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皇冲二剑深施一礼,一伸手抻出自己的铁剑亮了一个“仙人指路”的架势,接着就是一阵舞动。只见铁剑在月光的映衬下射出一道道蓝洼洼的光芒夺人二目,溪皇虽未临阵却如下山猛虎般斗志昂扬。
站在一旁的二位起初还凝神观看,渐渐的曾老剑仙就把眼睛闭上不看了,脱凡上人面含笑容慢慢的也插上了肩膀。
眼看着这一百零八式青龙剑法舞罢,溪皇一摆铁剑将其背在身后,反背推手收式,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他看了看一旁的两位长辈:“太师伯,弟子练的不好还请二位老人家指点迷津。”
曾老剑仙并没有说话,睁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脱凡,脱凡立即会意点了点头:“溪皇啊,这就是云修传授给你的青龙剑吗?”
溪皇听罢就是一迟愣,不管是什么行业,最难听的话就是这类话,什么“你这玩意和谁学的。”“你师父就这么教你的?”这话无疑是对于艺业的贬低。他“呃……”了半天点了点头。
脱凡长叹了一声:“唉……就这套青龙剑舞的也不能说是不好,要是这么练下去你就算回炉再造也没用。”
曾老剑仙一听越说越难听,再让脱凡说下去把这孩子的积极性全给打击毁了,他摆了摆手:“溪皇啊,他说的也过了点。你这能耐下山普通的武术家和你伸手就得趴下,可对方要是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可能趴下的就是你了。”
曾老剑仙这一番话说的比较隐晦,但溪皇也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在云台山这三年虽然不算白练,总之也差不多,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声长叹。
“无妨无妨!”脱凡一看溪皇一脸沮丧拍了拍溪皇肩膀,这一拍弄的他只觉得一阵剧痛,骨环差点被拍碎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不是我和老剑仙都在吗,今天就今天了,我们俩一宿非得把你这一套青龙剑给收拾的像模像样。”
溪皇一听赶忙跪倒在两位老人家的身前磕起了头,曾老剑仙伸手相掺:“不必如此,你乃忠良遗孤,有道是忠臣孝子人人敬,此乃我等分内之事。”他掺起张溪皇,向前一步伸手抽出自己怀中古剑亮出“仙人指路”。
“来,随老夫来。”
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师父真教徒弟也真学。曾老剑仙和脱凡上人深夜传艺虽仅有两三个时辰,张溪皇这能耐可谓是突飞猛进,把曾老这一套青龙剑法算是基本习得,再有脱凡上人这一拆招,剑法可谓得心应手。
这一练就练了一夜的时间,眼看黎明破晓,溪皇已然将这一套青龙剑法掰开揉碎练了一遍,两位剑仙相视一点头,曾荀一笑拍了拍溪皇肩膀:“溪皇,你这一套青龙剑可谓初具小成。回转后山无需隐瞒,在此后勤加练习,想必下山无碍。”
溪皇谢过了两位剑仙回转后山,刚到后山院中正和燕普撞了个对脸。
“师弟你这是去哪了?可急死我了。”随着回头朝后院房上喊了一句。“师兄,溪皇回来了。”
这话音刚落,就见万俟羽修一翻身从房上蹦了下来。
溪皇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燕普和面无表情的万俟羽修故意笑了笑:“二位师兄,昨晚老掌教宣我去螺丝岩后面,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二位。”
“哦。”万俟羽修冷冷的应了一声,稳了稳自己的量天尺回到屋里练功打坐去了。
燕普瞟了师哥万俟一眼,又看了看有点被这般冷酷吓到的溪皇一脸的尴尬:“师哥他就这样你知道的,昨晚师爷宣你有何法旨?”
溪皇一五一十的和燕普说了二剑仙深夜传艺之事,听罢燕普大吃了一惊:“哎呀,我见脱凡上人已然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怹老人家竟然也出山授业。”他沉吟片刻长叹了一声。
溪皇一看不对劲啊,燕普为什么叹气?
“师兄,为何叹气不止?”
燕普听罢摆了摆手示意别问了,迟了多时,他到了一声。“师弟稍等。”说罢转身走向屋中,片刻之余手持太阿剑一拱手。“溪皇,既然二位老人家夜传剑法,你我二人何不试练一二?”
“这……”溪皇一阵迟疑,昨天也看到师兄这两下子了,赶忙回应。“溪皇怎敢和燕师兄比试?”
燕普摆了摆手:“你我兄弟只为验证武艺,互相提高何谈敢不敢?”
