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振彪这一掌未见声色就把几寸厚的青石桌子摁断引得群贼一阵的喝彩:“大寨主好神力!”
于振彪心说我看你到底有多少能水,这一手运气碎石的能耐看你如何应对?想罢有意笑了笑:“哎呀哎呀,你瞧瞧我,这桌子年头太长了,这要是少剑客坐在这还不得摔个屁股蹲子,来来来,上茶上茶给少剑客压惊!”
少年看罢微微一笑,眼看得巡山寨主端着杯子走过来一摆手:“不必客气。”噌!一抖白色袍袖将盖碗卷到袖中,身体纹丝不动将清茶饮下。“大寨主,还你的杯子。”又一抖手将杯子扔到于振彪身旁的碎石桌之上。
于振彪微微冷笑,这叫什么功夫,甩袖子?他看了看巡山寨主:“把杯子撤下。”
巡山寨主应了一声,伸手弯腰去拿杯子,用手一碰“哎呀”一声。于振彪啧嘴回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白瓷盖碗被这么轻轻一碰碎成了白色的细沙,细沙之中整整齐齐花瓣式的摆定了绿色的龙井茶。
于振彪看的愣是半天没说出话,冷汗都吓出来了:好个破纳功,这等水平许多剑客都未必能够达到何况我于振彪?他到底是谁,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夫,恐怕必是个江湖之中罕逢敌手的剑客剑仙乔装改扮。想罢一拱手:“少剑客,您既然不便通名报姓,也罢!有道是见高人不能交臂而失之,某家就在您面前讨教讨教掌法!”
少年一听勉强笑了笑:“于寨主,我怎么能和您交手?”
“嗳!”于振彪摆了摆手。“时才间少剑客之绝艺可谓是旷世绝伦,某家看罢实在技痒难耐,还望少剑客多多指教。”
“好。”少年点了点头。“就请大寨主先发招吧。”
“得罪了!”
说罢于振彪一转身挥动双臂把气一横:“嗨……”骨头节嘎吱嘎吱脆响,就见他浑身通红,青筋暴流,瞬间胳膊粗了几圈,尤其双掌又大出来好几号,好似两柄蒲扇。他亮了一个童子拜佛的架势,插双掌照定少年面门就是一掌,这一掌挂定风声重有千斤,“呼!”
少年看于振彪掌到了,轻轻一飘身闪过一掌。
“呼,呼!”
眼看着于振彪车轮似的三掌被少剑客轻松躲过,于振彪一脸的不高兴,把掌一收:“少剑客!你为何不还手!难不成我于振彪不配和你交手不成?”
“非也!”少年一摆手。“方才大寨主敬了我一碗茶,冲这一碗茶之情我让寨主一掌。我等都身为绿林,有道是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亲,刀把子不亲祖师爷还亲呢,天下武林是一家因此我再让寨主一掌,我二人素昧平生却一见如故因此我让第三掌。”
于振彪听罢冷笑一声:“那么少剑客,接下来您不会再不出手了吧?”
“正是。”
“好!少剑客接招!”说罢一串掌打少年的华盖穴。少年袖子一抖去切于振彪手腕子,于振彪抽手躲过,推双掌老君关门。两人插招换式战在一处。
少年一边打一边心中暗想:这于振彪武术虽谈不到精妙可这一对宝掌,十六路霹雳掌可算得得了天门山的意业,够个侠客身份,我不免给他个台阶也就是了。
眼看着就打了七八个回合,于振彪心里着急:哎呀!我想的果然不差!看这少年身型飞快好似鬼影一般,这到底是什么身法?他心中着急,掌法加快,“呼呼呼!”挂定风声,舞动好似掌山一般。
于振彪这一加速少年似有些应接不暇,就见他双手双风灌耳,于振彪一分少年双臂分开来了一个大敞门,于振彪一探单掌照定少年前胸就是一掌,这一掌单掌开碑足有千斤之力。耳廓中就听“噗!”的一声,于振彪就是一愣,心想怎么软绵绵的?
“大寨主,承让了。”啪,于振彪就觉得有一只手拍了自己后脖梗子一下,定神观看,原来打中的确是少年的那件白长袍。
“唉,少剑客好身手。”于振彪一拱手,伸手去捡起地上长袍递于少年。转眼看巡山寨主。“小四,排摆酒席我与少剑客要痛饮几杯。”
“大寨主不必客气,我此次要奔往山西太原府,路经此地就不多打扰了。”
“少剑客敢莫是要参加山西千朵桃花会?”
“正是。”
“啧……”于振彪似有所思,想罢多时一拱手。“少剑客,您到底尊姓大名还望透露一二。”
少年想罢多时:“好吧!我姓武名云修。”
“您说什么?武云修!”
“正是。”
就见于振彪“咕噔”跪倒在地:“振彪不知太师伯云光真人驾到,多有冒犯,太师伯恕罪。”
武云修看了看他:“大寨主为何叫太师伯,这辈分怎么论的?”
