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疯子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弄回了家,还躺在他的床上,至今昏迷不醒。
吴疯子一直说,这个女人就是那双在背后盯着他的那双眼睛,他说他能感觉出来。
因为这件事,胡丽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但是看到这个女人一直昏迷不醒,她又不能不问。她想弄明白这件事,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盯着吴疯子,而且在吴疯子家门口上吊自杀。
一个陌生女人,在自家屋里躺着,她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吴疯子看着这个女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这个女人他确实又不认识,因为这个女人的脸已经无法辨认,脸好像被毁容。她是一直用布把脸遮了起来,吴疯子是从眼圈边上露出那一点皮肤看出来的,露出那一点的皮肤,都是高低不平的,而且颜色惨白。吴疯子推断这个女人如果要是把她脸上的布取下来,估计和鬼差不多。
吴疯子这两天为了照顾她,哪都没有去。胡丽因为吴疯子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放在他家里,心里不痛快,还在生吴疯子的闷气。两天了也没来找他,吴疯子心里更憋屈,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惹胡丽不高兴,还和她闹别扭,真是不值。吴疯子的气只好都撤在这个女人身上。
吴疯子有好气没好气对着这个女人嘟囔,还好这个女人什么也听不见。
这个女人似睡似醒,吴疯子给这个女人喂水时候,不知道胡丽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差点没把他手中在碗吓掉。
胡丽看吴疯子一个大男人在照顾女人,笨手笨脚的,上前把他手中碗接过来。
“还是让我来吧。”
吴疯子把碗交给了胡丽,自己站在一边。
“她好多了,能吃点东西了。”
吴疯子又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害得我哪儿都去不了,真是急死我了。”
吴疯子言下之意是说他没有空去找胡丽。
胡丽当然能听出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是你把人抱回家,你现在想不撤手不管?”
“我没有说要不管呀,我只说说,但是等她一醒我就叫她走。”
吴疯子像个小孩子在跟胡丽耍撒娇。
胡丽看吴疯子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吴疯子看胡丽不生气了,埋在心里的几天憋屈一下全部都释放了出来,他说不出高兴。
“吴大哥,你听,她好像在说话。”
一听胡丽说她在说话,吴疯子立马上前用耳朵贴近她的嘴,想听她在说什么。
“吴……雨……”
这声音比蚊子飞的声音都小,但是吴疯子还是听到了,她在说“吴雨”。他心“怔”的一紧,但是他不想让胡丽看到,他怕胡丽知道了又会生气。
“你不是说有事吗,你先回去吧。”
吴疯子借故催促胡丽离开。
胡丽有点奇怪,“我没说我有事啊,他这是在赶我走啊,这里面一定有事。”
“哦,我没事,我想多呆会。”
胡丽故意的说。
吴疯子有点急,连忙说:“这儿有我,不用你照顾了,你快走吧。”
胡丽心里明白,吴疯子刚才一定是听到什么,而且他们也一定认识。要不然吴疯子反应不会这么大。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吴……雨……天。”
声音很大。
吴疯子的脸一下子通红,他心想“这下完了,我怎么解释,你这个女人,我救了你你还害我”。他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她。
不对,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子,吴疯子脑中迅速在思索着,找寻着答案。他不敢确定,他脑子都想疼了也想不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我真的不认识她,真的。”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呀?再说了你认不认识跟我有关系吗?”
吴疯子听胡丽这样说,他更着急了,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又没说出来。他是急得语塞了。
吴疯子心里有事,就没事找事的替女人掖一下被子。无意间,他看到了这个女人手上戴的那枚戒指,他认识这枚戒指。他揉了揉眼睛,眼睛也没有花呀,这枚戒指他太熟悉了。
这大白天的有鬼吗?他有点木讷。
胡丽看吴疯子半天不讲话,呆呆的站着,像掉了魂一样,魂不守舍。
“喂,你没事吧?”
胡丽的话把吴疯子吓了一大跳。
“哦……哦……”
吴疯子心里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偷偷跟着自己,还知道他的名子,原来她是李小奇。
李小奇没有死?一个巨烈的反应。
这一下子吴疯子真是疯了,他咆哮着喊着。
“这是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吴疯子冲出了家门,不管胡丽在后面怎么叫,他都不回头的跑,渐渐的他和胡丽的距离越来越远。
胡丽没有力气再追下去,只好又回到吴疯子家,必尽那儿还一个尚未清醒的人。
胡丽坐在女人的身边,她知道吴疯子和这个女人一定有非凡的经历。她要等这个女人醒来,等她醒来一切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连几天吴疯子也没有回来,照顾这个女人只能落在胡丽的身上,她不能一走了之。
慢慢地这个女人睁开眼睛,她醒了。
“吴雨天,吴雨天?”
她醒了第一件事就找吴雨天,胡丽有点不解。
实际上胡丽在照顾她这几天早就发现她脸被烧毁的样子,开始胡丽也害怕,不敢看,但是又不能丢下她不管,经过几天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不害怕了。
胡丽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能给我讲讲你和吴雨天的故事吗?”
未语泪先流。
“我对不起吴雨天,是我对不起他……”
哽咽和自责使得她语句像断了线珠子。
她告诉胡丽她叫李小奇,是吴疯子在大学时谈的女朋友,开始俩个人感情非常好,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她才会落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哽咽着继续说:“吴雨天带她去见他爸,那天她很开心,还给他爸准备了礼物。”
她开始平静下来,慢慢地讲着她和吴雨天之间恩恩怨怨。
那天我和吴雨天早早就准备好到他的老家去看他的父亲。吴雨天说他的父亲为他付出了太多,他娘死的早,都是他父亲把他拉扯大,为了吴雨天,他爸就再没有娶过女人。所以在吴雨天的心里他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他尊重,孝敬他。
因为吴雨天当时才大学二年级,所以不能经常回家看他父亲,我就会常去看望他。谁知道后来他父亲……
她说着就又抽泣起来,那天晚上,因为外面下着很大的雨,我本来是想冒着雨赶回省城的,但他父亲说,外面的雨下的太大,不放心我回去,就非留下我叫第二天再回去。当时我就听了他话,就留下来了。哪知道到半夜,他就跑到我房里。
李小奇抑不住眼泪唰唰的往下淌。
她说吴雨天父亲强暴了她。
当我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一片茫然,一片空白。
她继续说。
当时我很害怕,他还威胁我……
她说不下去了,呜呜大哭起来。
我咬牙切齿,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尽然丧失人伦,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
她哭了一阵子,继续又说。她怕他父亲对吴雨天不利,又怕这事闹开对吴雨天前途有影响,如果一闹学校肯定知道,吴雨天的大学生涯就结束了,而且也怕吴雨天受不了,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所以她只好屈辱的跟着他父亲。谁知道后来他还是发现了。
胡丽看着李小奇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的心也跟着难受,她望着李小奇的身影,觉得她太可怜了,为了吴雨天她忍受了多少屈辱,咽下了多少泪水。她心里有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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