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走到一旁的餐桌边缘,在这样的角落里,她仿佛才能正常的呼吸。
她就这么随意的站在那里,眼神随意的欣赏这这里豪华气势磅礴的装修。
忽然,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像是谁用力动推了他一下。
安夏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前俯冲过去,她穿着高跟鞋,一只脚刚刚跨出去,还不等站稳呢,高跟鞋往旁边一扭折断了,她的脚踝处传来一股剧痛。
还好,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她会整个人趴在地上,甚至脚踝有可能骨折也说不定。
安夏稳住自己,皱着眉气恼的转过头去,“你……”
等她回头看过去,身后哪里还有人在?
那个撞到她的人早就消失了。
安夏能感觉得到那股巨大的力道,不像是无意间的举动,分明就是谁故意的。
她扶着桌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胸口设计的礼裙扣子也被绷断了,胸口一大片的春光就这么展露了出来。
安夏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拉了拉胸口的衣服,她气恼的皱眉,到底是谁要这么欺负她?
她刚刚来这里,又没有招惹谁?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桌子边缘,一点点试探着将自己的左脚踩在地上。
她稍微一用力,一股钻心的疼就从脚踝处窜了上来,让她脸色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不得不抬起脚。
如果没有人搀扶,她连一步都走不了,她要怎么办?
安夏一脸无奈的拢了拢衣衫,虽然她抓着胸口的衣服,可还是不能完全遮住自己的肌肤。
她无奈的咬着嘴唇,鼻子有些酸涩,她为什么要来这样的地方?
这里根本不是她可以生活的世界。
她眨了眨眼,将眼里那要溢出来的委屈泪光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才不会那么懦弱。
安夏的目光在宴会里扫视一圈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她就那么尴尬的站在桌旁,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她扶着桌子渐渐的右脚有些站立不住了,就在她无可奈何的时候,身后传来一股男人的脚步声。
霍靳泽?
她眼含期待的回转过头,却发现并不是他。
男人看着她温柔一笑,随即微微蹙眉,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异常,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她身上的礼裙。
走到她面前,他伸出修长的手臂脱掉了身上西装,随意的披在她的身上,挡住了他胸口的风光。
“你没事吧?”
霍翼恒将西装披在她身上,自然的搀扶着她的手臂,“怎么弄的?”
考虑到这里也是他的家,安夏撒了个小谎,“没事,高跟鞋坏了崴脚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的,霍翼恒听了他的话目光在她的脚上徘徊了一阵,似乎相信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好。”
安夏真心的感谢。
她没有拒绝他,任由他搀扶着自己,他一路指引着她去了一楼拐角深处的一间房间。
他也着急,小心的推门走了进去,轻轻的将她搀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从始至终没有半点逾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那么绅士。
“你现在这坐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他微微一笑跟她说着,转身就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手里拿着个冰袋和医药箱走了进来。
霍翼恒走到她面前,俯身蹲下来,仿佛一个帅气的王子一样,绅士的握住她的脚腕,小心的查看。
他专注的眼神在安夏的脚上看了一会,又动了动她的脚,“这样疼吗?”
“一点点。”
“嗯。”
他点点头,目光从她的脚上移开,抬头与她对视,“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伤了而已,喷点活血化瘀的药就没事了。”
他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浅动听,让人觉得身心舒畅,“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照顾女人是男人应该做的。”
他说的理所当然,行为更是很自然。
他拿起冰袋小心的帮她敷在脚上,“等一个小时后你差不多就能走了,刚好,宴会那个时候宴会是最高涨的部分,你还能赶得上,只是不能在穿高跟鞋了。”
安夏乖乖的点头,那因为倒霉而慌张的心因为他温柔的声音和举动渐渐平复下来。
他又一次帮了自己,或许上一次他是真的想要帮自己。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心里有一百个疑问,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霍翼恒。”
他小心的帮她揉着脚踝,很是认真仔细,回答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
他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他低头的时候,额前的碎短发微微倾斜下来,遮住他温柔如水的眸子,平添了几分神秘。
当他跟霍靳泽一样叫那个老太太奶奶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那你跟霍靳泽……谁是大哥?”她好奇的问。
“自然是他。”
霍翼恒淡淡的回答,随后小心的放下她的叫站起身,“你的衣服和鞋子都不能继续穿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去我妹妹那里看看有没有合身的。”
他怎么会想的这么周到?
