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几度秋凉天下平 > 第十五章 这丹冬日吃不错
    感觉当然是不仅仅只有苦的,玄清丹和着水形成的药液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流入了柳无刀的腹中。

    食道上也不知道是清凉还是灼热的刺激感非常明显,就好像把薄荷裹着尖椒一起吃了下去,药液所经过的地方都非常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存在。

    柳无刀手抚着下颚,一路顺到胃的位置,说到:“又凉又辣的。”

    徐廿山点点头,和书上说的药效的确一致,遂对柳无刀说到:“你运一运你的调息法,我再观察观察。”

    待上古异元调息法运起来,那股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药液在腹中化成一股气流,气流又顺着调息法的运转道路,很快便流淌了全身。

    经脉里的元气再没有掠夺周天的元气,药液化成的气流将调息法经过的脉络都包裹了起来,柳无刀的气与其说是在经脉中流动,不如说是在药液形成的管道中流动。

    柳无刀想和徐廿山描述现在的情况,但他却发现自己闭上的眼睛好似被烫金裹住一般睁不开,嘴也没法发声。

    药液像是镀金一般在他的体表也镀上了一层金,封在丹药中的元气与空气中的元气相互抵消融合,发出灿烂的金光,徐廿山都要眯着眼才能看得清。

    “这种药真的该在深山老林里找个山东钻进去偷偷吃,要不然也实在是太丢人了。”

    徐廿山摇摇头,从团蒲上坐起,走到柳无刀背后跪坐下来,一圈淡淡的、白色的、如同雾气一般的元气从他身上扩散开来,一直扩散到堪堪把柳无刀笼罩住。

    于是充斥了整个屋子的金光便被锁在了这一小小的罩子里,原本大涨的气息也消失的分毫不剩。

    京城深宫的一间数十年没开门的老屋里,一具形同枯槁的“人”忽的睁开了眼,明明身子如同死去了百八十年的干尸,眸子却是透亮的像是孩童。

    唤醒他的气息只是出现了一瞬,那双透亮的眸子中有着一丝疑虑,便决定散出些许元气来探探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他到底是睡得太久了,久到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元气,他认为的一点点的元气,已然浩瀚无匹,就像是一道没有破坏力的冲击波一般,转瞬之间便席卷了京城。

    满城百姓这一刹那无一不汗毛树立,路上原本睡着的野狗野猫也都一个机灵站了起来,转着圈子不安的低吼。

    而修道者对这个气息则是更加敏感,一直到京城周边的靖州县的修道者都有所感应,无数人在那一瞬间都抬头看向了南边。

    除了徐廿山和柳无刀。

    徐廿山散出的气罩,不仅把他俩隔绝出了周天元气,也把周天元气隔离了他俩,所以这一道满城皆惊的元气没有发现他俩,也没惊到他俩。

    没有,宫里的干尸对自己的元气很有自信,既然是没有找到,那么这般简单的试探必然是找不出来了。

    刚刚那倒元气波回馈给他的信息非常的丰富,他略微消化一下,觉得还没到醒来的时候,于是又重新闭上了眼。

    ……

    ……

    徐廿山的元气就像是沾着清水的抹布一般,一点点的把柳无刀表明的金色元气给擦拭去,柳无刀逐渐的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眼鼻耳喉,仿佛是从土中被刨了出来一般。

    “现在如何?”

    徐廿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重新坐到柳无刀的对面,拿起面前的茶杯就一口干掉。

    倒不是帮柳无刀擦去金色元气多么费力,而是被那金光晒的实在是燥热。

    柳无刀闭上眼重新感受一番,随即睁开眼欣喜的说到:“通体舒畅,元气重新开始在原本的经脉中流淌。”

    “这是因为尚未彻底化开的玄清丹在你的丹田中短暂的形成了元池的作用,等药力散开就不会感觉那么好了,你先在这待着,等半个时辰后我再给你诊断一番。”

    徐廿山把桌上的黑白棋子都放回了各自的棋钵里,又把黑棋推倒了柳无刀的面前:

    “来一盘?”

    “不会。”柳无刀摇摇头说。

    他自然不是不会,柳无刀书看的极杂,因为看的实在是快,若是不看的杂一点,很快就会没得书看,所以对弈之道,他也是有点了解。

    但他自幼便和北落长生去了坪山湖,在哪穷乡僻壤的地方,可没有人同他去话费个小半天功夫玩棋子,所以他对棋的理解,也仅限于知道规则而已。

    “不会我教你,要不这半个时辰也太无聊了些。”徐廿山却是固执己见,从棋钵里拿了几个子摆好就要教学。

    “我会是会,但是从来没下过。”柳无刀尴尬一笑,解释到。

    徐廿山一征,随即就把刚刚抓得几个自又放了回去,催促到:“会就玩玩,你黑子,先手。”

    柳无刀无奈,心想着是要献丑了,抓了一颗黑子犹犹豫豫的摆在了左上一点。

    徐廿山倒是没有丝毫犹豫,抄起一颗白子顷刻落下。

    柳无刀再拿一颗子,盯着只有两颗子的棋盘也不知道再看什么东西,手里头摩挲又摩挲,最终才落了下去。

    徐廿山倒是也不催促,只是他落子依旧是很快,柳无刀无奈的挠了挠头,又磨磨蹭蹭下了一步。

    就这么白子如飞,黑子如爬,一直下了有二十七手,棋盘上的局面才稍微有点眉目,徐廿山再不是不假思索的下棋,他抬头仔细看了两眼面前的清秀的少年,略一犹豫才落了下去。

    柳无刀倒是越下越快,盘上子多了以后思索的反而少了,落子的速度竟然和徐廿山无异,虽然下了二十七手,但时间却也没过多久。

    场面上的局势显然是白子要胜一筹的,白如大龙,把黑子围在左上一隅,眼下看去,再有十手黑子必败。

    到四十一手的时候柳无刀下了一手妙棋,妙的叫徐廿山都拍案较好,原本死气沉沉的局势又有一线生机。

    再过十手,徐廿山到底是在此道浸淫已久,白子大龙势如破竹,将黑子最后一丝也灭于角上,虽然柳无刀凭借一手妙棋撑了十手,但也到此为止了。

    徐廿山算了算时间,半个时辰差不多也过去了,便问到:“感觉如何?”

    柳无刀眉头微皱,说到:“感觉和在书上看到的不太相同,比我想的要更有意思。”

    徐廿山笑骂一句,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说到:“我问得是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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