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
江淹呵呵干笑了两声，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全息通讯器：“幸存者还是47人。真是奇了怪了，我连只鸟都看不见……”
“顾不得那么多了。”
顾盼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前方巨大的六翼天使投影：“既然以击杀圣山天使为第一任务，那么其他人的生死就跟我们没有关系。至于他们能否为击杀提供什么帮助……醒醒，这里是绝地世界。就算这场比赛允许47个幸存者同时存活到最后，下一次比赛不还是要杀掉他们？况且……”
顾盼叹了一口气：“我有种预感。从我们触发这个击杀圣山天使的任务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暂停了。等会看看十分钟过后，毒圈会不会继续缩小吧。如果不会缩小的话，那么……bingo，我们又成了最倒霉的那批倒霉蛋。”
这时候，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顾盼耳边响起：“大致就是你猜测的那个样子。”
顾盼吓了一跳，心里却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Seven？你刚才干嘛去了？”
这个平静到令人牙痒地想揍他一顿的声音……不正是来自Seven。
“嗯……第一次阵亡，有点小麻烦。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我选择了你的角度观战。”Seven的声音有点儿飘忽。顾盼确认Seven没有“魂飞魄散”之后，心里有点小高兴，赶紧问Seven：“之前的事儿你看见没？这个六翼天使……这个击杀圣山天使的鬼任务，你怎么看？”
Seven淡淡地说：“有些出乎意料。”
顾盼两行宽面条泪落下：“大哥，肯定谁都不会想到支线任务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的……关键是怎么杀掉她。”
“莎莉叶——晨星的光辉，生而六翼。生于神却不归于神……”
Seven忽然用一种极为古怪的语调、像是咏叹一般说了一堆诗句。
顾盼几人面面相觑，有些奇怪，却也能听出来，Seven说出口的这些话语，好像正是描述他们眼前那个高悬在空中、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只是一尊浮影一般的圣山天使的。
江淹挠了挠头：“呃……七哥，你在说这个圣山天使的啥？”
Seven顿了顿，语气很平淡地说：“大致就是……这套生物机甲的型号是‘圣山天使’系列。但在这一系列生物机甲中，你们眼前所见的这一套生物机甲的名字是莎莉叶。”
“你怎么知道？”
顾盼跟江淹几乎异口同声。
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狐疑的光泽，程展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脸，好像这一切都跟她遥遥无关似的……可微蹙的眉尖也暴露了程展眉的内心同样是疑惑的。
Seven轻轻笑了一声，懒散地说：“你们以为我阵亡之后就无所事事地看风景了么？我不说话不代表我没有切换到你的视角……圣山天使，你之前描述的跟事实相差无几，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开口赘述。唯独有一点……恰好是我知道，而你们不知道的。”
顾盼眯了眯眼睛，心里忽然有点发憷。
顾盼知道，Seven现在是以她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所以顾盼尽可能地强迫自己把目光投视在这个名为“莎莉叶”的圣山天使身上。
这妞还有名字呢？听起来怎么好像跟某些神话传说脱不开关系的样子……
自从来到绝地世界之后，顾盼的世界观已经完全颠覆，一次一次地被刷新。可圣山天使还是给顾盼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她觉得自己就像置身在科幻电影一样，完全不想从心里相信自己待会要去打天使……
Seven却继续说道：“之前我们在驻地的时候，已经明确了一个事实——这个世界的支线任务并不仅仅有两种形式。无论是霸道总裁队还是我们，所遇到的可能都只是五花八门的支线任务的其中之一。”
顾盼点了点头：“别啰嗦了，快说正事……这个莎莉叶到底是什么？怎么才能击杀掉这个投影？”
眼见下一个毒圈缩小的时间就要到来，顾盼还没有确定这个世界是否已经因为莎莉叶的出现而被暂停，自然总觉得心里没底。毒、幸存者、莎莉叶，这三样存在，一个比一个难缠。顾盼自然总是希望能少对付一个麻烦。
Seven没理会顾盼，而是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继续说：“……之前裁决者有提到‘无间狱’这么一个概念。那么，与‘地狱’相对应的……会是什么存在呢？”
江淹情不自禁地插嘴：“天堂啊……卧槽！”
Seven冷笑了一声：“还不算太笨。如果我没有猜测出错的话，这些生物机甲就是所谓的次核时代的产物。只不过是以‘圣山天使’为这一系列的生物机甲命名，而‘莎莉叶’就是这套机甲的名称。与此相对的……理应还有另外十一件同属圣山天使系列的机甲才对。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叫莎莉叶——通身血红、六翼、闭目微笑……与某些传说中对莎莉叶的描述完全契合。”
顾盼默默地盯着血红色的天使，低声说：“那么……相对来说，既然有‘圣山天使’这种天堂系的存在……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套无间狱里的东西与之对应了？”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Seven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积分兑换中心里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任务描述里已经说明了，出现在这里的，只不过是真正的莎莉叶的一个投影而已。”
“击杀投影？”顾盼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就像是用拳头去打一片影子么？根本打不碎影子的吧……”
莎莉叶的形象浮现出来的时候，是由无数血红的光点所构成的，顾盼看的十分清楚。
就算不是光点……他们眼前的这个莎莉叶也不大可能是一个实体。
所以顾盼一开始才想到要去击破莎莉叶的四肢关节。首先作为生物机甲来说，关节永远是机甲的薄弱之处。无论如何先打关节总不会出错；再其次……击杀投影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如果莎莉叶的四肢关节被击破，那么这些光球就会散落——这样的话，算不算击杀？
还有另外一点……
顾盼吐了口浊气，把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硬生生压了下去。
好像无所不知的Seven，某些时候，真的令人觉得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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