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性灵儿一听南海观间要吐露本地秘密,赶紧张开眼,竖起耳朵,想一字不落地听下。
谁知,南海观音微微一笑,说:
“徒儿休得多问,此乃天意,天机不可泄露啊!”
小龙女与善财相视,咋舌而惊。
“此乃宝地也。徒儿,拿我的净瓶来。”南海观音说。
“是。”小龙女赶紧一手递上净瓶。
南海观间伸手抽出柳枝,轻轻一划,倾刻间山影浮动。吕梁文水段山势如一雌凤展翅,两个丰满的凤凰胸脯正对着徐村与桑村。
南海观音说:
“此乃人杰地灵之处,本朝贞观盛世,此地将出两位杰出女性。一位是人中凤,另一位是云中仙。这位人中凤已经诞生;这云中仙乃我佛门弟子,这几日就让她投胎吧。”
小龙女、善财毕恭毕敬道:“师傅妙手慧眼。”
南海将一莲子轻轻掷向桑村一任姓人家。
南海观音说:“此女将于今年七月二十六日降生,到时候别忘了给她入册登记。”
小龙女躬身道:“徒儿谨记师傅教诲之言。”
女巫的性灵儿,恍恍惚惚,听南海观音说是七月二十六,并未听清是谁家姑娘要降生,她本想问问,可又怕惊动南海观音,现了自己原形,只好心中疑惑,眼睁睁看着南海观音收了法器。三人飘飘而去。
小龙女频频回头,似有留恋之意。
眼巴巴看着南海观音师徒三人离去,女巫就四处放言:
七月二十六日降生的姑娘,就是云中仙。
女巫为了证明自己的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这样斗胆放言,要所有的乡人都相信她,她的预料性多么精准。只有这样,她的香火才能旺盛,她才能靠这张嘴,这份性灵,在桑村这一带,继续胡吃海喝,受人尊敬,活下去。
第八章预言
七月二十六日降生的,到底将是谁家姑娘呢?
女巫魂灵附体,收了法术,睁眼一瞧,哪里还有老善人的身影。
原来,在乡人眼里,女巫就是个半人半仙半鬼半魔的老女人,她胡诌海吹,谁有功夫听她呢。
老善人才懒得理睬女巫,他还有好多正事儿要干,他要带乡人们安顿慰贴姑姑,等着姑姑降甘霖呢。
这一年是622年,大唐武德五年。
任永一家人都在,各忙各的。
任永刚正蹲在地上,修木桶,地上摆放着一些麻绳、铁丝等物,任永一边干活儿,一边将路上所遇,讲与母亲与妻子听。
任永娘子任氏,面貌慈善,性情贤淑,正在纺线。因为腿脚有残疾,她很少下地干活,多半是坐在炕上纺线,做手工活儿,故而心灵手巧。在这一带是十分有名的巧手。此妇人身体十分消瘦,但却神闲气定。看着就是良家妇女,贤妻良母。此时的她身怀有孕,眼看就要生产,但手中的纺车依然不停歇。
任母正襟危坐于蒲团上,双手合十,诵经念佛。
对面的桌子上供奉着南海观音的塑像。香烟缭绕。
有一搭没一搭,任永跟母亲和媳妇说着话。
任永娘子神情恍惚,一时间像做了个梦,手中的棉团掉了下来。
任永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雨也求了,连个雨点子也不见,我说娘子——”他抬头看见张氏神态,赶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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