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歌很快就找到了奶黄包所说的那辆车,是一辆装甲车,贴的还是白色的牌照,不知道夏天从哪里搞到这么一辆军用车,但是军用车可以很好的帮他们掩护。曲安歌在闫叔的协助下,艰难地把夏天平放在后座上,又根据奶黄包的指示找到了急救箱,箱子里该有的东西倒是都有,简单手术刀具酒精灯生理盐水纱布等一一俱全。
曲安歌不是学护理的,但是他有一对医学教授的父母,从小他就对各种急救知识耳濡目染,更甚在当年大地震的时候,他还深入灾区当过志愿者,在医疗救援的前线待了一个暑假,做的都是一些急救的活,子弹是没有取过,不过刺穿腿部的钢筋他取过,子弹应该也不会太难。
“子弹在身体里其实并不会造成进一步的伤害,我们要防止的主要是失血性休克,所以我第一步会给他做一个简单的清创,然后再取出子弹,接着再缝合伤口。奶黄包,我需要你帮我监听他的各种生命迹象。”曲安歌将所有的器械取出来全部消毒,在这种环境下要做到无菌实在没有办法,保命最重要,其它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曲安歌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其实也很害怕手术过程中出现大出血,这个地方要找可供的血浆比登天还难,但从奶黄包反馈的数据来看,夏天至少还保持一个正常的凝血功能,伤口也暂时还没有发炎的迹象,这大概是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还多亏了这件防护服的备用急救功能,维持他正常的生命迹象。
“我们开始吧。”奶黄包换下夏天的防护服,内衫已经被染得血迹斑斑,防护服褪下的一瞬间由于少了一道保护,血液几乎是喷射而出,曲安歌料到会有这么一种情况,立即用止血带和止血辅料并进行低血压复苏,减少了夏天的出血量。
“凝血功能开始回复正常值,血压60,体温38度,心率……”奶黄包一个个数据报给曲安歌。
曲安歌听了这些数据深吸一口气,还算在一个正常的区间。不知道为什么,曲安歌此时此刻想起了夏天曾经跟他讲过的唇素族的成人礼,大概也正是因为这种严苛的族规吧,他们的身体比正常人都要不正常一点,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一个正常的区间。
“我现在开始消毒和清创。”一切准备就绪了,曲安歌也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术刀,但却迟迟没有下刀,他屏息凝神,一遍一遍地回忆他的父母是如何操作又如何教他的自己的。他紧张得额头冒出了些细微的汗。
“安歌,集中注意力,你可以的。”闫叔在一旁鼓励道,“闫叔的命可都是你救回来的,相信自己。”
“恩。”曲安歌微微点头,这个时候是和时间赛跑,如果再柔肠寡断的夏天可真就没命了,曲安歌下定心,就小心翼翼地动了刀子,他缓慢地划开创面,动作不熟练但整个人沉浸在了手术中,生怕一丝一毫地出错。这刀下去,夏天的面部明显有些痛楚。
曲安歌手中停顿了一下。
“放心,他启动了防护服里的急救装置,这种装置会让他陷入昏迷继而保持生命体征平稳,一旦身体上的伤口继续扩张的时候这个地方就会达到麻醉效应,刚开始会痛一点,慢慢就没有感觉了。”奶黄包给曲安歌解释道,“其实防护服的急救装置是有输血功能的,只不过,唇素族所输的血液只能是唇素族人的,哪知道这么不凑巧就落单了。”
“我不是吗?”曲安歌犹疑的反问道。
“你现在不是啊。”在得到奶黄包这个回答之后,曲安歌愣了愣,“现在不是”是什么意思,闫叔接过了话头说着,“你们血型不符。”
“老家伙,唇素族哪有血型一说。”奶黄包很不削地吐槽道。
“你还想要你的主人活命就闭嘴。”闫叔这话一出果然奏效,奶黄包乖乖地闭嘴了。
曲安歌收敛心神,暂时没去想其它的,小心翼翼地做好清创工作,几分钟后子弹头就露出来了。“这是一枚合金子弹啊,奶黄包,你能分析这子弹吗?”曲安歌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反而越做越熟练。
“按照这枚合金子弹的质量大小形状以及横截面密度命中的速度推演,出自唇素族。弹头的编号是LC1020,也就是说这枚合金子弹是兰斯洛特家的,但要查具体分发到谁的手中,还得Tuener教授的雕鸮和King才有记录,这两个系统是我无论如何都入侵不了的,所以无法得知究竟出自谁手。”奶黄答道。
“不管出自谁手,现在兰斯洛特家已经被灭门了,追究起来也没多大意思了。”曲安歌说道,又突然想起了巴布亚的事情,说道,“多半是我那个叔叔琼恩兰斯洛特吧。”
曲安歌清理完创口,子弹自然而然地就显露了出来,他用钳子夹出子弹仍在了一旁。子弹取了出来,曲安歌也松了一口气,他毕竟只是混过医疗队而已,跟正规的医院外科医生相比,他这个操作太粗糙了,还好夏天的身体素质强。
取出子弹曲安歌就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粒,紧接着就是他很熟悉的缝合过程了,这个对他倒是没有太大的难度,兴许是取出了子弹曲安歌信心倍增,麻利地就上手开始缝合,接着就是暂时上了一些临时性药物,在闫叔的协助下包扎好了伤口。缝合和包扎的过程半小时都没花到。
“主人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太好了。”曲安歌和闫叔欣慰地跟彼此笑了一笑,曲安歌又给夏天挂上了生理盐水,看眼前的闫叔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态,便跟闫叔说道,“闫叔,这么折腾了两天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吧,你在车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那秋尘。”
曲安歌说完又跟奶黄包说道,“奶黄包,现在车上一伤残人士一老年人,你是唯一有能力保护他们的男子汉了,我授权给你所有程序的权限,保护好他俩。”
“没问题。”奶黄包答道。
听到奶黄包的回答曲安歌才放下心来,关上车门拔腿就往寺庙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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