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们这两个瞎眼蚁,看不出我是公会的吗?”原来我想直接报上编号的,但一想到我是有翅膀的,联想到公会长嚣张的气焰,想来公会的名头很是好用,至少不用遭受盘查什么的吧,我说完还振动了几下翅膀。
“是我们眼睛不好,”她们看到我的翅膀,就收起木枪,“不知道公会下派您来种植区是为了?”
种植区?我是第一次听说,但女王说到工蚁职责的时候提及过种植,种植种植,顾名思义应该是和吃有关的,既然迷路了,只怕也不容易走出蚁穴,不如趁这个机会……
哈哈,蚂一一你派我来巡逻,明显是针对我,还因为一个笑话扣了我的粮,讽刺的是,没想到现在我却借着巡逻可以大摇大摆地好好享受享受蚁穴的美味啦。
“你们怎么可以瞎打听呢,这是公会的秘密任务,让我来调查调查种植区的情况,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好生产偷懒的情况啦,或者安保工作做得好不好啦,以及种植……”我连忙捂住嘴,像是才恍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一样,其实是想逗逗她们,“啊,糟糕,公会长派我秘密调查,我怎么…你们刚刚有听到什么吗?”我边说边握紧木枪。
“没有没有。”她们连连摆着三只手,要不是拿着木枪,我想她们的四只手会一起摇摆吧!
“很好,你们的安保工作做得好,”我松了松手里的木枪,迈开脚向前走,她们让开一条路,我突然觉得还不尽兴,就停下来,“告诉我你们隶属的编队以及编队编号,我要向上面申请你们的嘉奖。”这种空头支票随便开,反正不用我兑付。
“啊,真是太好了,”其中一只大喊起来,“我是种植区守卫第一百编队守东面第三大道第四小道第三十四岔路口的第一小队下的第三两蚁组组长,在种植区守卫第一百编队编号是蚂六五。”
“我是种植区守卫第一百编队守东面第三大道……”
“不要再说了,”我打断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原本想再捉弄捉弄她们的,结果在听到这样子复杂又冗长的名字一遍后我直接打断她,我可再没有心情听第二遍,“你直接告诉我你是编队蚂几号就好。”
“蚂八六。”她的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好,我记住你们了。”说完我不敢再废话,从她们中间穿过去。记住?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记得住,我不昏迷过去已是万幸;嘉奖?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去找公会成员说理吧,我是第一编队的人。
沿着小道往里走,在转了一个弯后又碰到拦路的两只蚁兵。两道岗,种植区里种着真金白银吗?还是蚁兵这么不值钱?
“什么蚁,报上编号来。”连岗卫的台词都一样。
“公会的。”我已经不愿多说废话了,连扇翅膀自证一下都嫌麻烦,我只想快速通过,免得又听到什么冗长的催眠番号。
“啊,您是公会的,”其中一只蚁搓着手,当然了,是第二双手,“还请您到时候替我在公会长面前美言几句,我是种植区守卫……”
“住口,”我截住她的话,人算不如天算,怕什么来什么,一定不能让她又报出让我头晕的长番号来,“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正直善良勇敢不屈清廉自爱的公会成员,怎么能……”
“是我疏忽了,”她拿那只唯一空着的手一拍脑袋,接着停止搓手,从她黑皮衣的左侧口袋里拿出两截不知是什么的白白东西递向我,“这是种植区新近研发出产的草根,还没对外配备呢,我和种植区里一个种植员要来的……”
“是吗?”我不禁好笑,看来蚂蚁也有这样子的肮脏交易,“贿赂公会成员,你认为应该判个什么刑,现在说出你的部队和编号吧。”说实话我还真怕她说出部队和编号,之所以这么说,实在是想看看她在贿赂失败并且因此难堪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公会不是都这样子的……”她边说边看我的表情,可惜我没有放松或是笑出来,仍旧一副严肃表情,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忽然双腿一曲,趴伏地上,两截草根掉落在地,“公会员先生,我只是…只是…我只是开个玩笑,您不会真的要处置我吧?”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却没想把她吓成这样,可我作为一个公会成员,光这么说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了,不如再玩大一点?
“玩笑?好呀,”我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另一个蚁兵,她也正看着我,“那么你呢?”
“公会…员…先生,我…没有…向…您…贿赂,也…不想…开玩笑……”
“放松,我是问你,你们这个两…蚁组组长是谁?”
“是蚂四四,我是蚂七七。”
“好吧,从现在起,你是这个组的组长,你现在是蚂四四了,”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像是惩贪除恶,正义感凛然,“蚂七七,你可以起来了。”
“多谢公会员。”曾经的蚂四四现在的蚂七七捡起地上的两截草根站起来。
我迈步向前,哪知她们并没有让开。怎么,难道识破了我?我记得除了木枪刻号之外没有其他什么露馅的地方了。
“还有什么事吗?”我停下来强装镇定。
“公会员先生,按照程序,您的这个指令需要我们双方交换武器之后才能生效。”
“啊,没错,”我一拍脑袋,像是这才想起来一样,实际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程序,“那么,在我的见证下,蚂四四与蚂七七,交换武器。”
我看着她们交换了武器,蚂四四简直要跳起来,蚂七七垂丧个脸,她们还顺便交换了位置。
我接着向前走,穿过她们。惩恶扬善的蚂一百啊,他多么了不起,利用恶人的身份打击恶人,扶助好人。
接下来就没再遇到守卫了,眼前的道路也越来越宽,直到最后豁然开朗。
放眼望去,到处是从泥土里冒出来的白色的粗细不一的长条物体,细的只有蚁身甚至不如蚁身粗,粗的则恐怕十几只蚁不能合围,有些蚁正在切割,有些蚁正在搬运。
我彻底被震撼到了,这就是种植区吗?那么为各个蚁兵所津津乐道的草根,到底有多么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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