“武老剑客,我家恩师恕个罪说乃是天门山名剑之一,人称“永躲轮回百岁猴”展亚仙老剑客。我家师爷与您乃是同辈相称,故称武老剑客太师伯。”
“哦,原来是展剑客之高足。”
“太师伯,振彪即日就要赶往山西,不想您今日大驾光临我倒有一事。”说着于振彪从桌子抽匣里拿出一封信递于武云修手中。
武云修定睛观看,只见信封上写定一行行书,字并不好看,就像不识字勉强写出来的一样:“致云台武葛二位仁兄,展亚仙敬上。”
武云修拆开信封,抽出信笺,一边看一边缓缓的点头,看罢多时将信放在一旁微微一笑。
书中代言,天门山的这位展剑客乃是天门山掌门“练气地犼吞日月震九州,通天老祖”万俟丰之弟子。而这位万俟丰掌门论起辈分来说和云光真人武云修,瞽目老魔葛云飞乃是一辈,可十几年前,展亚仙和葛云飞八拜结交,义结金兰。通天老祖万俟丰又是武云修大弟子万俟羽修的伯父,辈分虽乱有道是江湖大乱道,两派可谓是亲上加亲,好的不能再好了。那么说永躲轮回百岁猴展亚仙老剑客这封信写的是什么呢?原来,老剑客自知自己虽身为剑客但生性顽劣,放荡不羁,与葛云飞此类相似。对于授徒更是有一搭无一搭,并没有放在心上。于振彪虽算不上武学奇才可也算是个坯子,在天门山学艺八年自己似是对这个徒弟有所亏待。多亏大师兄气吞日月独角狰狞夏侯普英的指点于振彪才有侠客身份。
那一日,夏侯普英老剑客找到师弟展亚仙提起了于振彪之事。夏侯普英就说于振彪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责怪师弟展亚仙不动脑筋,不假思索就收徒弟,耽误他人前程。
展亚仙听罢心中也是一阵的难过,于振彪虽入我天门山门墙我也就是传授了自己十分之一都不到的能耐就把他晾在一边了,想到这里长叹一声:“唉!我今后改正也就是了。”
“得了得了!”夏侯普英赶忙摆手。“我可不信你,指不定哪天你又把人家放在一旁自己快活去了。”
展亚仙“啧!”了一声有点戳肺管子,可细琢磨师兄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心里还是不耐烦:“师兄,听您这么一说您心里早就有主意了?”
“嗯。”夏侯普英应了一声。“不错,我天门山与云台山十分交好,师弟不免休书一封送至云台山,呈于云光真人,让振彪改拜在云光真人门下……”
“哎呀,师兄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还没等夏侯普英说完,展亚仙一蹦蹦到桌子上抓耳挠腮。这展亚仙这个永躲轮回百岁猴的绰号其一的原因就是这个人虽为剑客但行为举止脾气秉性像极了猴子。
“师兄,要按您这么办那不是坟地改菜园子全拉平了?武云光的辈分和师父怹老人家平着,振彪拜了他以后见面我是叫他徒弟还是叫他师哥啊,您这什么馊主意。”
夏侯普英笑了笑摆了摆手:“师弟,你别着急。江湖大乱道,各拘各论。再说了,你和葛云飞八拜结交,义结金兰,这辈份早就拉平了。更何况,振彪就算拜了云光真人也不能不认你这个师父不是。”
展亚仙来回来去抓耳挠腮就这样蹲在桌子上寻思了一刻有余,猛的“啪”一拍大腿,这一拍吓了夏侯普英一激灵。
“罢了,就按师兄您的主意办!”
武云修看罢了信,咳嗽了一声:“振彪啊,这书信之中说的清楚,展老剑客让你另投门墙拜在我云台派门下,可我实是为难啊。”
“不知真人哪里为难?”
“我门下现有两大弟子,顶门弟子万俟羽修,二弟子燕普燕云峰。燕普暂且不言,这万俟羽修乃是你家师爷练气地犼吞日月震九州,通天老祖万俟丰兄长的侄儿。若将你收在门下恐怕有所不便,又何况你大师伯气吞日月独角狰狞夏侯普英大弟的能耐可谓是艺震寰宇。”
“唉,武师伯,有道是师命难违啊。”
武云修听罢思忖了多时,长叹了一声。“这样吧,展亚仙与我师弟义结金兰,你就拜在我师弟瞽目老人魔葛云飞门下习学艺业也就是了。”
“唉!振彪谢过太师伯。”
于振彪心想我真是出了龙潭又入虎口,想那瞽目老人魔葛云飞武功虽高人称名客,可是个出了名的顽劣分子,比自己的师父百岁猴展亚仙有过之而无不及。拜在他的门下还不是和原来一样把自己晾在一边?这琢磨着脸上可就带出来有些为难之色了。
武云修是什么人,那是云台派首席剑客。机智过人一瞧就明白了,笑了笑:“振彪啊,不必担心,葛师弟若不好好教导于你,那时节师伯我为你指点一二。”
“多谢师伯!”
于振彪吩咐人沏来上好茶水,二人甚是亲近。二人热谈了多时,于振彪似猛的想起了什么事,看了看武云修的兵刃,乃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铁剑。唤来手下人,低语了几句,不过多时,手下人拿来一只黑色的乌木匣子。这匣子长三尺有余,宽下一尺多,以蓝缎子包裹显得十分的贵重。
“武师伯,这是我入门赠送您老的见面礼。此剑名曰“冷泉”剑,长三尺宽八寸,由寒铁多次加金叠打而成,切金断玉吹毛利刃。剑柄上嵌九颗番帮进贡的上等蓝色宝石,华丽无比。此剑是我在后山寒井中探得,想您老人家人称剑客没有把称手的兵刃怎么成,我这里就当是进荐之礼。”
武云修看罢这把珍宝不由得心中暗赞,真是田野埋麒麟。不想此等宝刃竟然被埋没在这大山之中,转而他看了看于振彪:“振彪,此等宝刃你是怎样寻得?”
“唉!武师伯,若说起来这把冷泉宝刃还有一段隐情!”
“哦?愿闻其详!”
武云修这里听于振彪讲述前情不在紧要,引出来下回书,八宝道怒转血手镰,老万俟一气震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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