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哥一阵汗颜。
蒋永生赶紧说：“不是，这位就是王来凤，老彭的爱人。”
西梦瞪了王来凤一眼没在说话。
西梦不知道郑鸿畅家的位置，由蒋永生来开车。
王来凤坐副驾驶，大卫和西梦坐后排。
三九严寒，外面飘着轻雪。
蒋永生：“老彭……在家呢？”
王来凤：“喝多了。”
蒋永生：“老彭喝酒？”
王来凤：“不怎么喝。”
蒋永生：“那怎么喝多了？”
王来凤：“我给灌的。”
女人对付男人都有一手，老的哥相信，有一天王来凤让蒋永生喝，蒋永生也会喝多。
王来凤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因为蒋永生他们离郑鸿畅家越来越近。
大卫不停地往车窗外面看。
西梦则是兴奋地搓着手。
王来凤：“有件事我要先说。”
蒋永生：“说吧！”
王来凤：“一会儿……必须要听我的，千万不能乱动，也不能说话，无论——你们看见什么。”
西梦：“是什么？”
王来凤：“看完就知道了，小妹妹。”
小妹妹三个字带刺儿，西梦不高兴地撅着嘴瞪着王来凤。
蒋永生把车停在郑鸿畅家对面的胡同里。
这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郑鸿畅一户家里亮着灯，显得格外诡异。
四周，一座座屋子都死气沉沉的。
大卫一只手握着警棍，另一只手拿着搞把子。
西梦也学他的样子。
蒋永生没有，因为蒋永生看见王来凤嗤之以鼻。
有些东西，不是警棍能应付的。
老的哥问：“在车里等？”
王来凤把车窗摇开，她探出鼻子使劲的闻了闻。
蒋永生不理解。
王来凤：“把车子熄火。”
蒋永生照做。
王来凤：“现在下车，跟在蒋永生身后，记住——不要离蒋永生超出一米远。”
西梦：“为什么？”
王来凤：“为了你白白净净的脸蛋儿。”
不知道什么原因，西梦跟王来凤有些拧。
西梦又瞪了她一眼。
蒋永生：“照她说的做。”
西梦一撇嘴。
大卫点点头。
胡同里有很深的积雪没人清理，蒋永生他们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
王来凤很谨慎的往郑鸿畅家走去。
她眼睛一直往左右扫视。
蒋永生他们三个跟在她身后。
郑鸿畅家对面有一户人家，早已经搬走了。
没人住。
院子有一米半高的砖墙，王来凤闪身蹲在墙后，蒋永生他们也跟着进去。
王来凤：“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儿，还有——不能拍照。”
说话的时候，她表情严肃，死死地瞪着蒋永生。
蒋永生：“蒋永生保证。”
王来凤：“好！”
说完王来凤从羽绒大衣的兜里掏出个瓶子，她拧开瓶子拿出几个手绢。
然后往手绢上倒些什么分给蒋永生、大卫和西梦。
王来凤：“拿在手里。”
蒋永生照做。
大卫照做。
西梦：“什么东西？”
王来凤瞪了西梦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多话。”
西梦：“问问还不行。”
蒋永生闻了闻手绢，有很重的血腥味儿。
果然，王来凤：“黑狗血。”
西梦：“狗血？”
王来凤：“别说话。”
蒋永生看见，她很紧张地探出头往郑鸿畅家院子看去。
蒋永生也跟着往外看。
大卫和西梦也探出头。
郑鸿畅家的屋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孩子走出来。
是郑鸿畅的儿子，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不会错。
孩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蒋永生看不出转一圈儿有什么目的。
然后他走到墙角，看样子是小便。
拉上裤子，他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回到屋子里。
王来凤长长的喘了口。
看样子有些失望。
蒋永生：“怎么样？”
王来凤：“继续等。”
西梦：“那小孩儿真怪，出来尿尿还在院子里转圈儿干什么？”
王来凤：“他们家——有不怪的人吗？”
蒋永生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王来凤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蒋永生听。
半个小时过去，快一点了，郑鸿畅家屋子里依然亮着灯。
窗帘拉的紧紧的，蒋永生能模糊地看见人影。
左面的屋子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一摇一摇的，蒋永生觉得应该是郑父在晃太师椅。
但是影子——看不出是不是人。
客厅有人影在晃动，看身形是郑鸿畅。
右面的屋子黑着。
没有亮灯。
蒋永生感觉，肥大的元寄莲应该在里面。
晚上处在黑暗中，才是最安全的。
她能不能也在偷偷地窥视着蒋永生他们？
不好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大卫和蒋永生穿着厚厚的棉大衣，王来凤穿着羽绒服。
西梦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棉服，现在——不停的打喷嚏。
蒋永生把军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王来凤看了蒋永生一眼没说话。
西梦：“谢谢！”
蒋永生：“没事儿。”
西梦：“你不冷吗？”
蒋永生：“不冷。”
西梦是因为蒋永生来的，冷蒋永生也要咬牙挺着。
蒋永生问王来凤：“还要多久？”
王来凤眯着眼睛一直盯着郑鸿畅家：“快了。”
十几分钟，所有房间的灯都灭了。
王来凤：“注意看。”
蒋永生他们一起盯着郑家。
屋门这一次是慢慢的打开。
在没有嘎吱声。
开到一半，它停了下来。
蒋永生心里开始紧张。
蒋永生瞪着眼睛，分毫不眨的看着那扇门。
一个肥大的脑袋慢慢地伸出来。
蒋永生知道，那是元寄莲的头。
头伸出来，门慢慢的又继续打开，然后是她肥大的身子。
在这个人身上，几乎没有脖子的概念。
元寄莲木木的站在屋外，然后轻轻地把门关上。
悄无声息。
她盯着蒋永生他们的方向在看。
王来凤声音极低的说：“别怕！别动，她没发现我们。”
正如王来凤所说，元寄莲不一会儿又把头转向其它方向看了看，然后迈着丑陋的罗圈腿往前走。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和拖鞋，这蒋永生能看见。
她要出去？
蒋永生的想法错了，她姿势古怪的往左边转，那里——是三米多高的柴火堆。
堆的是苞米杆。
她要干什么？
王来凤：“仔细看。”
元寄莲在柴火堆闪了一下，忽然……
一瞬间蒋永生差点喊出来，蒋永生看见西梦张嘴要叫，蒋永生一把按住她。
大卫手里攥着的警棍“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现在——元寄莲消失。
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毛茸茸的从柴火堆窜了出来。
它四脚着地，诡异的摇着脑袋。
这东西比狗大，比马小。
然后“嗖”的一下从两米高的围墙跳了出去。
蒋永生的血几乎凝固。
元寄莲——原来是这东西。
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它伪装成人要干什么？
蒋永生把手从西梦嘴上拿开。
借助微弱的一丝亮光蒋永生看见，西梦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蒋永生身后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声音诡异低沉。
蒋永生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西梦浑身在发抖。
大卫想回头。
王来凤低声说：“别动，千万别动，也别回头，听蒋永生的。”
蒋永生他们照做。
十几秒，声音渐渐消失。
有个什么东西似乎从蒋永生他们身后走了。
蒋永生现在才明白——元寄莲，真的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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