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使用神魂之力，但按照炎重的说法，这种情况并不影响修为，齐牧也就放下了所有的担心。
随后他提到了在仙盟中遇到的一件怪事情。
“师尊，我去北地期间，仙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安城之时，发现仙盟的弟子皆是行色匆匆，如临大敌的模样，询问了之后却没有得到回答。”
炎重轻松地回道：“倒不是什么大事，据我所知，是古渊里的魔物又出来作祟了，这样的事情每几年都会来个一两次，仙盟会将之处理好的，所以不必太过在意。”
齐牧还是第一次听到古渊这个名称，当即问道：“师尊，古渊是什么？”
炎重这才想起齐牧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于是说道：“这些事情通常要等到修为达到神魂境之后才会被知晓，你是在北地突破，没人告诉你也实属正常。
古渊具体出现的时间已经遥不可考，在最为古老的记载中古渊自亘古之时便已经出现，古渊之中生存着邪恶的魔物和魔人，它们垂涎着充满阳光的地面，并且仇视地面上的一切生灵，尤其是仙木，历史上出现了数次魔物冲出古渊摧毁仙木的大型灾祸。”
齐牧听得一愣：“等等，仙木也能被摧毁？”
炎重点了点头，说道：“正常手段确实拿完整的仙木没有办法，但是古渊魔物似乎掌握了一种奇特的力量，能够破坏掉仙木外表的防御，让仙木从坚不可摧变成脆弱不堪。修行者被这样的力量攻击之后，体内的灵力会被点燃，蒸发，造成永久性的损失。”
齐牧不是没有接触过仙木，曾经在祥云峰顶养伤的他便趁着无人之时触碰过仙木，但是能吸收各种宝物中蕴含的灵力的系统面对仙木外部的防御也无计可施。
没想到竟然还有能突破仙木防御的奇特的力量。
果然世间皆是相生相克，仙木堪称世间最为高等的存在，竟也有被克制的一天。
炎重接着说道：“那几次上古的灾难造成了修行界重大的损失，仙木被毁，修行者更是死伤无数，这也间接地促成了仙盟的建立。”
齐牧疑惑地问道：“您说仙盟的建立和古渊有关？”
炎重说道：“确实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古渊目前已知的出口正好在仙盟境内，界限山脉以南的各大宗门势力为了抵抗古渊再一次的侵袭，才选择了结盟。”
结盟之后的各大宗门势力最终组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而古渊在这段时间也安分了不少，仙盟趁着这段时间等到了修生养息的机会，快速地发展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古渊的存在，牵扯了仙盟大量的精力，导致了仙盟迟迟无法实施北进计划，北地才会出现如今这般情况。”
听着炎重的解释，齐牧想到的是另一个可能。
如果没有古渊的侵袭，那么仙盟也可能不会成立，界限山脉南北的情况其实也相差不多。
因此有古渊的存在也不算是坏事，至少为南方的众多宗门和势力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让所有的目标得到统一。
齐牧问道：“可是为什么我在神魂境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古渊的任何消息？”
炎重笑了笑说道：“这也是仙盟的决定，神魂境以下的修行者在面对古渊魔物之时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与其将他们派上去送死，还不如留下一点火种。”
齐牧说道：“难不成仙盟境内的神魂境以上的修行者都被抽调前去镇守古渊了吗？”
炎重摇头失笑道：“并非如此，神魂境以上的修行者哪个不是实力强劲之辈，怎么会任由仙盟摆布。不过有仙盟在头上压着，神魂境的修行者也不得不听从指示，在古渊没有异动的时候，神魂境的修行者会采取轮班的形式，前往古渊镇守。”
齐牧颔首，难怪在仙盟境内神魂境以上的修行者并不多见，原来很大一部分都被仙盟抽调走了。
“这么说此次的古渊异动已经解决了？”
炎重答道：“暂时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仙盟这么多年来积攒了不少和古渊魔物战斗的经验，想来问题不大。”
对于炎重的乐观，齐牧也不再多问，按照炎重的说法，仙盟短时间内不会征兆他们这些刚刚突破神魂境的修行者，而是让有一定战斗经验的老手们顶上。
见到齐牧这般表现，炎重笑眯眯地问道：“这次返回宗门有什么打算吗？”
齐牧警觉地瞄了炎重一眼，这是要给他事情做的节奏吗？
天地良心啊，他才从北地回来没多久，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就要再派他出去执行任务。
炎重心知聪明如齐牧肯定看出了他的意思，笑着解释道：“不是我不让你休息，你刚刚教训了一顿木须老头的弟子，我不是怕木须老头来找你麻烦吗？”
齐牧表示这样的操作似曾相识。
“师尊，你是不是把避祸和出门执行任务两件事搞混了？”
炎重呵呵讪笑了两声，说道：“趁着避祸顺便做做任务，为建设宗门作出一份贡献，提高一下在宗门的声望，这么好的事情我可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啊。”
齐牧翻了个白眼，这是逮着他一个人坑的节奏吗？
“丑话说在前面，这次没有任务奖励的话，就算被木须长老教训我也不出去，正好我的屋子毁了，大不了我搬去和师尊一起住，我不信木须长老这么脸大，敢去师尊的住处找我的麻烦。”
炎重一噎，这个臭小子不过出去了几趟，怎么变得这么机灵了？上次让他出去的时候还是一副懵懵懂懂地听话模样，现在竟然会讨价还价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太高的要求你也不要想了，这个任务可值不了太多的报酬。”
齐牧自信一笑，说道：“我要的东西也不多，您正好能够做主。”
“是什么？”
“让我自有出入藏书楼如何？”
齐牧眨巴着眼睛说道，按照他现在完成的任务，上到藏书楼三层简直小事一桩，但是剩下的两层就不是这么好上的了。
藏书楼最上面的两层珍藏着观云山最为重要的典籍和功法，即便是宗门高层也要立下不小的功勋才能获得上楼的资格。
齐牧也没有真的认为炎重会答应他这个无理要求，不过能让他上一次四楼就已经让他很是满足了，压根没有上五楼的奢求。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将系统中的功法再一次完善提升，增加他日常获得世界之源的数量。
“可以。”
