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茹在一旁看着陆樊宇的笑容渐渐加大,心道不好,急忙笑着打圆场。
“我们陆氏初来乍到,好多地方还要仰仗童家的帮衬……”
陆樊宇挥挥手打断她,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杀气。
“我还真不知道,我身边一个小小的保镖,也值得童家千金万贵的少爷惦记了?”
“保镖?”童子昂显然吃了一惊,回头看向简言。
后者本想默默装死,眼下只能陪着笑:“我现在是陆总的贴身保镖……”一旁的陆樊宇满意地半眯起眼睛,对简言承认自己身份很是受用。
童子昂的淡定从容再也绷不住了,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看着简言的眼睛里藏着千万句话要问,索性直接拉着她往外跑。
王亦茹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也变了颜色,扭头看向陆樊宇:“这?!”
陆氏大举进军国内,淮城是第一个要过的关卡,童氏也是摆在眼前的竞争对手,要是今天有好事者在场,明天淮城商报的头版头条绝对是“陆氏的员工在定标酒会上被童氏挖墙脚?”之类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言论。
陆樊宇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双腿交叠,悠哉地品着香槟。
“五分钟,她会回来。”语气里满是笃定。
王亦茹真想偷偷翻个白眼,但她也只能相信陆樊宇的判断。
“童子昂你干嘛!”简言被他拖着跑了一阵,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开他的手。
“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童子昂狠狠地松开领带,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这么多年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
“童子昂,你不是我的谁,我的行程不需要时时刻刻向你报备!”简言似乎被触怒了,语调也略略拔高一个度。
童子昂似乎忘记了,害她在英仕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害她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的人,究竟是谁!
“那陆樊宇又是你的谁?”童子昂眼中闪过痛色,“你的行程,是不是时时刻刻要向他报备?”
简言紧抿着唇扭过头。她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多年躲的人是陆樊宇,好像她和陆樊宇有过一段什么似的。就算有过什么,那也是没有未来的。
“因为我需要工作,”简言稍稍冷静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家境你也是知道的,我这种半吊子的文凭在淮城根本养不活我自己,陆樊宇人傻钱多,我为他工作怎么了?”
“我一不偷二不抢的,童二少看不看得起是你的事。”
“想要工作你来找我啊!”童子昂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为什么非得是陆樊宇?”
“陆樊宇他又没惹过你,你这么排斥他做什么?”简言终于觉出童子昂态度里的不对劲来,细眉微微皱起。
童子昂看着简言满脸的狐疑,深呼一口气,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简言,你知道你是谁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简言打懵在原地,但这个问题似乎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简言感觉自己的心脏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我还能是谁……?”
“你知不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
对话被干脆地打断,陆樊宇冰冷的声音在简言身后响起,把简言跟着童子昂飘远的心思拉回眼前。
“会让我的计划出现偏差,童子昂,你让我很意外。”陆樊宇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难看。
“呵,陆樊宇,别以为你能瞒得了她一辈子。”童子昂的称呼也不客气起来,“她也不是你的奴隶,你能给的,我一样能。”
“给?就凭一个初涉商界的你?”陆樊宇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小看我会后悔的,”童子昂重新系紧了领带,“以前的我也许不能,但现在么……”
童子昂深深看了一眼简言,迈着大步离开了。
“人都走了这么久,在想什么?嗯?”陆樊宇走到还楞在原地的简言面前,轻轻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把视线对准自己。
“童子昂什么意思?我是谁?”简言看向陆樊宇,眼眸里有细碎的光芒闪动。
“你是李简言,是我的贴身保镖。”陆樊宇笑得纯良,但在丝丝凉风的夜空下显得有些诡异,“除此之外,你不需要别的身份。”
“是么……”简言微微阖上眼,感受到陆樊宇手指与她肌肤接触的温度,心底在默默喟叹——真希望就这样相信他的话。
他的话,她一向深信不疑。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了。
童子昂那个问题让她本能地感到警惕,陆樊宇的态度又摆明了不会让她知道,越是这样,她就越想挖出这背后的秘密。
“想自己去查么,简言,有时候你还真是傻得可爱。”陆樊宇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唇角的笑意不减。
“陆总手眼通天,我只想安心讨口饭吃罢了。”简言冷冷地挣脱了他的钳制,揉了揉微微被捏疼的下巴。
“哦?刚才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我‘人傻钱多’?”陆樊宇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要是李小姐嫌我的钱太好赚,保镖面试我可以再来一轮。”
“诶?”简言万万没想到这句搪塞的话被他听去了,想摆出来的冰冷表情卡在半路,显得有些滑稽,“陆总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樊宇抄着手往回走,任凭简言在他身后拼命开脱。
“我也是没办法了嘛,陆樊宇你别生气……你人不傻!真的!”简言苦着脸——她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被炒啊!
话已出口,简言猛地捂住嘴巴。
陆樊宇偏过头看她,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周末去陆氏旗下的武道馆报到,会有私教针对你的各方面机能进行训练。”陆樊宇没有发难,但那抹笑容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训练什么啊?”简言战战兢兢地开口。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周六,陆氏武道馆。
“李小姐,站起来,我们的训练才开始第一轮!”来自叙利亚的体术教练操着一口中东味儿的普通话,使劲拍打着简言脑袋周围的地面。
简言瘫倒在拳击台上,全身汗如雨下,翻着白眼像要背过气一般。
刚才的两个小时之内,她体验了作为人肉沙包和无间断机械式训练的地狱级体术,偏偏这才是第一轮!她简直欲哭无泪。
“陆樊宇,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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