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吴遗也没有多想,胡柳和胡槐有没有本事都是次要的,眼看马上就要到赌石街了,吴遗现在只想着等会儿该怎样组织语言,把刘叔和胖婶到时候找个借口都接走。
吴遗一到仓库门口,就看见胖婶正在清点东西,胖婶看见吴遗过来了,忙着冲他招了招手。
“吴遗,你赶紧过来,帮我看看我这屋子里的东西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我是柜子里的钱……好像……多了点?”胖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店铺和仓库,刘叔一出事儿,她就给关了,关得急,虽然后来也有让吴遗回来看过,但是这东西怎么莫名就少了?
“你之前不是让我回来帮你看了看店铺的吗?我是不是的就把这店铺打开,之前你不在,也有人找过我们,我就顺便卖了些,卖了的钱我都放柜子里了,少了东西应该都是我卖了的吧,我都记账上了,你没看吗?”吴遗皱了皱眉,这别是被人偷了吧?
“哎呦,我这一回来就光看见东西少了,忙慌了,都忘了看账呢,等会儿,我这就去对对!”说完胖婶就火急火燎的走进了仓库的后面,那里有他们平时记账的本子。
店里卖的东西一般不会记账记得特别清楚,平时记账就记个每天的进出总账而已,也就吴遗那几天卖东西,怕日后时间久了,自己忘记卖了什么,不好清点,就每样都记在了账本上。
还记得之前好像自己有找人帮自己看过店,也有卖过点东西,都是邻居之类的,自己也说过要记账,应该也是记账了的吧?
吴遗看着胖婶儿去对账了,吴遗也不好打扰他,便在这仓库里坐着帮忙清点了一下柜子里的钱。
从刘叔出事到现在,账本上记的东西本就不多,胖婶没多久就清出来了。
“还好,还好,账上都有,这东西没少,钱也刚刚好,要是被偷了我可就要呕死了。”胖婶抚了抚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想起回来清账了?直接连带着货物一并转出去不就好了吗?”吴遗把点好的钱交给了胖婶。
“你小子想的容易,这就算是要转出去,还是卖出去,这不都是要清点,算算价钱吗?真是的,这要是亏了怎么办?你看看你,就连这种账都做不清,我怎么能放心让你独自装修房子。还有!你修房子的合同呢?”胖婶接过钱狠狠地瞪了吴遗一眼。
“这呢~给您,我这不特地给您带过来了,让您瞧瞧了吗?”吴遗连忙把被来福抱在怀里当磨牙棒的合同抽了出来,递给了胖婶。
“这东西你也拿给他咬着玩?要是咬坏了那边的人不认账怎么办?!”胖婶拿过合同就给了吴遗一下,对于吴遗这种行为表示很不赞同。
“不会的,胖婶。来福只不过是用它来磨磨牙齿而已,咬不坏的。”说着吴遗把手伸进了来福的嘴里,摸了摸它的牙龈,上下的牙齿都在慢慢的张起来了。牙齿。摸上去手感也就跟那些小米粒儿一样大小,没有什么大的杀伤力。
“你就惯着吧!”胖婶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合同仔细的翻了翻,把心思都放在了合同上。
“一百三十四万!怎么要这么多?他们是欺负你年轻不懂事!这些东西要得了那么贵!啊!这些东西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看见的那些哪有这么贵,他这是乱报账!”胖婶看着合同上面的抱价还有这些价钱的来历,气的心肝肚肺都疼了。
“胖婶,这是我特意让他们买的,专挑贵的买的,这些东西买贵一点,好些,它的保修啊什么的更各方面都比较好。”吴遗连忙开口说道,他可不能让胖婶认为他是被敲了竹杠的傻子。
事实上在吴遗说了这番话后,在胖婶心中吴遗就真的跟傻子差不多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市面上多的是,贵的又不好的东西,你把这些东西交去给他们买,这不明摆着让别人坑你的钱吗?你把这些钱拿出来,让我去给你买,怎么可能花了这么多!”
这话吴遗也就听听,吴遗是打死都不可能让胖婶去买的。
胖婶吴遗是知道的。她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妇道人家,若是真把钱给了她,让她去买一千块钱的东西,她是绝对不听,东西会买只是指不定是花多少钱去买的。
胖婶反正就是什么便宜买什么,绝对不可能去买那些又贵又不一定好的东西。
可是吴遗深信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所以吴遗还是宁愿把这些钱交给施工队,他们买的多肯定是要便宜点,至于要贪下来,他们也贪不了多少。
毕竟是被万喜的自己人推荐给自家人的。
胖婶见吴遗一点都不上道的样子,也是气的不行。“你这孩子真是!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胖婶啪的一声把合同和上随手一甩,甩到了吴遗的手里,表示不想再看这些糟心的东西。
“我这边房子要装修的话,可能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您能不能帮我找个人看看门?我已经让他已经把时间尽量压短,要不了多久的,要是实在找不到人,我就上那边那什么租保姆的店里去看看。看看能不能雇到人。也就半个月。”吴遗手忙脚乱的在稳住了来福的同时接住了被胖婶扔过来的合同。
“你费那么大的劲做什么?我这里两个大活人不用!你要找外人?还是说,你嫌我们老了不中用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要是你来帮我照屋子了,那刘叔怎么办?刘叔现在身体不好,在医院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要是一起搬到我家,那里在郊区,离医院又远,然后他们平时施工还有可能吵到你们,我这不是替你们着想吗?”
