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茗还没能拉拢董事会的全部成员,时机并不成熟,但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不得不提前计划。
将股份转移给自己,即是姐姐的最后手段。凭借着血缘关系,在她成为烨翱最大的股东后,董事会成员自然会倾向于绀茗的提案,她是这场戏中重要的演员。
“郑逸北卸任董事长后,事故会重新立案调查,先重选再调查是你姐姐给他留下的最后体面。”他的声音低沉,: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被信任的人背叛很痛苦,我能明白。”
手指在文件上摩梭着,绀鸢似笑非笑道:“和你在巴黎经历过的一样吗?”
“你不会比我更加轻松。”林松风淡淡道,似乎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也并不意外她知道那段过往。
她长久地同他对视着,最终按着桌边站起身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准备回去休息了。”
绀鸢绕过椅子,要走向门外,手腕却被扣住。
“承受不住就说出来,我在听。”这声音仿佛留存在她经年的记忆,只是今日在眼前回放罢了。
神经让一切触碰在此时被放大,让绀鸢心头发颤。
她刹那间挣脱了他的手,大声叫道:“不用!不要再——”
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对我......这么温柔了!
她没能说出来,只是移开视线,扭头快步离开房间,顺手用力摔上了门。
在她离开的瞬间,仿佛听到林松风说了什么,那深沉的低语飘散在她耳旁,男人没有跟上来。
绀鸢要做一个深呼吸,眼泪便瞬间滑落了下来。
医生说姐姐已时日无多,郑逸北是她的杀父仇人,她爱着姐姐的未婚夫......所有一切都像是梦幻般,她像是站在现实与虚幻中间,只要再迈出一步就将掉进深渊。
司机送她回公寓,她漠然地看着窗外。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只是一闭上眼睛恐怕就再也不想醒来。这一切......实在是过于痛苦。
像是木头人般跌跌撞撞回到公寓,她要拿出钥匙,却发现包不在手边。
车上没有,司机说她离开林松风的住宅时就没拿包。
如此只能是落在林松风家了。
“要返回吗?”司机问道。
绀鸢嗯了一声,抬手压住了额头。
车子有登记,直接开进小区,在别墅旁停下了。
按门铃前绀鸢试图拉了一下大门,没想到门是开的,她便直接走了进去。
这时天色渐暗了,她按着扶手上楼,见二楼的书房里面点亮了灯,门是半掩着。
绀鸢脚步极轻,在靠近门时慢了下来,想着要解释自己的来意,还是推开门拿过包就走。
此时此刻她回到这里,未尝不是在求救。她想要大声哭泣,想要被安慰,想要被拥入怀中,可是另一方面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该回到这里,更不该利用他的温柔让自己跨过界限......
心中天人交战,绀鸢停下了脚步,抬手按住了墙壁。
此时听男人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jusqu’àdeuxmois(还剩2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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