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灵修……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了我的学生？”
说到这，教授突然有点凄然，举杯茫然看着窗外。
“今天就到这吧……”良久他才转过身下逐客令，我总觉得他该还有话没说完，继续喝酒懒得离开，但教授以沉默应对，想我知难而退。
不仅如此，办公室内的灯光似乎也受着教授情绪的影响，开始忽明忽暗晃动起来，虽说早见识过教授的能耐，但此情此景也足令我心中悸动，明白教授若是想对我做什么都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以我目前那种微不足道的修为，违背教授的意愿强行说下去简直就是找死！
“景仁，你又何苦呢……”
谁？是谁？这个房间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了？
“你要明白，你不是因为看矩阵不顺眼放弃做大师，而是因为还不是大师所以选择去对抗。这个道理你自己也说了多年，难道还不明白？”
教授的气焰慢慢消失，办公室内的灯光又变得正常。
随着灯光再一次变得明亮，教授身旁开始显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该女子长发飘飘，一身素衣，双眼明媚剔透，脸上肌肤也是雪白晶莹，我一时看得痴了，竟忘记寻思她是如何凭空出现！
“是的，我们之前曾合为一了体，你也感受过那时强到极致的状态，何苦又让自己处于分离之中？以痛苦体会我的存在岂不是反其道而行，坠入幻相之中？”
教授早已是泪如雨下，他大哭着说：“第三体的我们拥有过那么多美好回忆，我根本就舍不得，不痛苦就只有空，空没有你，我不要空啊！为什么啊……”
“我知道你也是舍不得，才一直停留在我身边，没有去第五体，如果不是痛到极致我根本就不可能见得到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景仁，你也是知道的，你的一生孜孜不倦，一直都是在讲述、追逐去成为这件事，你终极一生都在与矩阵斗争，都是在成为这件事，你要成为神要与神合一，所以才选择去体验与我分离的痛苦，即使你心里一直明白这些道理，但还是要创造幻相，拒绝合一。这些都是成为神的必经道路，你统统都是明白的。”
“不是这样的，是我的实力一直不够，我一个人根本没胆量跟矩阵作战，我自己根本就承担不了这件事，所以当年我才挑你出来去跟矩阵作战，初见，是我……是我亲手送你去死啊，我从来都没有胜算，只是凭着一脑热血，就把你给送上战场啊，是我害死你啊，初见……”
教授嚎啕大哭着，泣不成声。只见初见的光影蹲下去，捧起他的脸，柔声道：
“傻瓜，怎么会呢，这是我们必经的体验，你也是感受到的，那是神的呼唤，我们都是全身心体验过，怎么能说是你害死我呢？更何况我又怎么会死呢？如今的我只是放弃了第三体而已，你在课堂不也是这样教学生么……”
“那是我自己骗自己的鬼话啊！只是为了安慰我自己编来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初见安抚着教授的身体，虽然她看上去只是一团光影，显得有些虚幻，但教授明显感受到她的抚慰，开始变得安稳，慢慢沉入了睡梦之中。
初见的光影轻抚着教授，确定他入睡后，才把目光投向我，她的声音向我娓娓传来：
“曾如何，我们又见面了，教授的眼光总是那么好，才短短一个月功夫，你就已经有这么大的进展，果然没选错人！”
笑话了，刚才我还以为是闹鬼想冲出去呢……
茹初见“扑哧”一笑，说：
“实际上，我的确是你们理解的那种鬼，不过呢，以后你接触多了，也会明白的。今天你的课还没上完呢，由我来继续吧！”
还上课？我都已经醉得快说不出话了。你们说的内容我都忘得七七八八了，这样上课有什么意义？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要知道，你的大脑在矩阵多年的构筑之下早给整整齐齐地建了整整一座牢笼，只不过呢，今晚在经过教授珍藏多年的美酒熏陶后，你的大脑牢笼此时早给冲撞得七零八落，我们不趁这种时机拆监狱，还要等什么时候？”
“不过你这样喝醉酒的确是会给大脑带来伤害，以后如非必要，还是尽量别喝那么醉哦。”
好吧，你还要上什么课的，就尽管来吧，反正我当你唱歌好了。
“我上课的内容当然是要说说当年我是怎么死的，或者说我是怎样跳脱第三体迈向第四体。”
初见的话轻逸连贯，毫不凝滞，偏偏每个字我都能清楚接收得到。当然，她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是有点法术之类的。
“好啦，我还是人类，但的确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人类，或者说，嗯，就像打游戏，身为所谓现实世界的人类，就像你现在打开游戏机和电视去玩一个游戏，有人乐此不彼不断开机重玩，有人只玩一次就玩够关机或者换另一款游戏，第三体，也就是你现在所用的肉体只是一个玩游戏的道具，这些道理，经过这一个月的听课，我相信你也基本懂得，所以我现在就直接跳过这些内容，和你讲当我跳脱往第四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大脑似乎早已停顿，只剩下一丝意识在跟随着初见的语音，心不动，风也不动，是我的心动，所以初见在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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