溪皇转念一想:燕师兄可谓剑术惊奇,不免让师兄指点一二。想到这里一拱手:“还望师兄多加指教,点到为止。”说罢一请走向院外,燕普紧跟其后。
二人来在院外空地之处,互道了一声请字。燕普一回身摁崩簧褪蛤蟆口“嚓啦啦!”手中上古神兵太阿剑烁烁放光。
“师弟,请进招!”
张溪皇点了点头回手拽出自己腰中铁剑:“师兄小心!”进步照定燕普眉心就是一刺。
燕普并未多言,眼看剑尖就要临门,躲快了怕变招。就在剑锋离眉心仅有一寸不到,燕普微微一侧脸闪开一剑,可溪皇一软手腕子偏锋照定燕普双眼挂太阳穴,猛的一发力“唰唰唰!”急三剑,燕普这边摆太阿一架点溪皇手腕,溪皇赶忙撤剑锋护手腕,二人插招换式战在一处。
张溪皇在二剑的调教之下这一夜之间真可谓是“脱胎换骨”,和师兄燕普对决之中真是招招有法。起初燕普并没在意,必定自己有几十年的功底,可眼看着就战了五六个回合,他可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呀!这青龙剑法是学习剑式的启蒙剑法,想不到还有如此妙用。可见掌教太师伯剑法之精妙已然登峰造极,一夜之间竟把张师弟调教成如此地步,看来我不可轻敌大意。想到这里,燕普也施展开青龙剑法,来了个青龙对青龙。
二人插招换式,手中两把剑好似双龙缠绕,张溪皇这把铁剑呼呼生风,燕普却是稳若泰山,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来了个只守不攻。眼看着就打了三十回合,四十回合。溪皇累的鼻窝鬓角热汗直流,累的呼哧带喘剑式眼看着就慢了下来。
书中代言,这燕普必定和武云修深山学艺三十多年不光武艺高强,经验十分丰富。况且手中持有上古神兵太阿,而溪皇用的是普通宝剑,慢说是迎刃,就算是碰到剑刃也会被利刃所伤,这一点溪皇似乎也吃了不少亏。而江湖之上别说是武云修,就算是万俟羽修和燕普兄弟二人,那一般的侠客剑客也斗不过。
就见燕普面带微笑,手中这把太阿剑并没有看出有多大的动作,脚下的步法尚未移动几寸的距离。张溪皇一阵的猛攻他不慌不忙全部接了下来,见他剑式见慢,燕普看观定势一抖手中太阿不守反攻。
这一攻溪皇哪里是对手,勉强对付了十个回合咳嗽一声:“燕师兄,有了!”
燕普听罢点了点头,收式将太阿剑收回剑鞘,走向前拍了拍张溪皇的肩膀:“师弟受太师伯的传授剑法突飞猛进,下山恐怕也是难逢敌手了。”
溪皇擦了擦头上的汗尴尬的笑了笑:“燕师兄说笑了,溪皇这点微末之际还要和师兄多请教啊。”
“师弟说的哪里话来,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你我院中休息片刻我再和师弟切磋。”
“咳!”
师兄弟二人刚要进院休息,一声咳嗽之声响起传入二人耳廓,转脸一看原来是师父云光真人武云修和师叔瞽目老魔葛云飞,身后跟着一个人,溪皇看了半天不认识。
武云修走过来看了看溪皇和燕普:“云峰,羽修和杜岚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好似旋风,只见万俟羽修背背量天宝尺出现在武云修面前:“师父师叔,杜师弟正在院内舞剑。”
武云修点了点头:“不必管他。”
他一回头看向站在老魔葛云飞身旁的人。只见这人四尺半高,一身肥肉圆头圆脑就像个皮缸,矬咕仑吨压咕仑吨简直没地方吨了。粗粗的眉毛,大嘴叉子,小眼睛一道缝,满脸的骚皮疙瘩活脱个蛤蟆成精。眼前的这几个人除了葛老魔可都是俊品人物,万俟羽修和燕普虽三四十岁可具是仙风道骨,武云修和张溪皇平时又好干净,这一身白衣不敢说气死潘安最起码也算得上是美男子,这一比“蛤蟆头”别提多难看了。
蛤蟆头背背一把特殊的兵刃好似是锤,钻上却是一只巨大的杵尖子三面的血槽,金呼呼十分的耀眼,没大膂力连背着都费劲。
武云修嗖了嗖嗓子冲蛤蟆脸一点手:“光儿,来,见过你溪皇师兄。”
那么说这个蛤蟆脸是谁呢?别看他其貌不扬,他乃是此书中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姓贾名光字高峰。本出身于武术世家自幼酷爱武术得家中真传,二十年前,其祖父贾元璋将其送至云台山拜在瞽目老魔葛剑客门下,学艺十八载,两臂一晃五六百斤之力。掌中一条八棱降魔紫金杵力猛杵沉,可谓侠义之流。
万俟羽修和燕普看到贾光具是不屑之色,就连话都没说。再看贾光,往前走了两步小缝子般的眼睛斜了斜张溪皇,冷哼一声,嗖了嗖和葛老魔一样难听的哑嗓子:“呃……你个小白脸子不在家念书来云台山干什么?”