吴遗故作委屈的眨了眨眼。语气十分的委婉,听着就让人觉得好像是真是那么一回事,还把他委屈了,只是吴遗面上就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那笑意。
“少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胖婶刮了吴遗一眼,拿出钥匙把仓库的门锁死了。
“找个时间把这仓库连带里面的东西,还有我们的那个门面一并都挂到中介去,去把它们都卖了或者租出去都可以,这东西我是没有时间来看着了的。唉……卖了也好,省心……”胖婶说到后面语气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
那个门面这个仓库,做这个小生意想法,是从胖婶和刘叔结婚的那一年就有了的打算。
婚后,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及时地实施,一拖再拖,直到他们结婚过了两三年才有了机会,有了资金,开了那样一个门面,那个时候那个门面还很简陋,也还租不起仓库。
那个时候,他们和吴遗,吴遗的父母都还是邻居,那个时候的吴遗也不过只是个小不点,后来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好。胖婶也怀上了刘焱。
那一年,吴遗的父母突然去世了。那时候的吴遗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没有亲人帮村,看着孩子抱着骨灰盒楞楞的样子,他们于心不忍,又仗着那时候的生意还不错,有点家底,就把吴遗当做自家的孩子养在了一起。
还好,吴遗平安长大了,也是个健康善良的好孩子,懂的感恩了。
胖婶在这铺子里忙活了半辈子了,谁料得到,自己的丈夫突然出事,导致自己不得已要把自家的产业都卖掉了。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胖婶其实在最初刘叔身体好点的时候就想过,要不要重新回来工作,把铺子开着,一边卖东西一边照顾刘叔,也不至于到最后为了治病把家底都掏空了。
可是刘叔的身体总不见好,只留外人照顾她又不放心,便把这边一直耽搁着,这一耽搁就耽搁了这么久,要是租出去了这段时间还能有点收入。
“好,可是这东西要怎么租?多少钱?”吴遗是同意胖婶的想法的,这店铺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有时间打理不说,要是末世爆发了,待在那里就赌石街的那个人流量分分钟死一片好吗?
吴遗虽然赞同但他一看胖婶的表情,就知道胖婶这是舍不得了。还记得自打他有印象的时候,胖婶和刘叔就做着这样的小生意。
在他父母还没去世的那些年,他总是无忧无虑的和刘焱一起在这么大的仓库里玩捉迷藏,在店铺旁边一起做作业。
这么大的仓库,这样老旧的门面装的都是他们满满的回忆,只是……他们也没有时间再去守护这里了。
孩子总要长大,大雁终要南飞,空留念想怀念过去也是没有用的……
“到时候我理一份合同给你。你把这合同拿出去挂着那些中介那里。”胖婶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吴遗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胖婶……胖婶你还会拟合同?”吴遗觉得有点惊讶,这项技能,他可没见识过胖婶用过。
“你不知道的多着,对了,你买了新房子那里以前那栋旧房子……怎么办?我那边的房子是准备卖掉的,反正以后我们一家也就跟着你住了。这房子不要也罢。”
在说到吴遗家的老房子的时候,胖婶稍微有点停顿,毕竟吴遗的父母都去世了,这是他们留给吴遗最后的东西,最后的念想了,她这样问好像不太好。至于卖掉自己的房子,她们是想把这笔钱卖房的钱给吴遗,毕竟当年自家男人生病的时候,钱都是花着吴遗的。
吴遗这孩子虽然口头上不说,可挣钱,毕竟不是简单的事儿。这孩子挣钱不容易。刘叔和胖婶心里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把这钱还给吴遗,可是这一会他们的身体都不好,存下来的积蓄都给刘叔做了手术后,康复,住院之类的花去了大半,实在是没什么钱了,只等着把这套房子卖了,把这些钱给吴遗看够不够。
吴遗若是不要那笔钱也没事儿,胖婶就准备自己就先存着,等吴遗哪天结婚了再把这个钱拿去给女方做聘礼。
“怎么好端端的要把家里的那套房子卖掉?”房子若是卖掉了,刘焱突然回来的话,怎么找他们?在哪里落脚?
“不卖掉那房子?那房子又不住人,留着也可惜了,不管是卖掉也好,租出去也好,总要找个法子置出去,难不成放这等它落灰吗?又不能生钱!”胖婶故作轻松的说道。这房子都住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可能毫无感情的说卖掉就卖掉,只是不卖掉,就像胖婶自己说的那样,留着也没什么用。
其实说白了那番话就是胖婶自己说服自己的
“我……那套老房子还不准备卖掉,就当留着做个念想吧,我反正也不缺那点钱,您如果要卖的话,我就帮您一并把这些东西都拿到中介去挂着,不过卖掉之前是不是要先告诉刘焱一声,免得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了找不到我们。”
吴遗也咧着嘴笑了笑,那房子他是肯定不会卖的,那里面装着他和他父母最后的回忆。
“刘焱那里你不用管,等我找个时间给他去个信儿,他就知道了。这孩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胖婶想着刘焱也是一阵的头疼,这孩子打小的时候就特别崇拜警察,长大以后就硬是要去当兵,怎么都拦不住,就只得由他去了。当兵就当兵吧,偏又做了那么危险的兵种。自己每天想着都担惊受怕的。生怕哪一天一不注意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胖婶,您别担心,刘焱那小子身体壮实得很,不会出事儿的。”吴遗想着刘焱当的那个兵种也是觉得头疼的很,就是刘叔生了这么大的病,刘焱也没有办法在跟前侍奉,刘叔虽然嘴上不说,怕心里也觉得不高兴吧,自己再怎么也比不上人家亲生的儿子。
胖婶不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刀剑无眼。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那怕自己的儿子再武艺高强,自己也总忍不住的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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