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闪而过，但那张脸几乎刻在了我的心口：
亮白的眼珠瞪得爆出，直勾勾在人群的缝隙之中得注视着我。而这个角度应该身后的人都背对我，我想回头再看看，可身体哆嗦不停。
脖子上凉风阵阵，我似乎都感觉是那张脸已经停在我的背后。脑子转的飞快，要斗？但在这里人太多，施展不开拳脚。
“咯咯咯...”笑声又从四周人潮渗透到我的耳中。
但这无缝不钻的惨笑似乎是想掩盖某些东西，因为我察觉到轻微的步伐，听起来有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我靠近，是什么？我瞬间转身两眼在黑暗中极力搜索，开夜眼还是太快...
呼的一声，黑暗中一个身体腾空乍起向我飞扑而来，来不及思考。
“对不住了！”一手抽出了三张刀符飞了出去，另外一只往兜里掏护身符。削铁如泥的刀符打在了那家伙身上却只是溅起火星，三声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让人难受，但从刹那的火光可以看出它有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了一下，恰恰可以让我有足够时间摸到了护身符。
“符宝借术，术灵速速令！”
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金光炸开，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圈保护层。
又几乎是瞬间，“咚！”重拳沉闷地捶在了护身罡气上。我这个人往下一沉，胸口疼痛地吐出了口鲜血，心想：这家伙真是好力气，要没有这护身符恐怕我早就献身于天地之间了。
不过好歹这种护身符是我祖上的宝物，要是这轻松打破就也太丢人了。我缓缓直起身子，抬头看向趴在罡气上的家伙，“我靠，这不是白天听故事的老爷爷嘛？刚才那一下真的是老当益壮啊。”
虽然他的眼睛早已没有了神，但身体趴在罡气上向下看我，能看见？那我们也算四目相对尴尬了一下。
随之，黑化的老人开始站在罡气上拼命捶打，好在刚刚只有他一人，不然谁顶得住。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赶紧找出破绽。
嗯？就在不经意间，透过光我在老人身上发现了异端，身体微微羽化...
看样子应该是羽人，可白天居然没有一丝察觉…不过从这么细的毛应该不是天生的，这么说他似乎在蜕变。可羽人向来温顺亦通神性，为何平白无故对我下死手......想到这里，忽然我的思绪被打断，本来发疯似的的老羽人突然静止不动了。
透骨的沉默，让我有些不习惯与不安。
顿时狂风呼啸，把老羽人压的几乎嵌进罡气，周围人的身体都往下沉，地面破裂不堪。
又刹那之间忽然又安静了……
刚刚狂躁的老羽人也纹丝不动，犹如雕像一般。我努力向外张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诶？怎么变红了。”
罡气还会变色！？这让我顿时新奇起来，因为这用了也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莫名有些兴奋，可是回想刚才做了什么。
不过很快，兴奋也随着一些残肢的从天而降破碎了，我抬起头只见罡气上只剩下了半截身体，还有些残......我一顿干呕。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散落的五脏六腑，就连做饭中杀活物也都不能让我瞧见，我学习刀符也就是为不见血。
从不眼前此景，我不由地开始四肢无力起来。
就在整个人恍惚的片刻。
“呜～呜～咯咯咯”这宛如婴儿啼笑的声音，震耳欲聋般盘旋在我的头顶，不过也让混沌的我清醒了不少。
咚～罡气一阵晃动，我小心翼翼地抬头去望，发现那半截已经不见了，顿时感觉一阵舒爽。
顷刻的喜悦却又被惊恐埋没，我的身边有个可以瞬间将人一刀两断的大家伙。
罡气猛的沉了下去，我摔得跪在了地面。
“呜～呜～”哭泣声从我的头顶爆发出来，耳朵被震的生疼。
......
忽然间，只听远处沉闷的响声伴随着幽兰传了出来，大地为之颤抖甚至如波涛骇浪般起伏，可一切却开始变得寂静无声。
如潮水版可见的气波，正从光点处一环又一环的迸发出来，如此强大的气场给世间万物增添了无形的压力。
“鸣若啼兮又亦笑，莱夷檀涧罗罗鸟。”这年迈的声音似乎从天上传来，“小子，学艺不精也敢趟这浑水？坏了大局恐怕我再不出手，你把命都要搭在这儿。”
心中咯噔一下，这声音...
“孽畜，你屡次三番破戒害命。今日老夫本想收你教化，但事已至此。”老人一跃至空中双手化气于型，“三山既出，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天空中雷鸣电闪般炸裂，却有一丝如同被撕开的缝隙，将老人的身体始终照耀在光辉下，如此强大的力量居高临下，仿佛是在让万物臣服。
我从未见过这般高深莫测的实力，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不，与其说看，不如……说是如痴如醉地欣赏。
原来，是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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