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殿内,钟鸣靖承与明澈相对而坐。品铭奉上各人偏好的茶,将将撤回御案旁站定,男人手中的朱批便停了下来。
祁轩重新确认的扫了眼自己标注的位置,呼气吹了吹墨渍,继而合上奏折,挂回朱批。他伸手取过温度适宜的茶水抿了一口,黑眸扬起,“说说吧,进展如何?”
阶下三人稍作对视,钟鸣率先接话,“侍郎那边的人已经埋好了。等到外面一乱,主家就可见机行事把账本挪出来。”
祁轩指尖叩了叩桌面,视线转向靖承,“最近下了朝,他的活动应该变多了吧?”
“户部本就是朝廷的钱袋子,调职去那边,查家定然会更重视这个旁系。”靖承说着点了点头,显是对男人的猜测表示肯定。
明澈抬眸看向祁轩,“你就不担心我们动手之前,他自己惹出什么祸端来?”
“人在顺境中是很容易膨胀的。左右对外的部分我们都有控制,他若和查家出现问题,后面的剧本就更好走了。”祁轩垂眸去执手边的杯盏,“不过看皇后那边的反应,应当还没闹出什么。”
“眼下娘娘登上贵妃之位还不足半月,计划是不是应该再放放?”钟鸣眼见祁轩放回了茶杯,试探的建议道。
“你是担心皇后到时会波及到娘娘?”明澈微微直身,看向对面的钟鸣。
“上次延禧宫的事儿虽然以娘娘自请澄清作为收尾,但这不过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一场戏。”
靖承接过明澈的话头,继续道,“皇后与娘娘关系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即使身份不能再做文章,不代表她就会任由娘娘在宫中坐稳。”
“这中间现在除了皇上,家族,权利,还多了一个小殿下。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会允许她的儿子偏向旁人,甚至说是她的仇人。”
“说到这个,璃儿他有察觉到自己当日是被故意引去的吗?”想到孩子和语兮对敏璃的态度,祁轩不觉题外话的问了一句。
靖承思量后微微摇头,“殿下并没有什么异常,毕竟当日事情发生之前,青琉曾向我替公主告假。当时殿下也在,提过要过去探望,即便没有议论引诱,他赶去延禧宫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靖承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什么,“之前公主有次下学了说要直接去桐鹫宫找颜吟,我本是要送的,但殿下说他陪公主过去就好。”
“因为殿下难得提要求,加上知道他清楚娘娘的身份,所以我想着反正太傅和秋贵妃之间先前也没什么交集,便由着殿下去了。”
祁轩闻言眯了眯眸,因着他没听语兮刻意提过此事。想了想,不等其他人发表意见,男人嗓音低沉的响起,“计划再放放,先别急着发难。”
明澈三人再次对视,钟鸣追问道,“殿下那里会有什么变故吗?”
“不。”男人微抿着唇,片刻后才继续开口,“如果璃儿对皇后的情绪不光是因为嫣儿,那么适当的让他知晓一些事情,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