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树林中的江流儿一觉醒来,日头已是在头顶。
江流儿依稀记得昨夜小木龟的话语,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小木龟走了,小木龟确实走了。
江流儿在小树林中四处寻找,也不忘回头去小竹林那边寻找。
江流儿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小木龟已走的事实。
醒来的彭川也是跟着江流儿一起寻找小木龟的身影。
而赤龙依然趴在树头上熟睡,任阳光温暖,睡着更加舒服了。
江流儿有些失落的走回了小树林。没有去唤醒赤龙。
则是看着留在地上的那柄轮回权杖,转头头来看着彭川,一路陪着他一起走,一起寻找小木龟的彭川。
恰是莫名的伤感油然而生,有些想说的话便与彭川讲了。
“彭猴儿,我不知道怎么了,小木龟真的走了。”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我有些害怕,也是没有把握我们是否能够救出大妈,彩云姐还有淼儿的。”
彭川拍了拍江流儿的肩膀笑着说:“神兽小子虽然走了,但是,我们不还有他留下来的黑棒子吗?”
“它叫什么来着,对了,‘轮回。’”
“江流儿,你要相信自己,我们可以救回大妈,彩云姐和淼儿的。”
“只剩下我们了,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江流儿勉强的在长白发下露出了自己的一丝笑容,很浅也很短暂。
“嗯,我只有你,大妈,彩云姐和淼儿了。”
彭川摇了摇头道:“还有那条红泥鳅,它可是来找你的哟。”
江流儿看着熟睡的红泥鳅,闪过的一丝念想,便是让它一直在这小树林的树上睡觉了,不想让它与自己一起走这一遭。
“我想我们现在该去前翻山山顶了!”
“就我们两个人去救大妈她们。”
彭川道:“你的意思是将红泥鳅留在这里是吗?”
江流儿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红泥鳅希望你能够如当年我给予你自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好好的成长吧!”
江流儿看着还在熟睡的赤龙小男孩,心中只剩下这番言语了,没有说出口来。
彭川随手摘了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一步步的往小树林外走,与江流儿一起朝着月潭走来。
前翻山的山顶下的月潭,便是上弦月的模样,两端尖尖的月牙儿角顶着山壁。
江流儿曾来没有这这样清晰的看着月潭的面貌了。
只是还记得当年与瞎子爷爷,师兄们和彩云姐来此处时,瞧见了月潭中的歪脖子树,还有那个从山顶上丢下麋鹿的肉往月潭的道人。
可那是远远的窥探,没有今日这般大胆,而后来自己知道那歪脖子树并非是树,是小木龟玄武多年来居于月潭,任种子,杂草等物在自己的身上生长的结果。
月潭之上,上接着从天湖灌入的冰川流水,只是不见前翻山顶上这水凌空而下的一幕。
江流儿走下了月潭,彭川跟在江流儿的后头。
两人淌着月潭清澈的潭水,沿着水浅的地方走着,可渐渐行往湖心时,水就深了,最后两人没入了潭底。
等到江流儿与彭川从潭中冒出头来时,便是来到了白沙之地。
这白沙之地本是虚无的所在,也是前翻山顶的一处屏障。这里只有白色的砂砾,是千万年来风化的产物,可现在看来此处是没有风的,甚至白茫茫的沙地里,一切似乎都是静止的。
走上了白沙之地,根本没法分辨这处领域周围事物的动静流转。
两人走在白沙之地上,不见月潭外看到的前翻山的山顶。
两人眼前的一切犹如'海上云烟起,舟山似掩纱'的飘渺和虚无。
难免给人一种错觉是这里哪里有山,没有山谈什么山顶。
其实,月潭之上便是前翻山的山顶了,而前翻山的山顶便是被白沙之地给环绕着。
彭川道:“江流儿,这里白茫茫的一片,哪里有路可走呀!”
“也不见前翻山的山顶啊!”
“是不是我们走错了?”
江流儿也是不晓得这白沙之地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想来当年与小木龟在这里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小木龟想从此处离开枯木舟。
而今日在来白沙之地,也是如当时一样,这里什么都没有,也是没有路,但是,小木龟确实是要从这里离开。
“彭猴儿,我们在走走看吧!”
“我相信这里是有路可走的。”
“或许,山顶就在我们的面前。”
江流儿确实没有说错,前翻山的山顶是在两人的面前,倒是白沙之地将山顶的面貌给掩盖了。
江流儿与彭川渐行渐远,可终是不见前翻山的山顶。
两人走了有些乏了,便是一屁股的颓坐在了白沙上。
彭川更是直接躺在了沙地,正好看到了白沙之外的灰色。
彭川随口问起了江流儿来,“江流儿,为什么天是灰色的?”
“难道是要下雨了吗?”
江流儿愣了一下,也跟着彭川躺在了白沙上,看着上方,灰色的上方。
“是啊,天空怎么是灰色的?”
“这里没有风,那也不是云,不会下雨吧!”
彭川接着说道:“江流儿你有没觉得,那处灰色的天空好像离我们很近,似乎我们一跳起来,就能够着它一般。”
江流儿笑道:“彭猴儿,那你试试看,我知道你当年选胖子爷爷当师傅的缘由的。”
彭川倒也是当真了,兀自而站起身来,试着在白沙之地上崩跳了起来。
江流儿没有想到随着彭川的这一崩跳,到让白沙之地流转了起来,山顶出现在了眼前。
彭川透过灰色的头顶上空,看着了前翻山的山顶,自己飞跃了上去。
“江流儿,我好像看见山顶了。”
江流儿也站了起来,看着彭川上半身没入的灰色的天空,下半身还在白沙之地,渐渐整个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也听到了从灰色的天空中传来了彭川的话语。
“彭猴儿,你等等我。”
江流儿学着彭川一跃而起,果然透过灰色的天空,看到了前翻山的山顶。
然后,跟彭川一样一步步的走上了山顶。
月潭之上的前翻山山顶宛如雪糕一般,是白沙之地将山顶的面貌分割开来,便是白灰之间的界限,皆是前翻山的山顶。
这便是落沙观在枯木舟前翻山的手笔,以白沙之地遮掩,以灰色山顶筑基着洞府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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