“师尊，做人不能这么小…你说什么？”齐牧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可以。”炎重淡定地微笑着，还以为这个臭小子要提出什么要求呢，原来是要上藏书楼。
别的要求他还可能不能满足，但是藏书楼是什么地方，可是他炎重自己的地盘，想要弟子上楼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
就算宗门有所规定，他只要随意找几个借口便能敷衍过去，对他来说几乎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而这次任务的报酬他还可以帮齐牧“暂时收下”。
看着炎重背着手，得意地腾空飞向山顶，齐牧突然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任务是什么你还没和我说呢！”
“你先休息几天，任务不着急。”
被坑了的既视感越来越重，齐牧回头看了一眼塌成了一片废墟的屋子，才惊觉自己今晚没地方去了。
……
“我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也没几个朋友，偏要来和我这个老头子挤？”炎重看着他家客厅内，正以一副大佬姿势坐在他平时最喜欢的椅子上的齐牧，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徒弟越来越不可爱了，好不容易被他坑了一把，转过头就跑来他的住处赖下不走了。
“我的屋子可是川子弄塌的，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外孙女，找您负责不是应该的吗？”齐牧笑嘻嘻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瑞云峰？”炎重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齐牧呵呵一笑，他要不是对韩静有些畏惧，他早就跑到瑞云峰找叶梨过二人世界了。
“那你也可以找你的朋友，非得来我这里吗？”
难得今天韩静将玉川子和叶梨两个丫头全部提溜到了瑞云峰教导去了，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天悠闲的时光，全部毁在了齐牧的手上。
“我这不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向师尊多多讨教吗？”
齐牧在宗门里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可能只有李庚寅一人了，但是要去李庚寅的洞府借住，一想到那个堆满着散发了难闻气味的各种材料的洞府，齐牧表示敬谢不敏。
还是师尊这里好啊，距离山顶不远，出门便可看到火云仙木，灵气充裕得很，再往前走两步就能俯瞰整个宗门的景象，实在是修炼居住必不可少的好地方。
看着齐牧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炎重气愤地嚷嚷道：“我已经派人给你修屋子了，明天一早就给我滚蛋！”
齐牧笑嘻嘻地一拱手，说道：“多谢师尊。”
说完，他站起身来，向着后院走去。
炎重的住处是一套三进的宅子，占地还不小，齐牧兜兜转转了好一会才转明白。
“哇，师尊还真是大方，这么好的丹药随手乱放。”齐牧拿起一瓶随手摆在架子上的药瓶啧啧称奇。
这样的好东西他在宅子里已经见了不少。
“增灵丹？还是上品。”齐牧看了一眼药瓶上贴着的名字说道，“岂不是连神魂境都能用的丹药？”
师尊一定是心疼他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特意将这些好东西摆在这里给他享用的。
齐牧狡黠一笑，晃了晃药瓶，把塞子一把，就往手中倒了出来。
“住手啊！”
屋外传来炎重的大声呼唤，可是已经迟了，药瓶里的东西咕噜一声落在了齐牧手心。
“仙木灵晶？”齐牧瞪大了眼睛看着从药瓶中倒出的东西，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丹药，而是极快切割得和丹药一般大小的仙木灵晶。
炎重这是已经冲进了屋子里，一把将齐牧手中的药瓶和仙木灵晶抢了过去，心疼地将仙木灵晶重新放进了药瓶之中，再将药瓶放回了架子上。
看着炎重这般小心翼翼地模样，齐牧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揶揄地说道：“师尊啊，你可是堂堂祥云峰的太上长老，怎么会这般寒酸？”
炎重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说道：“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你小小年纪懂些什么？”
不就是藏私房钱吗？这还需要怎么懂？
很显然，炎重的秘密被齐牧发现了，按照他的性格，不敲诈一把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过看着炎重藏私房钱的模样，似乎自己的师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让他敲诈了的。
为什么他会觉得堂堂四大主峰之一的太上长老活得这么可怜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师尊啊，弟子虽然不肖，但好歹也攒了一些仙木灵晶，你先收着留作家用，不要让师娘发现了啊。”
齐牧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仅剩的仙木灵晶塞给了炎重，这是他吸收世界之源时刻意留下以防不备的，没想到会用在这种地方。
炎重感动得一塌糊涂，连连推辞道：“这些都是你辛苦挣来的，我不能要。”
齐牧满头黑线，您推辞的时候能不能真诚一些，手握得这么紧是怎么回事，我有不会抢回去。
炎重也是心里苦啊，和韩静重归于好之后以前自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连为数不多的宗门补贴都要上缴，好不容易攒下些来零用还被徒弟发现了，实在是老脸都放不下去。
还好徒弟孝顺，知道师尊的难处。
真是个好徒弟啊！
炎重手握仙木灵晶，心里下意识地忽略了他前不久才坑了齐牧的事情。
“师尊啊，我要是你的话就不藏仙木灵晶了，要知道仙木灵晶蕴含灵力，只要稍微探查一下，便能知道藏在哪里，隐蔽性还不如金银珠宝呢。”齐牧说道。
炎重陡然一惊，冷汗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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