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梦道之凤凰涅槃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梦回 三
    白隙爻胸前的血终于停止了扩散,那原本隐藏在衣内的曼陀罗花三色齐聚,颤巍巍的躲避着那些血液。

    只是睡梦中的白隙爻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那凝成一团的眉头没有丝毫的舒展,反而越拧越紧,带着猛烈的痛苦与恨意。眼角血泪顺着发髻流到耳边,最后在耳垂凝聚成一粒血珠,猩红而又艳丽,泛着冷幽的光。

    梦中那一张来回变换的脸终于成了禁止的画面,那是一张雍容华贵的脸,不见丝毫的男气,温婉端庄,又带着几分矜贵的妩媚。

    微笑间两腮梨涡浅现,犹如深渊,吸引着人的视线,忍不住沦陷其中。

    但那笑和眼中的冷总不达眼底,那一双慕家血脉中传承的凤目泛着莹莹的光,冰冷渗人。

    红唇轻启,那一笑的妩媚,带着睥睨的神态,高高的将她托起,那股高傲似乎连这天地都没有放在眼中,口中吐出的话更是带着蚀骨的阴狠“慕清唯,你不是自视清高,看不起我,要跟我斗吗?如今失败的滋味如何?”

    红裙如血,映着那张苍白而又绝美的脸,更添了几分颜色,让她纵使在满身污垢也不见丝毫狼狈,那一双与她相似的凤目闪烁着明亮的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恶,挺直了脊背,冷冷的道“我慕清唯今日落得这般境地,不过是因着我识人不清,与你何干?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不择手段的可怜人罢了!”

    怒火在一瞬间膨胀,那张雍容端庄的容颜瞬间皲裂,将她的身影倒影在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搅割的支离破碎,猛地上前,一把撕碎了那一袭红衣,看着那白皙的胴体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血肉翻飞,渗着血淋淋的鲜血,但她却似无所觉,就那般看着冷冷的看着她,天地间,只有那一方的呼吸越来越来快,急促的令人恶心。

    这其中却是一人平静无波,一人面容扭曲,面容几变,都无法变成那英俊潇洒的模样,急切的红了眼。

    然而纵使再急她也无法如愿,面容变不了,便仍是女儿身,无法行男女之事,只能望着那垂涎已久的美体望洋兴叹,却又不甘心的,伸出那双女儿的柔夷,在她那犹如沟壑般翻涌的伤口上抚摸,变态的揉搓按压,疼的慕清唯几番痉挛,大汗淋淋,却又忍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慕嫚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紧锁,发出一声声喟叹,似是满足,又似遗憾,最终一口咬在她那翻涌的伤口之上,硬生生的扯下一块血肉,放在口中咀嚼,似是吃到了什么山珍美味,闭着双目一脸的享受满足

    她吃的很慢,似是在慢慢的品味,每嚼一下都会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那双柔软白皙的手还在她的身上作乱,是屈辱恶心,但更多的却是麻木到极致的淡漠,仿佛那人口中所嚼与她无关一般。

    大汗如雨般滑落,赤裸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缩,口中吐出的话依旧是泛着冰冷的寒“你就只有这般本事吗?还是因着怀孕,无法向世人展示出你那令人恶心的一面?慕嫚云,不说我是自找,输了,可真正输了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

    “我慕清唯再不堪也是个正常的女子,而你不过是个时男时女的怪物罢了!”

    “让我猜猜这个孩子是谁的?慕云章又傻又渣,不用你太费心机便能将他掌控,魔族的那位族长,有龙阳之癖,你与他相见应给多是男儿身,唯有凤鸣山的郁离道长一身正派,容易被你蛊惑,这孩子是他的吧?”

    这些话让细细品尝着她的血肉的人动作一顿,瞬间睁开了眼眸,那股冰冷依旧蚀骨“慕清唯知道太多人,往往都不长命,你以为今日你还能从这里走出去不成!”

    “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少在这里刺激我!指望的动怒杀了你?那也太过便宜些!”

    慕清唯痛白了脸,汗水一滴滴滚落,牙关中伸出死死血液,却依旧倔强的不肯认输,带着犀利的嘲讽,只是因着痛,那声音便带了几分的颤抖破碎

    “便宜?不,我从不觉得落到你的手中还有什么便宜可言,只是好奇……”她微微顿了下,裂开嘴笑了笑,却笑出了满嘴的血“好奇你与那些人翻滚时不小心突然换了具身子会如何?明明是女娇娥,如何就变成了男儿身?”

