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鸢不动声色地看着林松风的侧脸,攥紧了双手。
举重若轻的语气,略带沙哑的声线,同两年前相比......有些空荡荡的。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常年跟着绀茗的陈秘书走了进来:“绀总,到时间了。”
“啊,也太快了。我还有个会要开。”绀茗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脸颊还是微微发红:“松风,拜托你送鸢儿回去了。”
林松风沉默了一瞬,绀鸢抢先道:“我不用人照顾,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刚才还像是要晕倒的样子,我不放心。”绀茗将包给了助理,拿过陈秘书递来的文件,朝两人笑了笑:“好好相处啊。”
咔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让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呆在一起,姐姐的心也太大了吧。
绀鸢咬着嘴唇,看向林松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出现在那个夏天,在她的生命中转瞬即逝,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她本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男人,本应是如此,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是不舒服吗?”林松风的目光从墙壁转到绀鸢身上。
他是这样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就好像两人完全是陌生人。
“......和你没关系。”她无法再同他两人呆在一起,片刻沉默后起身拿过包,快步走向包厢外,几乎是冲了出去:“司机会送我回去。”
林松风随即跟了出来,叫道:“等等,绀鸢!”
她已三步并成两步下了几级台阶,听到自己的名字内心一颤,眼前又晃过一道黑影,就往台阶下倒去。
连尖叫都没来得及,绀鸢紧紧闭上了眼睛。若是失去意识,或者就这么不再醒来,恐怕更好。
耳旁响起一声闷哼,沙哑的声音唤道:“......绀鸢。”
她睁开了眼睛,男人一手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她趴在林松风身上,蹭过他的下巴,鼻尖嗅到烟草的干涩,热度染上了身体。
男人被她压住了,绀鸢挪动着退开,靠到墙边,头依旧发晕。
有人发出惊叫声,几个侍者有的跑了下来,有的往上跑来。
“绀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打救护车?”领班紧张地问道。
身体有些发颤,心脏则快要跳出胸口。
绀鸢摇了摇头,看着正在坐起来的林松风:“......送他去医院。”
从那么高的台阶上跳下来,他是笨蛋吗!
林松风撑着地站了起来,抬手按住腹部,淡淡道:“应该就断了根肋骨,其他没事。”
微微瞪大了眼睛,绀鸢用力咬住嘴唇,一言未发。
车子开往医院,两人坐在VIP检查室中,护士拿着检查单走进来,宣布绀鸢无恙,只是受到惊吓。
“林先生断了一根肋骨,不严重,到隔壁做个固定就好。”
......还真和他自己说的一样断了根肋骨。
绀鸢的眼眶发红,反倒噗嗤笑了出来。
“你是笨蛋吗?”她站起身看向林松风:“我要是掉下悬崖,你是不是还要来接我!”
“啊。”林松风淡淡道:“茗儿让我照顾你,只要我在,你就不会出事。”
绀鸢本还想说话,现在全部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听到他喊“茗儿”二字,她觉得胸口莫名呼吸不畅。
半个小时前她才说自己不用人照顾,现在林松风就为了帮她受了伤......她才是笨蛋,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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