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无影乱 > 第十五章
    “你说你不会武功往前冲个什么!”

    此时王至巧,于飞,徐浪三人已经在醉香阁三楼的包间里,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而桌上的酒壶中的酒已经下了大半。

    嚷嚷的正是徐浪,刚才在西宫墙外,苏傲对徐浪发难,徐浪根本就不把苏傲那三脚猫的功夫放在眼里,可谁承想王至巧却冲在了自己身前,而且准备用他自己的身体接下苏傲的攻击,这着实让徐浪一惊,好在他反应迅速,连忙出手救下王至巧,自己也勉强躲过苏傲这一拳,虽然有惊无险,但是王至巧这一出还是惊了徐浪一身冷汗。

    此时酒过三巡,三人自然聊起刚才的事来,这才引得徐浪斥责王至巧。

    “你可到快,我当你也会些功夫,谁知道你是准备硬挡,怎么,你身体铁打的不成?今日哥哥我请你喝酒,若是喝出伤来该如何是好。”说着,徐浪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仰而尽。

    听了徐浪的话,王至巧低下头来,他知道徐浪斥责自己是为自己好,自己不会功夫,却仍是上前添乱,不免窘迫万千,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飞在旁看着王至巧的窘相,微微一笑,说道:“至巧老弟,看你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让人难受,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至巧抬眼瞥了瞥于飞,又瞅了瞅徐浪,还是未说,但徐浪见了此景更是气恼,对着王至巧说道:“你还拿我当外人不CD是兄弟,尽管说便是。”

    王至巧见此才张了口,他缓缓说道:“当时,我想徐大哥你是世家公子哥,想必也是柔弱的很,若是受了苏傲那一拳,定是吃不消,我身体还算结实,挨他一拳应该不成问题,谁承想你武功如此之高……”

    于飞听至此,抚掌大笑起来,说道:“你看我怎么说的,咱这老弟就是仗义。”

    徐浪听了王至巧的话更是哭笑不得,他虽说自己从小娇生惯养不假,但是在日常练功上却没有半分马虎,怎么到王至巧眼里竟成了柔弱之躯。

    而刚让徐浪惊讶的是王至巧的用意,自己这老弟竟然想都没想就为自己挡刀,这让徐浪又甚是感动,心中暖暖的,而刚才自己却还斥责他,这又让徐浪顿感羞愧。

    情感很复杂,徐浪不知如何回应王至巧的这份心意,他夸张的一笑,说道:“你不会武功,日后打架这事交由我与老于即可,切莫要伤了你。”嘴上这么说着,徐浪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至巧兄弟对自己如此,自己日后定不能辜负于他。

    “说到这了,第一次见你,看你身手敏捷,按说应该会些功夫,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会?”徐浪紧接着向王至巧问道。

    “对啊,那日在城门口,看你腿脚应是江湖人,还向将军提议彻查一下你的底细来着,你是真的不会武功?莫要对我有所隐瞒啊。”于飞也是好奇,同样也在询问王至巧。

    “我怎敢对两位哥哥有所隐瞒啊,”王至巧对于飞徐浪拱手道,“我是真的一点武功都不懂。”

    “你就真的没有学过半点心法?或者少时习过哪个门派的招式?”徐浪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不能怪徐浪吃惊,因为王至巧的身手怎么看都不想没有学过武功的人所应该持有的,不说别的,单说刚才他想为徐浪挡拳那事,他从徐浪身后闪到徐浪的前面,动作很是敏捷,而一般人是做不到,为此徐浪对于要不要往回拉王至巧这事还犹豫了一下,要不是看到闪到自己前面的王至巧未做任何招架之势,不然他就真以为王至巧是因为自信才这么做的。

    王至巧憨厚的笑道:“少时的事,不瞒二位哥哥,我患了失忆症,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至于少时的事也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王至巧的话让徐浪和于飞二人再次大吃一惊。对于失忆症是何种症状,他们二人还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此时再看王至巧的眼色里充满了关切与忧虑。

    王至巧见到二人满脸的忧心忡忡,笑道:“二位哥哥不用担心,好在这症状已有所缓解,而且对于忘记事情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他见二人脸色稍有缓解,又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刚才徐大哥说的心法又是什么?”

    徐浪见王至巧似乎不想提自己的病症,自己也不能强人所难,又见他提问心法,自己也是就势为王至巧讲解起来。

    说心法之前,现必须说一下如今的江湖门派。

    现江湖上有四大门派,分别是武夷山、天命院、洛阳门、狮虎帮,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独有的心法,每个门派的门众都是先从门派心法学起的,当把心法熟记于心,在开始学习各个门派的武学招式,练习的同时要配合着自己门派独门的心法,当心法带来的气与招式所呈现的势融会贯通之时,就会产生劲,此时的心法就不再是心中默念的文字,而那眼花缭乱的招式也不再是单单的花拳绣腿了。

    随着不断的修习,习武者身体内的劲会不断的强大,也就开始异于常人了,小到身手敏捷,大到飞檐走壁,更传说当人修炼到一定程度时,会御风而行,日进千里,只是这传说还没有人见过。

    每个门派的心法均不相同,非要说有所关系的话也是天命院和洛阳门,史说两派出自一家,而后两家有了分歧,慢慢的渐行渐远了。而每个门派的心法都是自己的不二法门,需配合自己门派的独创招式才能发挥出威力。

    刚刚徐浪重创苏傲那一掌,就出自武夷山的武功——残阳九式。

    “你是武夷山门派中人?”听徐浪说道自己的武功出自武夷山,王至巧大吃一惊。

    “我少时拜了武夷山当时的无极长老为师,在山上修习了几年,略有小成后碍于家中挂念,又回到家中自行研习,后来师傅仙逝,我也就没有回去过。”说到这,徐浪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失落。

    王至巧心细,见自己碰到了徐浪的伤心处,连忙又问道:“那其他门派呢,又和武夷山有什么不同之处?”

