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恩!”
爱丽丝双目一睁,浑身绽放出一团茧状的黑光,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熊熊燃烧的烈火被这黑光一刺,顿时如雪遇到阳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逼退火焰包围,高高跃起,右脚刚刚离开地面,‘轰隆’地一声,伊恩立即在他们之间拉起一道石墙。
爱丽丝毫没有减速,一脚重重踏在石墙上,借着反冲的劲道越过高墙,整个人仿佛离弦之箭般由上而下朝着伊恩猛扑。
突然,一张拇指粗细、银光闪闪的令人难以想象粘稠的巨大蛛网从天而降,爱丽丝身在半空,无从躲避,一下子被蛛网罩住了,就像只飞蛾被牢牢粘住。
被粘在蛛网中的爱丽丝再次一声娇喝,黑光再次暴涨,黏在她身上的坚韧如缆绳的蛛丝顿时化作片片飞灰。
伊恩赶紧一抬手,握住的卷轴迅速化为齑粉,一道油腻术丢到爱丽丝落脚之处,一大片油腻的液体从地下涌出,使她攻势立刻受挫,脚步不由得放缓了下来。
这边,伊恩则给自己施加了以个脚底抹油,飞快后退,然后他身上的魔法灵光持续连续闪烁,手中一张张羊皮卷自动燃烧掉,各种各样的法术,从最低级的法师护甲,能量护盾与防护邪恶,甚至一些可能用不上的如同防护有翼兽、蛮牛之力这些法术都用上了。
伊恩的皮肤又重新变成了灰白的大理石颜色,这些防护卷轴此时不用,恐怕就没机会了。
伊恩抽出卷轴,又是一颗火球,火球同时引燃了蛛网和油液,比平时更猛烈、更艳丽地绽放。
那团浸透油脂的巨型蛛网化成了燃烧的火海,火焰向上直升,一点也不摇晃,到达阈值时不过抖了一下。在已经被破坏的栏杆附近,土木堆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冲散。铺天盖地的沙尘暴腾空而起,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烧焦了的土地,炸弯了的兵器和烧碎了的木与骨的碎片,纷纷砸在远处沉默的身穿漆黑的盔甲班恩教徒身上。
火球烧炙的热量使周围空气顿时膨胀,无形的气流冲击波造成那股压力带着弹药焦味。
‘啵’地一声闷响,像密室内拨动的铜片震颤人的心房,黑色的光茧冲出火焰,笔直地撞向伊恩。
伊恩不慌不慌继续拉开距离,一道缓慢术自手中释放,接着又是一道衰弱射线,无形魔法能量从虚空涌出,准确击中黑色光茧。
但出乎伊恩意料的,魔法的光线在接触黑色光茧的一瞬间便被直接弹开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立刻被拉近,黑光犹如活物旋转萦绕,变化成一副漆黑的铠甲,密密麻麻阴冷光泽的怪异符文,闪烁不定,包裹住爱丽丝窈窕身段。
爱丽丝欺近身,低喝一声,长剑光芒绽放,碧光从剑身猛烈爆发出来,照着伊恩脖颈斜劈。
太快了!!
伊恩甚至来不及将卷轴上面的咒文读出来,甚至左手的羊皮纸都来不及展开展开。
就在爱丽丝的长剑触碰到伊恩脖颈之时,突然他左手白光突然闪烁又熄灭,羊皮纸在手中消失,他身体周围陡然泛起一层波纹状空气,随即整个人快速变得透明、虚无,完全消失,下一秒他出现在爱丽丝身后的二十码外。
“闪现术,不可控的在主位面和以太位面之间来回闪现,以藉由准备动作以闪躲物理或是魔法攻击。”曼松在伊恩被击倒而爱丽丝没有乘胜追击时没有表示,只是一下皱眉,继续冷眼旁观。
现在他有些按捺不住了,“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卷轴和魔杖,他都藏在了那里?”他边看边暗暗想道,“是了,他应该有一个次元袋,我记得安德鲁汇报说他擅自向阿雷纳斯订购一批卷轴,而且他也答应了。难道从那时起,法师就虚与委蛇,密谋对付我们?这次伊格纳兹家的小子是按捺不住怒火擅自主张,还是他的阴谋,那么他现在躲在那里?”
他四处巡视,空空如也,转而又想道,“德威特应该和留在永暗镇上的人接洽了,怎么现在没有传回信息?那个满脑子坑的疯子!”
他忽然有些不满起来。
“阁下,不知你发现没有?”曼松旁边一个绿条纹黑色长袍的干瘦老者忽然说道,“他的施法方式有点怪异。”
“哦,是吗?”曼松的注意力被成功拉回现场,他注视着烟与火中模模糊糊分分合合的两人半天,突然醒悟,“是了,到现在为止,他没主动释放一个法术。”
“是的,而且我观察到他数次没展开卷轴就发动了卷轴中的法术,而且每次这种情况出现,他的左手都会冒出一阵白光,我猜测他持有一种能自动激活卷轴的魔法物品,”干瘦老者补充说道,“我们的情报没有错误,他只是个学剑不成,学魔法也不成的少年,现在充其量是个只能借助外物释放法术的门外汉,根本不足为据。”
“会不会是永暗镇的那个人送给他的?”
“是的。”干瘦的老者笃定地回道。
曼松眼珠一转,“也就是说那个人很可能就在附近窥探。”
“很有可能!”
“亚老格尔,带着你的手下回去,我猜他恐怕只是枚出来干扰我们视线的棋子,那个法师会趁机偷袭我们背后,夺取那件东西。”
“阁下英明,”干瘦的老者奉承道,他有看向场内厮杀的两人询问道,“那这里呢?”
“魔法并不是神秘的力量,它是有迹可寻的,我相信我的学生已经找到了破解之法,只是她有些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心……”
曼松注视着爱丽丝慢慢地说道,而爱丽丝正逼的伊恩步步后退,
“你但对过往还存有眷恋,那段记忆虽然已经在她尘封起来,但当他出现之后,这份感觉马上就被激发出来。你还不够成熟,拒绝成长,不愿意承担责任,但你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
“你磨磨蹭蹭,害怕选择,不愿意打破现有的平衡,但这种平衡是脆弱的,经不起风浪的。逃避不能永久,人总要面对现实。干脆点吧,亲爱的学生!其实很多时候也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在短暂时间内有点不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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