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对此很是赞同:“殳墨此计比鸿基的不知道好多少,他只知道去山西,却不说去山西有什么好的,问他个计谋,还不如问他侄子李过,李过搁哪儿钻着呢,来来来,你说说你张叔这计谋怎么样?”
李自成的侄子李过从小聪慧,只是有了一个不靠谱的叔叔,前文也说过,李自成不喜读书,喜欢舞蹈弄棒,所以他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有点小聪明但是在这些大战略方面有些欠缺,历史上他又李过、李岩、牛金星和宋献策几人为他出谋划策,现在同处于高迎祥麾下,张殳墨长于大方向短于小细节、而李过因为自身见识刚好和张殳墨相反,他长于细节,短于全局,俩人刚刚好形成互补。
李过听见高迎祥叫他,无奈的摇摇头从李自成身后站了出来:“张叔的计谋自是无可挑剔的,侄儿心服口服。”
高迎祥觉得自己这次会议没有白开,心中十分高兴:“哈哈哈,殳墨献策有功,当赏,来呀把我之前的那匹狮子骢牵过来赐予殳墨。”
张殳墨起身回到:“谢大头领赏,不过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谢大头领,末将认为我闯营应该去山西。”
此言一出帐内又变得鸦雀无声,高迎祥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面上的表情固定在脸上。
半天后高迎祥慢慢的说到:“殳墨为何你会认为我闯营去山西?”
“大头领,我认为我们闯营去山西好处有三:其一,陕西地界上杜文焕、洪承畴、孙传庭、曹变蛟俱是明廷强将、麾下或是自募或是收编,现在也都变成了精兵,我营留在陕西除了东躲西藏一别无二路,虽有那”十六字方针,不过也只是让我营苟延残喘一阵而已,发展已是奢望。再看山西既无强兵,又无良将,到时我军去了山西好比蛟龙入海,虎归山林。
二来,陕西连年大旱、处处烽烟已被义军毁的七零八落,留在陕西不仅什么也收获不到,反而还要赔家底,会让我营得不偿失,但是山西虽有天灾可无人祸,如果我等去山西定能让我们收获颇丰。
其三,山西多山,一旦被大军围剿,吕梁山脉、太行山脉任我等随意进出,官军能耐我何?而且太行山脉横跨山西、河南、北直隶使得我们可以四处出击让官军疲于奔命,就算围剿山中野味也不少,断不会让我等缺少吃食,我们起义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没吃的吗?只要手里有粮,那我们还怕什么?”
高迎祥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众将听令!”
高迎祥一声令下,众将齐刷刷的起身,帐内都是刀甲相击的声音。
“我意已决,全营收拾行李明日东进自葭州入晋,全营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诺!”至此整个闯营留下还是东行的问题就此决定,在闯王营高迎祥的话就是圣旨,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所有头领都开始回去集结部队,收拾行囊准备干粮。
张殳墨也回到自己的营地让集合所有的队长下达命令,同时让李秋实准备没人三斤炒面作为军粮,以做行军之用。
第二日全营便开始出发,张殳墨的敢死营所有大队长都骑着马匹在队伍两边来回巡视,防止有人掉队,其余人都跟随自己的上级快步行军。
伤兵也都被安排在后勤营的粮车上随军而行。
目前,陕西义军分成了两支,一支以王嘉胤为首东进进入山西,一支以神一元与神一魁俩兄弟为首继续留在陕西抗击明军。
而入山西的义军中一支以高迎祥、老回回等贼头为主,往北进入了芦芽山脉,另外一支以目前陕北最大的义军首领王嘉胤为首,进入了梁山山脉。
这里所谓的梁山山脉,当然不是山东的梁山,而是后世山西西部的吕梁山脉。
当然了,若是较真起来,芦芽山脉也是后世所谓吕梁山脉的北段一部分。
山西这个地方地形比较独特,除了最西边与陕西以南北走向的黄河为界以外,剩下的基本上可以用两山加一川来概括了。
其中的两山,也即是两大大体成南北走向的山脉,西面距离黄河不远的就是吕梁山脉,而东面就是赫赫有名的太行山脉。
至于中间的一川,就是南北横贯几乎整个山西内陆的汾河了。
虽然山西境内这两大山脉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小山脉,但却没有能够与吕梁山、太行山这种南北走向的庞大山系相媲美的了。
当然了,北面与这个时代的大同镇连接处的恒山山脉,与南面隔着黄河与河南连接的中条山区,也是群山连绵不绝。
王自用、高迎祥、马守应等人在抢掠了绥德州东面的葭县之后,趁着三月咋暖还寒,黄河还未解冻的天赐良机,带领众多人马,裹挟葭县等地百姓,往东渡过了黄河天险,一举攻占了山西吴堡、永和、吉州三座县城,而山西总兵官王国梁麾下的山西卫所兵望风而逃,没有一点抵抗的意志。
山西沿黄一线卫所兵的表现,让山西巡抚张晓和山西总兵官王国梁气得跳脚的同时,也让率领乱贼流民进入山西境内的众贼首们欢欣鼓舞。
在这些贼首看来,一河之隔的山西境内,真的是他们这些义军的福地,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起事之初那种所向披靡的感觉。
王嘉胤、马守应这些贼头都是边军出身,他们对大明地方卫所军备废弛的情形了如指掌。
面对孙传庭麾下的延绥镇边军,他们可能打不过,但是面对山西境内的卫所兵,他们却有着很强的优越感,根本没把这些卫所军队放在眼里。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些贼头带领着在陕西被官军追剿得无处躲藏的乱贼,自从进入山西境内之后,就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一般。
还未出三月,就把吕梁山以西搅了个天翻地覆,不仅拿下了沿黄一线的吴堡、永和、吉州三座县城,而且还攻占了永宁州州城离石,游击高从龙兵败被杀,永宁知州钟万里以下未从贼文官尽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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