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蓦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沈棠扭头看了眼厕所,没看到小便池,强调:“这是女厕所。”
“我不瞎。”
“……”
沈棠抹了抹脸,小手将打湿的刘海拨到头顶,“我全副身家不超过三位数,你就是缠着我,我也没钱给你。”
她似是被纠缠得无可奈何,实际却是有肆无恐。
配合她的神情和语气,翻译过来,便是——钱是不可能给你的,滚吧。
“再说了,我长得这么好看,根本不需要招鸭。”沈棠眯了眯眼,细细打量男人俊朗的外表,“就算你长得再好看,我也没有兴趣和陌生男人上床,昨晚真的是误会。”
要不是这个臭男人,她早就逃掉了,怎么会一夜从花苞变成花朵儿。
他怎么还好意思缠着她要钱?
“我是鸭?”男人的目光阴沉得可怕,恍若她对他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错事。
“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沈棠诚恳地道歉,“先生,你是王子,帅帅的王子。”
鸡的另一种叫法是小姐和公主,那鸭应该可以叫先生和王子。
沈棠觉得自己很机智。
这种叫法明显比鸡鸭鹅的叫法高端好听。
然而,墨时御并不这么认为。
他已经不是今天早上那一套有褶皱的西装。浅驼色的毛衣搭配休闲长裤,儒雅又矜贵。
高大的身影逼近,沈棠双手抱胸,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冷漠的脸,触及他阴鸷的眼神,不知怎么就心虚地避开。
她不明白一个鸭子怎么会有这么冷寒可怕的气场。
墨时御低头凝着她的发旋,长指捏住她小巧的下颔,用力提起,寒眸冷锐地剜着她,薄唇凉薄地掀开,“别挑战我的忍耐,你承担不起后果。”
疯子。
这男人太狂妄了。
他以为他是谁?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吓到她吗?
下颔被他捏得发疼,沈棠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掰他的手,可他的手就像钢铁般坚固。
她气得眼睛发红,娇软的声音因此拔尖:“你弄疼我了!”
外边走廊里响起女人嬉笑和高跟鞋的脚步声。
女人们朝着洗手间走来,脚步越发接近。
沈棠不想被人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洗手间里纠缠不清,眼神一凛,抬起脚用力地往他的鞋面上踩。
她穿的是粗跟高跟鞋,这力度一脚踩下去,脚趾不断也要痛很久。
然而,墨时御像是清楚她的动作,先一步松开她。
女人们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女厕所门口,沈棠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啊——变态!”
出现在女厕所门口的几个女人大惊失色,“什么变态?哪里有变态?”
当几个女人看到挺拔地站在女厕所的墨时御后,脸上的惊惶转化为惊喜。
这几个女人都是雍容华贵,满身名贵珠宝点缀的中年妇女,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富婆。
富婆们目光贪婪地盯着墨时御那张帅绝人寰的脸,一些不可言喻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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