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变幻无常。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骄阳高照。
顷刻间就卷起了漫天乌云,暴雨倾盆而来,狂风肆意的怒号着。
洛京城的大街上,大小商贩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各色的商客行人,急匆匆的在街道上奔跑着。
来不及回家的都躲在了街边的大小酒楼茶馆。
这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还让这些酒楼茶馆的生意大好了起来。
洛京城外。
一道人影不急不缓的走在官道上,朝城门而来。
那人一身黑色的僧袍,淋在暴雨中,没有丝毫的不适。
雨水把他全身都打湿了,豆大的雨珠打在他的脸上,眼皮始终闭着。
他的每一步都十分的沉稳,也走得很直,不偏不倚的往城门口走着。
等他走的近了,尚未来得及进城在城墙下躲雨的人才发现这个小和尚。
可不就是个面目清秀的小光头吗。
“哎,小和尚,这么大的雨,你走快一点啊。快进来躲一躲!”
一位大妈好心的朝那小和尚说着,还往前走了几步,准备把他拉进来。
其他人更多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
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就自顾自的站在一旁,心里不断的咒骂着:
这该死的天气!
尚在雨中的小和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睁开闭着的眼皮。
看着那位热心的大妈,低声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随后脚下步伐加快,朝城门口走去。
小和尚来到大妈的身前,双手合十,对着大妈行了一个佛礼,说道:“小僧无碍的,不过还是谢谢这位施主了。”
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面带慈悲的笑,面红齿白,声音彷如四月的和风。
大妈看着这个全身湿透,脸上眉头衣角都还滴着水的小和尚,怔了片刻。
其他躲雨的人闻言也把目光投过去,心下微微称道:
好一个温言性暖的小和尚!
不过他们却没有多舌,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毫无秩序的世道,他们深信不染是非,自顾其身这个道理。
大妈也笑了笑,脸上的皱褶挤在一起,拉过小和尚道:“看你这一身淋的,还说没事。大妈给你擦擦。”
“小僧多谢施主了。施主仁厚,我佛慈悲,定能护佑施主一生平安。”
“真的有佛吗?”
“佛就在施主的心中。”
“你说我跟你说这个干嘛,我也不懂。大妈就是看你跟我那儿子年岁一样,忍不住想跟你说说话。”
“阿弥陀佛!”
“对了,小和尚你叫什么。”
“小僧法号,地藏。”
小和尚低着头,脸上微微泛红,说出了自己的法号。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外又有一道人影往洛京城门而来。
地藏有感,微微回首望去。
其他人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这人却是不同于地藏小和尚的暴雨临身,他每走一步就能跨出数米的距离。
一身湛蓝色的道袍滴水不沾,漫天的雨水到了他身边神奇般的自己流到了地上。
这是一位年轻的小道士,背上背着一把不知名的长剑。
小道士很惬意的在雨中漫步,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城门之下。
大妈看着这个道士没发出什么声音,其他人更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道士。
在这个武道横行的世道,也唯有高手才能像这个小道士一般暴雨倾盆而不染身。
而那些高手,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招惹的人。
小道士扫了一遍站在城墙下的一干人,随后看着那位看起来似乎很腼腆的小和尚。
“小和尚。”他微微的笑着,看着那还满是水渍的僧袍继续说道:“看来你就是我要等的人了。”
地藏闻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答道:“小僧地藏。”
“哦?”小道士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其他人不知道,他又何尝不知道“地藏”这个名号在当今九大圣地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一想到自己都被师尊派下山了,白马寺那边让这位来也情有可原。
他微微摇摇头,看着这位很是腼腆的地藏说道:“小道道尘,见过师兄。”
这一声师兄叫的不为过,论年纪,地藏是要稍长道尘一岁。
地藏脸上红色更甚,他不善于言语,只得继续低着头念起了自己的佛经。
“那师兄倘若还未有安排,就跟着师弟我先进城去吧。”
“旦凭师弟安排。”
道尘点点头,看了一眼还在不断倾泻的暴雨,抬起步子往城里走去。
地藏向着那位热心的大妈说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雨中渐行渐远,背影慢慢消失在了城墙下众人的视线里。
而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与当今九大圣地之二的佛门、道门的钦定下任圣主同在一处躲过雨。
......
黑衣楼的是也已经尘埃落定。
此时白衣使正在苏宁的面前汇报着。
苏宁面无表情的坐在楠木椅子上,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左安,他的身前跪着此次负责黑衣楼一事的白衣使。
白衣使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苏宁,他此时心里忐忑不安。
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自己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
他现在想着那位不过七八岁的女童心中还是一片骇然。
自己踏天第三阶的修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人下了毒,一条性命完全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他不是没见过修毒者,天魔教八大黑白使也有一人精修毒道。
也因为这样,他才更清楚那位七八岁的黑衣楼主有多可怕!
到了现在他也终于明白教主为什么或对那位楼主感兴趣了。
只是他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那位竟然把自己放了,只说了一句话。
“让你们教主自己来一趟吧。”
苏宁却是在想千年后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毒后】秋紫箩,他没想到如今不过才八岁之龄的她就有如此修为。
果然不愧是天生毒体,从出生后就能操控世间所有毒物!
他望了一眼跪着的白衣使,出声道:“起来吧。”
“属下有罪,不敢奢望教主轻饶,只求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就凭你?”
“属下无能!自知死罪!”
“行了,此事错不在你。既然人家都点名道姓的请了本座,那本座岂有不去之理。”
“可是...”
“本座说什么听不见?退下!”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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