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功了!
尊上想要的东西,她终于……
哎?柔兆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看向虞嫣的时候,却发现方才被她划过的脖颈之上,根本没有血迹。
虞嫣依旧是受了惊吓的表情,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柔兆的心猛地一坠,忽得听见有个声音幽幽道
“你说,谁很好杀?”
冷淡地没有感情的声音,六个字说得毫无起伏,却给了柔兆最致命的一击。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倒着的尸体,又僵硬地侧过头,看向隔绝了视线的那道屏风。
忽得一阵剑锋划过,柔兆急忙躲闪,抬头见屏风已经破裂,而屏风之后,站了……许多人。
为首的便是身着幂离的谢小玉,身后是号称生病的庆阳公主,还有那天那个力气大到惊人的少女,其他的三个男子,她便不认识了。
“欧阳家的傀儡之术,果然不同凡响。”蒙苒仿佛明白她在好奇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欧阳晖,笑道。
“蒙兄过誉了,区区在下,最多只能操纵两个,再多便不行了。”
“依着欧阳兄的年纪,已经很好了。”
两个同为四大族出身的新一代佼佼者,还在互相吹捧。
应无为背着剑,瞥了他们一眼,脚步往谢小玉挪了挪,好生嫌弃。
柔兆却越听越震惊。
六个人!
足足六个人之多!
其中两个还是有灵骨的四族之后,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灵识!
有那么一瞬间,柔兆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忽得又听见谢小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对吗?”
对,是刻在脑海里的声音,而不是耳朵听见的。
少女款步向前迈了几步,幂离的轻纱微微摆动,而那个声音依旧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我现在告诉你,怎么样?”
对面的人终于站定,将幂离取下,其下面容绝佳却总嫌欠缺几分灵动的少女,终于与她对视了。
左眼还是正常,而黝黑深邃的右眼,仿佛深井一样,便是一石投下,似乎都要等很久,方可得些许回音。
谢小玉的嘴并没有动,但声音依旧在柔兆脑海中浮现“看,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呢。”
有道黄色的影子,在她的眼中越来越近,柔兆仿佛被定在那儿似的,忘记了跑,也忘记了说话,只余震惊。
“可是你也要明白,等你知道我秘密的时候,便是要死的时候了呢。”
话音落时,那天那个给了自己威压的黄衣女子,就这么从她的眼睛里,来到了这个世界,站在她的面前。
“哎哟哟,见过呢。”应无为的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在谢小玉的身后响起。
就那个在烈山前,极不靠谱的,一出来就晕倒的姑娘嘛。
黄影耳朵轻动,回头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柔兆,开口道“哦,他给了你附着之力呀。”
魔族,可以从比自己更强大的人那里,得到附着之力,以短暂提升自己的能力,克敌制胜。
啧,幸好提前让小丫头将师尊召唤出来了呢。
柔兆却根本没在意黄影说什么,她只是越过她,目光落在谢小玉的身上,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原来谢大小姐,便是那扇门吗?
门,竟然会是一个没有灵骨的普通人吗?
她要快些将这个消息,告诉尊上!
我们竟然找到门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
柔兆终于反映了过去,立时便要重新化作烟雾逃走。
她化烟的速度极快,且因为有了淳于风给她的附着之力,是以动作更快,连黄影都险些不能反应。
却就在这时,赵囡儿已经抄起了旁边放脸盆的架子,用力向她逃离的路上扔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
柔兆惨呼一声,成烟的身体再次变成人形,捂着肩膀,落了一滴血在地上。
这下,黄影、应无为、蒙苒并欧阳晖,都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赵囡儿。
就见赵囡儿晃动着手臂,对应无为道“这样,可以了吗?”
“赵姑娘好气力!”应无为竖起了大拇指,差点儿要拍掌。
蒙苒和欧阳晖更是惊讶。
人圣之品?这个小丫头?!
虞嫣反而是其中最为兴奋的那个,抱着赵囡儿的胳膊,笑道“你可真厉害。”
赵囡儿被人夸得不好意思了,一拍胸口,对虞嫣道“姐姐说了,让我今日好好保护殿下,所以殿下放心!”
她今天可是很不容易的,她本就不善演戏,所以连话都不敢多说,又怕哭得不像,还特意在袖子里藏了生姜呢。
黄影惊诧之余,再次皱起了眉头对谢小玉道“打仗呢,你的帮手怎么如此话多?”
谢话,应无为在旁边咳了一声,咳出两个字
“晕了。”
打仗时候晕倒的,没资格说别人!
黄影目光顿时不善地看向应无为,嘟囔了一声“注定的死鬼。”
谢小玉忽然不开心了,漠然瞥了黄影一眼。
黄影不看她,仿佛自己没说过。
应无为也避开黄影的目光,抬手指着前面道“啊,走了。”
就见柔兆第二次幻化成了烟雾,而这次比方才更快更急,已经彻底成烟,自门缝钻了出去。
“哎哎哎,走了!”赵囡儿本想再抄起什么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看向了谢小玉,谢小玉则对黄影道“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黄影已经点头,将谢小玉抱在了怀中,原地一转,成了一道黄色的旋风,向着柔兆走的方向飞去。
虞嫣与赵囡儿两个普通人,是看不见黄影存在的,但她们却能看见谢小玉凭空打着转就消失了,不觉惊呼一声。
“玉儿?!”
“姐姐!”
欧阳晖开口道“殿下与姑娘不必担心,此处已成结界,我也会在外面与傀儡一起守护,自可安心。”
而蒙苒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念念有词,原地消失了。
应无为眼睁睁看着,一跺脚生气道“哎,他们这样,我怎么办呀?”
欧阳晖对着他和气一笑,迈步出了房间。
应无为甚是无奈地哈了一声,走到了柔兆方才滴在地上的血迹前,将自己的佩剑取出来,以剑尖挑了一下地上的血,轻转手腕,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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