    “武夷山的残阳九式主张内外兼修,天命院的心法叫做天心决,主修内气,狮虎帮的心法叫什么不得而知,因为这狮虎帮自打从山匪改了行,这狮虎帮的帮众就难觅踪迹了,而洛阳门就别我说了,还是请老于讲讲吧,毕竟他是从洛阳门出来的。”

    “哦?于大哥是洛阳门的帮众?”王至巧又是吃了一惊。

    “不叫帮众,应该称作门徒。”于飞干了杯中酒,笑着说道:“洛阳门也好,天命院也罢,其实都是为朝廷输送人才之所,与其叫他们帮派,不如称他们为学府更为妥当。只要是这天下之人,当过了始龀之年,均可报考这两所学府,若是被录取,即可研习门法武功,待出师之后,可为朝廷出力,而我就是出自洛阳门。

    天命院的天心决主修内气,增才思,知天下,天命院的门徒出师后,多为朝廷内务,而我洛阳门的不二法门——梵天决则主修拳脚功夫,强身心,健体魄,我洛阳门的门徒出师后,多为从军,也有大部分进入官府衙门,神捕燕小六也是出自洛阳门,算起来还是我的师叔呢。”说罢,于飞夹了一颗花生放入嘴中,甚是得意。

    此时徐浪再次接过话茬道:“这只是四大主流门派,四大门派下又有很多的分支宗门,但是心法均从主宗,只是招式各异罢了。”

    王至巧自从在客栈帮工开始,也听说了不少奇闻轶事,江湖八卦,但是今日所闻却是从未听说过的,而对于于飞和徐浪,王至巧也是羡慕不已,喃喃说道:“要是我也会功夫就好了……”

    声音虽小,却没能逃过徐浪于飞的耳朵,徐浪听了一愣,随即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而于飞则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王至巧不解,却听于飞说道:“老弟啊,这招式到还好说,可这心法,即使我二人授于你,你也练不成了。”

    “这是为何?”

    于飞没有忍心说下去,徐浪却接过话头,说道:“修习心法必须从孩童时开始,然后随着年龄增长,让这气劲与身体慢慢结合,最后才能练成,你年岁已过,是永远也练不成的,哎……”徐浪最后也是叹息,心念以王至巧的体质,若是习得任何一派的心法,定成大器,可惜,已经晚了。

    王至巧听罢,顿感失落,旁边的于飞见状,马上说道:“老弟莫要伤心,不会武功就不会武功,若遇到有人责难,有我二人助你,还怕甚!”说着,于飞把三人的酒杯斟满,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来,我于飞宣誓,你王至巧的事就是我于飞的事,我与你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我徐浪也要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徐浪也是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王至巧见状,甚是激动,他也举起杯子说道:“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罢,三人举杯共饮。

    ……

    “其实你做个一般人挺好,没那么多烦心事,可劲的赚钱,然后娶了红姑娘,再给你生一帮孩子,哈哈哈哈,妙哉。”徐浪已经喝的有些多了。

    原本王至巧因为饮酒,脸已经很红了,听了徐浪的话后,这脸又红到了脖子根,笑道:“徐大哥又打趣弟弟了。”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刚才在西宫墙外那柳姑娘是谁?”现在唯一清醒的就是于飞了。

    “她呀,是我的意中人——”徐浪脸上的笑都叠出了褶子,朦胧的醉眼里尽是桃花。

    “我就不明白了,她有我家小姐好?”于飞打趣道。

    “我和你家婉儿小姐看不对路,今生只能成为过客,哈哈哈哈,倒是这柳姑娘,啧啧啧,甚得我意,嘿嘿嘿嘿。”徐浪终显醉态,口吃已不清。

    婉儿是于飞家的小姐,也是徐浪的婚约者,虽然看样子这婚约肯定是破了,但是这之间的关系却很是巧妙,怪不得那日在春香院于飞和徐浪那么快就熟络了,原是二人早就认识。但是这些许关系王至巧却没有搞清,不是他搞不清,而是他现在依旧沉浸在结婚生子的美梦之中。

    ……

    ……

    聚福客栈王大锤的书房内,桌上的烛光昏暗,王大锤坐在桌前,听着午间派去盯着王至巧的伙计的线报,这伙计汇报完王至巧的行踪后,自然退了出去。

    此时从角落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操着苍老的声音说道:“大人,这可妥当?”

    “无妨。”沉默许久的王大锤说道,“也让他放纵一下,最近玖拾柒的情况不是很安稳,这样也许对玖拾柒好些,毕竟下一人比较棘手,万万不能出差错。”

    “也是,或者把叁拾陆召集回来,届时确保万一。”

    听了这老者的建议,王大锤久久没有回复,他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暗中操作,莫要人尽皆知,尤其……”他缓缓的眯起了眼睛,“不要让玖拾柒知道。”

    “小人明白,嘿嘿嘿嘿。”这老者的笑声如同阴风吹过干枯的树洞,很是慎人,待这笑声停止,这老者已不见踪影。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