    讽刺的话带着几分随意的调侃,就连目光却戏谑的明亮,畅快的笑声中,满满的嘲讽于这笑声中展现的淋漓尽致,终于将那人激的更为变态,将她按压着在地上,狠狠的蹂躏,直到雪白的身子沾满了污垢血渍,被她嫌恶的丢弃在一旁。

    手指蜷缩,压在自己的腹部,目光凶狠又憎恨,牙齿磨合之中从嘴角渗出丝丝血迹“慕清唯你如今家破人亡,不过是想图个痛快吧!这般的伶牙俐齿倒是我小瞧了,但若你以为这般激怒于我,我就会杀了你吗?不,你永远都不懂一个男人的心……”

    明明是着身为男人的话,就连那婉转的音声也在这一刻变得低沉富有磁性,妥妥的男儿音,好听的让人着迷。

    但这带有蛊惑的声音,从来都不曾让那个本是狼狈却骄傲的女子放在心上,甚至是嫌恶到了极致,颤抖着将自己蜷缩在一角,抬眸去看那张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那自得的面容之上,在短暂的僵硬之后,变成狰狞的恨,目光猥琐又复有侵略,咬牙切齿的道“你放心,在我没有完全得到你时,是不会杀你的,这漫长的囚禁生活你好好体会!最好祈祷我在诞下麟儿之后,还对你有兴趣,那时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

    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容颜,再说出诞下麟儿这个四个字时没有丝毫的违和,仿佛本就应如此,诡异的让人心底发寒。

    抬手举起,那一桶加了盐与辣椒的水兜头而下,似是想要帮她冲刷掉身上的污垢,但最终也只是让她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再无别的用处。

    湿淋淋的发贴在脸庞,那紧闭的双眼轻颤,红青交错出一张破碎的画卷,让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唇,恨不得此时就将其撕裂,可终究还是顾忌了腹中的孩子,在深深的看了角落里那狼狈残破人儿一眼之后,快说的出了牢笼,却没有完全离开,残忍的话语带着诛心的用意,在她的唇齿间淡漠的吐出“你可知慕家嫡脉为何传至今日只剩了你一人?”

    回答她的是漠然的沉默,她却丝毫不在意,慢慢的回转身子,看着勾起一抹魅惑的笑“那是因为我们这一脉与慕云章的那一脉联手所为,我们负责嗜血肉,他们负责吞骨,你所依仗的从来都是要害你的人,若非你太过平庸,你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还居然痴心妄想的要嫁给慕云章”

    她轻轻眨了眨眼,冷凝的笑带着势在必得的冷凉“你是我的,阿章也是我的,我会让你们都得到极致的快乐!哈哈……”

    那突然放大的笑声在阴暗的地牢中显得突兀而又刺耳,伴随着她走出地牢,然而那幅残存于角落中的画卷,终于破碎的发出痛苦的撕裂声,低的几不可闻。

    时光转逝,阴暗的地牢中是日复一日安静阴冷,无人为她送来一件衣裳一床棉被,她被遗忘在角落,纵使那突然来临之人却只是看着陪着她痛苦,解不了她的困与急。

    同样是挣扎,一人挣扎想要死去,一人挣扎着想要救赎,可想要死去的人没能死去,而想要救赎的那人却差点魂归天地。

    这一梦梦的太痛,早已超出了白隙爻的承受,那股无力感,犹如垂死之人的挣扎,猛烈却不起丝毫的作用,那已经停止的血泪又再次流出,喉咙几番翻滚最终吐出两个破碎的音节“娘……亲……”

    这一声用尽了全力,再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挣扎,双手慢慢松开,就连眉宇间的褶皱都消散了开来。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的好的景象,那些的消失连带着她本体内的生机一痛消散,梦境晃荡,搅得她梦中的景象也晃动不堪,最终导致大地龟裂,那一声声的丝竹之音,透过裂缝传送到地牢之中,不知是谁轻声喟叹了一句“没想到慕堡主居然娶了慕嫚云!”

