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走到最上方的高座入座,看着下方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姜芸轻咳两声,说道:“那个,大家随意一点就好,本宫就是来凑个热闹,你们这么安静本宫倒是不敢再呆在这里了。”
虽然姜芸这个皇后不受宠,但是她这个皇后之位好歹是先帝定下的,大邑王朝最重孝道,皇上再不喜欢她也绝对不会废了她。
对于姜芸与宫中另外二妃相处甚佳的“贤名”,她们不禁嗤之以鼻。
在她们眼里,这个皇后肯定是个有心机的主。
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丈夫?还乐意照顾那个三儿和四儿?就算表面上看一派和谐的样子,背地里肯定在暗中较着劲。
她们大多都是过来人,很清楚后院里的那些套路。
就目前看来,这个皇后是个聪明人,至少表面功夫做得不错。
不过她现在在宫中处境艰难,深受杨妃和宸妃的“排挤”,说不定今日就是想来拉拢几个朝中大臣的女儿送入宫中成为自己的助力,若是能攀上皇后这条线让自己女儿入宫为妃那就再好不过了!
姜芸拿起面前案几上的水果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完全不知道底下的那些臣妇们已经围绕她脑补出一大段宫斗大戏了,还把姜芸塑造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宫廷怨妇形象。
姜芸吃着吃着,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宴会本来她爹定安侯也该来的,但是上次他顶撞了胡莘白,怕在此遇见太尴尬,更怕他的到来再此激怒胡莘白,便直接称病不来了。
至于戚娘,她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不来这里也很正常。
姜芸失神间,底下一个位分稍微高点的妇人说道:“皇后娘娘,臣妇有一提议,左右闲来无事,不如来玩飞花令如何?”
飞花令这种游戏姜芸只在小说里见过,就是古人行酒令时的一个文字游戏,挺有意思的。
姜芸对这个颇有兴趣,说道:“好呀,就玩这个!”
那个妇人笑着说道:“我等臣妇胸无点墨,怕扰了各位的兴致,这飞花令就让小辈们来玩。另外,座下都是女流之辈,不胜酒力,不如将罚酒改为才艺表演如何?”
她的提议正和在座各人的意,她们正愁没机会展示自家女儿的才艺,这样一来顺理成章!
姜芸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点点头回道:“如此甚好!那这飞花令就从本宫这里开始,依着右边这排依次轮下去,若是对不上来的可不许耍赖哟!”
姜芸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毕竟她文化程度有限,今日又没带莲香出门,轮到自己时若是对不上来那就尴尬了,她可是真没什么才艺!
从她这里开始,这里又有这么多人,下一番轮到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能看古代才艺表演的现场直播,简直太棒了!
姜芸回想了一遍前世学过的所有诗词,说道:“花近高楼伤客心!”
右边第一位小姐接道:“落花时节又逢君!”
第二位接道:“春江花朝秋月夜!”
第三位接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些有野心的小姐姐故意装作不知道怎么接,然后费劲表演了一番才艺,只求能够得到姜芸的关注,不过姜芸全程都是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都不知道她到底中意哪位小姐。
那些有小心思的妇人们纷纷想道:不愧是心机深沉的皇后娘娘!
姜芸:不愧是大家闺秀,文采真好……哟,这个小姐姐身段不错诶,这小蛮腰,啧啧啧……那个小姐姐琴弹得不错,脸蛋也可以……咦,好像又要轮到我了,是第几个花来着?
眼看着一轮就快要轮完了,姜芸感到强烈的危机感,不得已,直接尿遁了。
姜芸这一走,女眷席上这边顿时兴致全无,很快终结了这个游戏。
姜芸这边,她在王府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了这王府的厕所,也就是古人所说的恭房。
终于坐到恭桶上时,姜芸不禁感叹道,不愧是这大邑朝权势最高的人,这王府的规格怕是不亚于皇宫了,连上个厕所都要走这么远的路,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也难怪胡廷飞会遭到胡莘白的忌惮!
姜芸顺畅完后放了几个响屁,又打了一个冷颤,终于顺畅完后,姜芸提起裤子走出恭房。
“咦?人呢?”
明明刚才来这里时带着梅香和兰香,还有刚才那个带路的王府丫鬟,她进去时让她们在门口候着,怎么出来一个人都没有了?
姜芸迷茫地看着周围,这才发觉,这个恭房的位置真的很偏僻,周围草木丛生,不像是常来人的样子。
姜芸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该不会被人算计了吧?
“夜莺,近来可好?摄政王他……他没对你怎样吧?”
这声音是……胡莘白?
不远处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院子,声音正是从里面出来的。
姜芸小心翼翼地顺着声音方向走去,趴着门缝听着墙角。
透过门缝,姜芸看到胡莘白对面有一个丫鬟装扮的美丽女子,眉目间透着英气,应该就是女主夜莺了。
夜莺眉头一皱:“主子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召见夜莺,万一被发现了,夜莺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胡莘白伸手想要撩开她额角的碎发,夜莺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躲开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姜芸突然想起一首歌,“我想摸你的头发只是简单的试探啊……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看到胡莘白吃瘪,姜芸恨不得马上掏出手机拍下,再配个谦谦的“绅士”,那个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胡莘白呀胡莘白,你也有今天!
姜芸捂着嘴忍住大笑的冲动,继续扒着墙听着墙角。
夜莺说道:“主子,夜莺在这里已经待了三个月了,夜莺发现摄政王他并无反叛之心,也并没有做任何危害大邑的事,不知主子为何要如此敌视摄政王?”
胡莘白对她为胡廷飞说话很不高兴,面色一下冷下来了:“夜莺,你该不会对他动情了吧?”
夜莺没有说话,默认了。
胡莘白只愿她能解释一句,哪怕是欲盖弥彰他也会信,可是她竟然连解释一句都不愿!
胡莘白拳头紧握,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你真爱上他了?”
夜莺没有辩解,直挺挺地跪下:“夜莺甘愿受罚!”
胡莘白脸色苍白,转过身去,尽力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难得看到胡莘白这么狼狈的样子,姜芸捂着嘴努力憋着笑,却不想……
噗……噗噗~
没错,姜芸没忍住放了个响屁,还特么是个连环屁!
胡莘白狠厉地看向姜芸方向:“谁?”
果然乐极必生悲!
姜芸发誓,若是她知道会在这个时候放屁,她绝对不会在来时吃那个红薯!
屁已放,姜芸欲哭无泪。
在这时候总不能说:嗨,好巧,你也在这拉屎呀!
在胡莘白快要推开那道门的那一刻,姜芸用尽毕生智慧在脑中不停地组织解释的语言,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灭口的打算了。
正当胡莘白快要推开那道门时,陆可米像天神一般出现在了姜芸面前。
陆可米率先打开门,说道:“皇上,礼部尚书有事禀报,找你许久了!”
胡莘白看到他时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来时可看到有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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