安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声音温和的道谢。
她没有办法拒绝。
然而,另一边,霍靳泽早已开始寻找她了。
他正四处寻找着,那个小女人,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霍靳泽正想着她去了哪里,就看见安夏被霍翼恒微微扶着手臂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这个女人,他不过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她就跟别的男人凑到了一起,还真是不听话。
两人也看见了他的身影,安夏看见他立刻松开了霍翼恒的手,他也没有勉强她,只是朝她笑了笑,陪着她走到了霍靳泽面前。
“大哥。”他儒雅一笑,声音动听。
霍靳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嘴角带起一抹笑,眼底却有着侵略的气息,“没有长辈在,你不用这么称呼我。”
他跟他的关系什么是亲近到这种地步了?
说完,他在微微蹙眉看了安夏一眼,“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我……”
安夏还不等解释,霍翼恒忙解释,“大哥,你误会了!安夏刚刚只是突然脚受伤了,我带她处理了一下,现在应该没事了。“
“我问的是我的女人。”
霍靳泽冷冷的抬眸,嘴角却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
安夏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她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插嘴。
霍靳泽的声音落下,他走到安夏面前,大手自然的搂住她的腰,占有欲十足,“走吧,老爷子想见你。”
安夏愣了愣莫名的有一种正式见家长的感觉吗,虽然那天她已经跟老爷子见过一面了。
她的腰被他搂着,她连跟霍翼恒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霸道的带着远离了他。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却没有一点重量,不仅如此,还微微的搂着她的身体减轻了她腿上的重量,让他走起路来没有一点的痛感。
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
她正纳闷,耳边忽然传来男人沉重的呼吸,他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你以后给我里他远点儿!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
他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野狼。
安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对于他的话有着不悦,他怎么什么都管?
她有些不满的微微撅起嘴巴,无声的抗拒。
霍靳泽下场的眸子微微眯起,手掌捏住她的下巴,“你是在反抗我吗?呵,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安夏能感觉到从他身上冒出来的那股寒气,他生气了。
她眼神怯怯的看着他,“我、我没有。”
“那个男人很危险,离他远点儿!”
他那双眸子里染上冰冷,冷冷的逼视着她,“记住我说的话了没有!”
他仿佛一定要得到这句话的答案一样,重复着问着她。
安夏被他骇人的眼神吓到了,紧张的看着他小心的点点头。
看着她答应他才缓缓松开了手,可是安夏心里却觉得,那个男人跟眼前这个男人比安全多了。
他放下手自然的拉起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跟我过来!”
他修长的双腿迈出去,安夏被他拉着紧紧跟在他身旁。
他一路拉着她的手,在那些女人愤恨的眼光里,带着她来到了几个长辈面前,其中就有他的爷爷奶奶。
“爷爷。”
霍靳泽拉着她的手叫了一声。
养着白胡子的霍老爷子转过头,他穿着一身正统的唐装,看上去很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气息。
跟在他身旁的老太太自然不用说,就是姜淑玲,霍靳泽的奶奶了。
一看见霍靳泽身旁的安夏,老太太双眼都在冒星星,一双眼睛盯着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似乎是因为场合的不适合,她似乎在强忍着才没有凑到安夏身旁。
跟他身旁的人说了几句停止了攀谈后,霍老爷子走到霍靳泽面前,一脸亲切的笑,“小泽啊!你以后要经常参加家里的聚会,不要搞的一家人仿佛都不认识一样。”
“我知道。”
霍靳泽淡淡应承了一声,安夏听得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痛快的答应一个人的话。
“嗯!今天是静雯的接风洗尘宴,来的都是爷爷和你父亲商场上的好友!”
霍老爷子说着,微微侧过身探出一只手伸向身后的年轻人,“爷爷给你介绍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也是爷爷的一个老部下的孙子!”
他摆着手对他身后的年轻人说,“来!得到前面来!我给你介绍我最得意的孙子。”
他说话的口气里多少带着人几分骄傲。
安夏从始至终只记住了“静雯”着两个字,她来过霍家两次了还没有见到这个人。
似乎是刚回来的样子。
伴随着霍老爷子身后的年轻人的渐渐出现,安夏猛然回过神,一双眼睛惊讶的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认识!
在那个男人出现在两人视野的那一刻,就连霍靳泽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几分,黑沉的让人莫名的想要退后。
霍老爷子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笑呵呵的的介绍道:“他叫夜霆!也是最近才回国的,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好好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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