四次元星云两院中,玄醴天赋高,又不是世界星体中,帝王气运诞生的正神,进阶空间没有限制,自己又交友广泛,爱憎分明。有好感的人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有好感的人,冷若冰霜,说一个字她都会觉得是奢侈。但深得几位天神的喜爱,长此以往,成就天神位生命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那件事后,玄醴变得颓废茫然,行事低调却乖张,让人捉摸不透。这趟出来,都知道她有私心,也没人去反对她参与。想要再多出一位天神位生命,必须要破掉她心中的魔结。
拿生命来玩乐不是玄醴会做的事情,但变得张扬跋扈而又嗜杀的玄醴让刘弗陵更加心动。刘弗陵自己是一等正神生命,同级别较量,哪怕不知对方底细,但为了在玄醴面前表现一下,内心无比自大。
“放任七情,一念化心魔,孽障!
秦广神王凭空而来,手持古铜镜,就要定住刘弗陵、玄醴二人。镜子中光华夺目,内射丈宽光柱,元力充裕在光柱的每一丝电子光束中,散逸出咄咄逼人的威势。
“雕虫小技,让你定住又如何?”刘弗陵挡在玄醴身前,任由光柱照射在他的身上,狂妄自大取笑道:“破镜子能干嘛?你那模样照镜子不怕吓到自己?”
“竖子只会逞口舌!”果不其然,光柱中的电子光束缚住二人后,秦广神王手中出现一把神剑。
剑尖刺入镜面。
“技道,收!”
古铜镜激射出来的光柱消失,肉眼可见的电子光束依旧捆绑着二人,倏然力道加重。二人只觉得魂身都受到了压迫,还没来得及挣脱,刘弗陵、玄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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