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看了他们这次绞杀逆生的大部分过程,有什么看法?”阿诺德兰斯洛特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地问着其他五人。
“夏天没有胡说。”Tuener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曲安歌确实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是毫无疑问,这一次的任务他的确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种贡献不是任何人都能替代的,我们也确实需要曲安歌的这种能力。只不过……他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连我们的监察者都追不上,如果不是战斗服上的定位系统,我们甚至推算不出他的时速,这种速度早已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西蒙塞西尔轻笑一声,“教授,不见得就是他的贡献啊,人家夏天和逆生血战的时候,他们可是逃之夭夭了呀。”
“曲安歌救了夏天一命是无可置疑的,只不过监察者追不上他们,不知道在那个溶洞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赫连白彻说道。
“说到这个溶洞,”Tuener打开雕鸮找出了一些图片,“你们看夏天身上的伤口,根据他的身高体重体型推测,他腰腹的这条伤口大概有十公分左右,而逆生划破的时候沈渡大概是两公分,按照我们的自愈速度,这个伤口至少得七个小时左右。可是当监察者在溶洞里找到他们的时候,夏天已经接近痊愈了,这中间只有不到三十分钟,这四十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究竟做了什么让夏天的伤接近痊愈了?”
其他五个人面色一凝,都在沉思着,显然也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这个问题不会那么快有解,问题不在夏天身上,应该是在曲安歌和那秋尘身上。我们可以直接跳过这一个问题进入下一个问题的讨论,在溶洞里,夏天提到了轮盘,那秋尘表现出了很浓厚的兴趣,并说制作这个轮盘的人是他高祖父的朋友。”阿诺德兰斯洛特顿了顿接着说道,“众所周知,这个轮盘出自赫连家的赫连冠祁,赫连冠祁在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性子,我相信诸位都再清楚不过。那秋尘的这个高祖父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跟赫连冠祁成为朋友,这个人势必不简单。”
“这个恐怕就要问问你们兰斯洛特家现在的家主了。”管野清明毫不避讳地说道,“那些绑架那秋尘的人口口声声叫他‘族长’,并且指名道姓地说出了与他们合谋的人,正是兰斯洛特家现今的家主琼恩兰斯洛特了。阿诺德,你就不想知道你那儿子背着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清明,你活到了这把岁数难道还不明白,这些小辈们争来抢去这么多年无非都是些小打小闹,能激起多大的风浪来?”西蒙塞西尔极力为琼恩兰斯洛特辩白,“就算琼恩真的有跟他们合谋什么,那也是为了我们好,你没听见他们叫那秋尘‘族长’,他们是什么族,这么年轻的一族之长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阿诺德兰斯洛特敲了敲桌面,厉色说道:“你们岁数越大怎么越爱三言两句就吵?这些年都活倒回去了是吧?”
“这一切的问题都出自轮盘,只要我们搞清楚轮盘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肖伦纳德在一旁提醒说道。
“轮盘。”Tuener摇了摇头,“赫连冠祁教授的智慧非常人所能比肩,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研究出轮盘的奥秘,我不是没有试过,可是这个轮盘连拆解都没有办法拆解,它其中的机巧结构错综复杂,运用的机巧皆不在我所了解的理论范畴。不过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赫连白彻和阿诺德兰斯洛特同时问道。
“这个那秋尘和唇素族一定是有某种渊源的,这种渊源是力量上的渊源。”Tuener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逆生以风之力予以最后一击的时候,突然之间所有的力量消逝了,这个时候距离逆生生命终结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为什么它的生命没有终结但力量却消逝了,唯一的答案就是那秋尘化解了它的力量。纵观唇素族的历史,只有一个超自然种族被视为对我们来说危险的种族,那就是降引一族。”
“降引人!”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阿诺德兰斯洛特说道,“绝迹了几百年的降引人,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再度出现呢?”
“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还没有切实证据表明那秋尘就是降引人。”Tuener补充说道,“如果那个轮盘是赫连冠祁教授和那秋尘的高祖父一起研发的,那么那个男人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思量,打破了力量守恒他们会迎来灭顶之灾,同属于超自然种族,我想我们也不会例外,但是他们应该是找到了某种方法来恢复这种平衡,听他们的对话,恢复这种平衡该是让我们唇素族付出代价。”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消息。本来内患已经让他们够头疼了,加上逆生的进化以及曲安歌和那秋尘的问题,现在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阿诺德,”赫连白彻以一种说不清的神色看着阿诺德兰斯洛特说道,“这一次我们能不能放下过去二十年两家的成见与分歧,渡过这一次劫难。”
许久以后,阿诺德兰斯洛特终于点点头。
雕鸮发出了一声悲咽的叫声,和夜行猛禽雕鸮的叫声别无二致,紧接着六个人手腕上的机械手表都接二连三的响动。几人互相对视一下,面色愈发沉重。上一次六个人的机械手表同时响动还是十九年前拉普兰德那一场战争之后,这是噩耗,而且是非同寻常的噩耗。
“King,出什么事了?”阿诺德兰斯洛特吼道。
“长老们。”King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兰斯洛特家……的护卫队在一夜之间全部遭到屠杀,家主琼恩兰斯洛特也不幸遇难。”
阿诺德兰斯洛特一阵眩晕,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哆嗦着,十九年前的噩耗还言犹在耳,十九年后让他又遭受一次如此的丧子之痛,浓重的悲哀笼罩他的心头,让他整个人冷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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