啪!
贾光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打得他一扑愣脑袋:“谁这么客气?给你贾大爷一脖搂。”回头一看,原来是师父瞽目老魔葛云飞用禅吸力抽了他一巴掌,他“嗝!”了一声不言语了。
“溪皇诶!”葛老魔走过来瞪了贾光一眼。“这王八犊子是我徒弟贾光,论起来是你师弟。”
溪皇早就明白了,往日听燕普谈论过这个师弟,乃是贾元璋之后。此人放荡不羁之态不压于其师,可谓嘴里没一点把门的,这一看就明白是那个师弟贾光了。又听老人魔这么一说赶忙走过来:“贾师弟我这里请了。”说罢就是一拱手。
贾光并没理张溪皇,看了看师父葛云飞:“师父,我要是王八犊子您老人家岂不是成了那玩意?”说着还拿手比划了比划,摆出了个“王八”的意思。
“放你娘个狗看着这师徒二人又要像说相声般的吵起来,武云修看着实在是不像话,轻咳了一声:“嗯-!贾光你还不退下?”
武云修这一微微发怒,老少活宝顿时来了个蔫菜。贾光看了看张溪皇一脸的不痛快,扭着脸拱手一躬:“师兄请了。”
武云修知道贾光自持自己在云台山学艺十几年祖父又是成了名的剑客,自然对这个新来的师兄不服气。小字辈慢说是张溪皇,就算是杜清风他都未必放在眼里,也就是万俟羽修能降得住他。
“光儿,你和溪皇乃是师出一枝,以后要多亲多近。”
贾光知会了一声嘿嘿笑了笑,走到溪皇身边拍了溪皇肩膀一巴掌:“小白脸子师兄,以后有什么办不了的事你就和贾大爷说,咱是兄弟。要论辈我得叫你师兄,要说岁数我都二十五六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呢!”
武云修看贾光说的还算句人话点了点头:“羽修,我有意让你贾师弟随你三人下山捉拿采花淫贼。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你看如何?”
“这……”万俟羽修用眼角斜了斜贾光一脸的犹豫。“贾师弟……贾师弟。”他迟疑了半天想说贾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葛云飞就在边上结巴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
武云修心领神会看了看一旁的贾光:“光儿,你生性放荡不羁,下山后一定听从你羽修云峰二位师兄的命令,违令回转云台之时那是我禀告掌教摘你项上人头。”
“啊,是!”
应罢,贾光低着头一脸的悲哀,斜眼抽着万俟羽修低语嘟囔:“完喽完喽……又落在铁面脸手里喽!”
万俟羽修并未搭理他,转而问道:“师父,您看我师兄弟四人落脚何处?”
武云修一笑:“不必担心,昨日掌教下法旨,就在三十里外济源县有一镖局名曰云龙。内有东西南北四路镖头,总镖头姓于名振彪,江湖人称金刚怒目霹雳掌,人中的侠客,乃是你等师弟,去此地落脚即可。”
他说罢又看了看张溪皇,点了点头:“溪皇,你这厢来。”
张溪皇不知何事,走到武云修身旁深躬:“师父有何训教?”
只见武云修从长袍中拿出一卷锦缎,长叹了一声:“唉……溪皇啊,此去路途凶险,虽有你二位师兄跟随,为师放心不下。”说着他一伸手打来锦缎包裹,从中拿出一把宝剑。此剑连剑鞘长约三尺半,金鲨鱼皮鞘赤金铛,金把钩金拾件上嵌一颗蓝色宝石光芒闪闪夺人二目。。
武云修伸手摁燕翅退崩簧就听得“哧……”的一声一道冷风宝剑出匣,剑身好似蓝色一汪寒泉,隐隐冒出阵阵寒气。
武云修眼看宝刃欲将赠之,云台四弟兄这才要下山三擒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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