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有人,追!”
“小子有本事别跑!快来人啊这有朝廷的狗腿子,快点抓住他。”
张殳墨一路狂奔,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幸免了,但他不后悔,他在想如果他死了会不会再回到自己的那张席梦思床上,继续做自己的死肥宅。
他慌不择路一直跑到州衙门口,此时追他的闯王军越来越多,张殳墨面对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跑无可跑的境地,他准备最后再搏一把。
他转头向着州衙冲去,虽然守卫州衙的人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此时他没有选择,他准备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因为他看到了郝摇旗就在州衙门口看着他,张殳墨作为东城守将,他看见过郝摇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郝摇旗也认识他。
他提刀向着郝摇旗杀去,完全以一种不要命的架势,唬得郝摇旗的亲兵一愣一愣的,他们没想到张殳墨会向他们杀来,张殳墨乘着他们这一愣的功夫直接冲入了人群中左劈右砍,一连杀伤了好几人。
郝摇旗有些生气的下令:“给我拿下他,我要活的。”
张殳墨听见这一命令心中一乐,刀法开始变得大开大合,完全放弃了防守。
而郝摇旗的亲兵则因为主帅的命令而有些束手束脚。
虽然这样可是依旧双拳难敌四手,在张殳墨杀伤了十来人后,被一个人找到机会从背后给扑倒了,随后其他人开始叠罗汉一般把张殳墨压在最底下,让他动弹不得。
随后有人找来绳子把张殳墨绑了个结结实实,被郝摇旗下令扔到牢房里严加看管。
郝摇旗回到州衙的大堂,桌上还摆着酒菜,可见郝摇旗出去之前正在这里宴请手下,郝摇旗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喝酒,因为这个没少被高迎祥说嘴,可是依旧死性不改。
如果攻破华州城,城内好酒无数,郝摇旗的酒瘾又发作了,只是刚喝几口酒杯张殳墨闹出的动静打断了。
郝摇旗自顾自的满满的倒了一杯酒,对着亲兵问到:“那个人关起来了吗?”
“回主帅,那人已经让人关到牢房里严加看管起来了。”
“嗯,那就好,先关着等我喝完酒再去处理他。”
郝摇旗看着手下一连不解的样子问到:“你是觉得像这样的朝廷鹰犬为什么不直接砍了,而留到现在。”
“是的,大人,小的不明白。”
“好,我问你你说咱们这次攻城哪面城墙最难打。”
“当然是东墙,在东墙下我们可是死了不少兄弟。”
“那你可知那人是谁?”
“额,小的不知。”
“那人就是东城的守城将领,就是在他的指挥下,我们才会死伤那么多的弟兄。”
这名亲兵闻听此言顿时目眦欲裂,向着郝摇旗请命:“什么?大人请允许我去砍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放肆,他可是个人才,我留着有大用,岂容尔等胡来,告诉下面的人要好生待他,我等起义就需要这样的人才,来华州之前高老大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虽然我们造反,但是也需要人才,所以你们谁也不能动他。听到没有!”
那名亲兵只好无奈的低下头出去传令。
郝摇旗自饮自酌的摇摇头:“好酒,好酒,好人才啊,就是不知道高老大知道后该怎么赏我,嘿嘿!”说完就哼起了秦地民谣,别说郝摇旗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不过这民谣却唱的却是有些味道。
张殳墨此时关在大牢里,好酒好菜的吃着,他也不怕有人下毒,如果想要杀他刚才就直接一刀砍了,快一天了张殳墨滴米未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大快朵颐的吃着。
对看守他的人那恨不得生吞活剥的目光视而不见。
张殳墨把这顿饭当成自己的断头饭来吃,发现这饭菜吃的是越来越香,就在张殳墨吃的正欢的时候,牢外一人对他喊到:“别吃了,我们主帅要见你。”
张殳墨明知必死也就无所畏惧了,直接顶了一句:“不去,想要见我就让他自己过来,没看见老子正吃着呢吗?”
那人一听此言顿时变得气急败坏:“嘿,你TM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死老子满足你。”
张殳墨也开始耍赖皮,算准了他不敢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对那人说道:“来来来,朝这砍,爷爷我要是邹一下眉头我就是你孙子。”
“你!”他挥刀便要朝着张殳墨的脖子砍下去。
“你疯了,大帅刚说了留他有用,你要是砍死了,你还活的了吗?”旁边一人赶紧拦住了他。
张殳墨看那人不砍了,切了一声说了句:“怂逼。”
这一句话好悬没把那人气的吐血。但是没办法,人还得请。
十来个人把张殳墨给围住,押着去了州衙大堂。
张殳墨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扛着一路扛到大堂。
郝摇旗看见他们这样对待张殳墨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就是这么好好对待人家的吗?当我说是是放皮吗?还不放下!”
然后又对着张殳墨说道:“苦了兄弟了,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张殳墨。”
“好名字,不瞒张兄弟,郝某可是对张兄弟仰慕已久了。这几日张兄弟在东城墙上那指挥若定的姿态,为兄至今还记得啊。兄弟只凭着几千人愣是防守着密不透风,着实让哥哥死了不少弟兄啊。”
“多谢夸奖。”
“唉,老弟,今天我让你来呢我也不给你绕弯子,哥哥我是一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你肯投降我闯王军吗?”
张殳墨陷入了沉思……
他不想死,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只是现在投靠闯王军就不得不好好打算了,张殳墨知道如果高迎祥打不下西安他只能流窜到山西,历史上也是这样子。
郝摇旗看到他没有直接拒绝,就知道有戏。
“怎么样老弟,好好考虑考虑,这狗朝廷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呢?咱们都是陕西人,你看看咱们陕西大旱,朝廷的狗官不仅不赈灾,而且还依旧收那些苛捐杂税,这是把我们老秦人往死路上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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