    话语中的感慨太多,隐约还有对另一人的不值和怜悯。

    谁能想到那一个一心想要推自己未来夫君上位的人,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受尽屈辱,而那曾经陪伴着她,与她最亲的两个人双双背叛了她。

    可怜吗?也不可怜!谁让她没有双能明辨是非知善恶的眼眸,不能识奸?

    错信二字太过轻巧,无法让她负重前行,咎由自取四字最是妥帖不过。

    然而这般的丝竹声在刺痛她的同时也让她衍生出了求生的意志,她还不能死,她不死他们便无法如愿,那些属于她的荣耀决不能拱手相让!

    自来嫡庶之分太过明朗,传承偏颇,血脉的优势占据了所有好处,那些生来便会的东西却是他人一生的所求,又求而不得。

    讽刺的让人想笑,更,让人流泪!

    原来背叛只是这般轻巧的理由,又将她当成取之不竭的宝藏,一点点榨干,最后又因着那低贱的血脉习而不成,恼羞成怒,在她没有防备之时,废去她所有修为,囚禁于此!

    当真是好的很!

    这一日在那欢声笑语推杯助盏的映衬下显得这地牢格外的凄凉!

    黑夜中不知从哪里伸出的蔓藤将那一直蜷缩在一旁奄奄一息的人儿卷走,飞快的出了慕家堡,丢弃在荒山野林之中

    那一直跟在她身后只能干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白隙爻,终于在这时没了那无形的阻挡,为她披上一件白衣,拂去她身上所有的伤痕,本想抱一抱她的安抚,最终在她的手臂穿过她的身体时作罢,但那眼角因着心疼而流出的泪水,诉说着她的无力挫败。

    荒山野岭,狼声四起,渐浓的雾气,最终将她的身影遮掩——明明知晓这只是一场梦,却固执的死守着不肯离开,那心中的恨挤满胸膛,酸胀的浑身都痛,窒息感再次将她包裹!

    这样的仇,她初得之时为何那般的不放心上?难道只是因着那之后的岁月中没有她的存在,因而,当年的仇被重新提出时她心中所想,心底担忧的仍然只是那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女孩?

    白隙爻突然对自己生出了满满的厌恶,为自己的凉薄,更为自己处事的混乱与懦弱。

    车轮滚动时碾压地面时发出的声响由远及近,那高谈阔论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让她既惊且喜,那一声爽朗的吆喝犹如天籁传来“兄弟们,过了前面的高岗,就是弩家坡了,到时候少爷给你们每人讨只弩来,你们可不许给我喊累”

    她仓惶抬头,那一群人之中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少年郎,犹如朗月般耀眼,那嬉笑的眉眼完全展开,带着英俊的浩然正气,令人见之生喜。

    那旗帜上飘荡的一个白字是那般的亲切耀眼,迎着她殷切的希望缓缓而来。

    众人齐声感谢,个个兴奋不已,不知谁在贫嘴,道了句“少爷奇遇不断,见过不少宝贝,未曾将这小小的弩箭放在眼里,可是少爷,你也别只盯着那些个冷冰冰的武器看,抱个温软的小娘子回家,老爷高兴,咱们兄弟也放心……”

    少年臭骂了一声,冷哼道“兵刃能为我保驾护航救我性命,那小娘皮能做什么?没的竟拖后腿!关键时候你说本少爷是要救她还是救镖?你们莫要听我爹的撺掇,本少爷才十六,大好前途一片,谁稀得那些无用的东西?”

    众人大笑“是是是,少爷天下无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宜知的一头明月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攀得起的!”

    “什么明月狼?净瞎扯!少爷才不是狼,一头虎虎生威的大老虎,主风的那个!”

    “你个小王八羔子,还知道虎行风,看来这两年没白跟着少爷跑!”

    “那当然,跟着少爷不禁长见识还能有福利,每到一处,那些小娘子的魂都被少爷勾了去,你说少爷你咋就那么美呢……”

    少年臭骂一句“少爷的玩笑你也敢开,讨打!”马鞭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响亮的声音,然而那一张俊朗的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的脑意,马蹄发出踏踏的声音,合着车轮的轱辘声与这些笑闹声是那般的动听和谐,犹如天籁

    但很快便有人发现了那躺在地上的人儿,高喊一句“少爷,这里有人!”

    ()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