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蔫头耷脑的走进来,道:“世子,今天上午第5波了。来了三个人,看那打扮不像是来挑战的。”
成宁南面色如常:“请人进来。”开了先例就不能拒绝后续的人,初来乍到,不结友也不可竖敌这点成宁南早已嘱咐过东辰和昌明。
昌明将三人引入,成宁南和东辰只觉眼前焕然一新,来的是三位公子。三人俱做文人打扮,服饰都为墨绿墨蓝的淡雅之色,衬得三人更是气度不凡。三人的面容竟有几分相似,面容俊朗、浓眉阔眼,仅有肤色上略有不同。
那古铜色的男子上前,可以看出此人眼角有些皱纹,大概是三四十岁的样子。成宁南也迎着面向前,行礼道:“小生初来乍到,不知先生是?”
古铜男回礼:“在下洪汀堂二弟子严律,这是四弟、六弟。”这是黑红脸、粉白脸的两位也上前行礼,道:“四弟子严略。”“六弟子吕品。”
成宁南:“不知师兄驾到,有失远迎,师弟在此给各位兄长配个不是。”
严律温厚地笑道:“不防事,我前些日子带着两位师弟在外执行任务,回来就听说贵公子摆在我们老堂主门下,理应过来照料小师弟。”
洪汀堂虽门生众多,可也盘根错杂。拜在老堂主门下为嫡系子弟,将来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也有许多的人只为学文武艺,故而拜在与老堂主同辈出师的一些师爷。
而历任堂主收学生条件都极为苛刻,且不会收满二十人,此任堂主也仅仅收了十二个徒弟。因为洪汀堂从不苛责门徒留于门下,所以其中还有不少去了朝堂为官,还有去出家做和尚的,留在洪汀堂里的也只有这师兄弟四人。
正值晌午,成宁南留下了三人用饭。来的这三人面相慈善、长相俊美,东辰也心情舒畅,便也不板着脸。
“你看上了哪个?”昌明悄悄地问道。
说实话,东辰真的觉得三个人都很好,他喜欢那种给亲切感的人。可是东辰毕竟将近二十年都习惯于喜怒不形于色,正色道:“没有。”
“分明就很开心嘛!”昌明依旧不依不饶。
东辰:“我说没有。”
“我说有!”
东辰实在是对着这个碎嘴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看上你了,满意了?”
一听这个答案,昌明只到东辰不开心了,便哄道:“好好好,我不问了还不成。”
席间,四人天南海北谈论着,便将话题扯到了三洲骚乱时青龙帮所用的毒。
那粉白脸吕品道:“此毒为老堂主的秘制毒药,青龙帮处却有,只怕是……”
严律沉色,没有做声。那枣红脸严略道:“不知师父可有查出什么?”
三人目光投向成宁南,成宁南虽说自己怀疑有内鬼,可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只靠推论成宁南也不敢妄言,道:“师父也只是传我武艺和医术,并没有谈论这事。”
严律道:“师弟,既然已经拜入我洪汀堂,有几个规矩我也得和你说。我们洪汀堂的武学和医道向来都是拜则授,并没有什么秘密,但是在炼丹制毒这方面,我们只有嫡系子弟能够学到,是不允许外传的。我所说的你可要记住。此番事出,多半是有内鬼,或者是某个嫡系子弟,或者就是青龙帮买通了一系列的人。”
成宁南听罢,点点头:“师弟记下了。”
三人用完饭,也便回到自己院中。
“看来常驻的四个人我们都见过了”成宁南对昌明和东辰两人道。
东辰:“世子是怀疑他们?”
成宁南摇摇头:“还有六个人没有出现呢。”
昌明从来不会忘记开玩笑,故作娇柔道:“对啊,这三位公子风度翩翩,东辰想也不会是他们。”
自从得知秦皓成婚的消息后,昌明总会故意的找一些别的男男女女来随意的和二人配对,试图转移一下他们注意力。
成宁南倒还好,他对秦皓的感情总是藏在心里,或者说更多的是对兄长那般的依赖感。而对于东辰而言则不同,他原以为那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而且那人明明也并不反对。东辰没有成宁南和昌明这种习武之人的洒脱,便也走出情感漩涡慢了些。昌明总是随意的拉郎配,成宁南总是一笑而过,但却让东辰很羞赧,甚至有些厌恶。
听到昌明的话,东辰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房中,确切的说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厢房。
成宁南见罢也并没有生气,而是对昌明说:“因材施教,对症下药。东辰的性子不似我,你得顺着毛,逆毛恐怕适得其反。”
昌明挠挠头,他何尝不知道东辰的脾气,只是历来嘴欠惯了,而且平时都是一些可以对人说的事情,这种感情的事情大家也都还是第一次遇到。难免会惹人不满,昌明自己心中安慰自己道。
求学之路并不是都如成宁南这般,闻鸡起舞早晚练功。也有些例外,比方说成合乐。
成合乐搬家后的这几个月,小日子过潇洒二字都形容的不贴切了。
两位老师被自己哄的就好像待自己的宝贝孙子,津南老王爷因为公事家事也很多,大部分时间成合乐都是在越国公那受教。
不过与其说受教,不如说他在尽孝,尽儿孙的膝下承欢只孝……
越国公没有子嗣,对于这个嘴甜会说话会撒娇的小肉团子,简直爱不释手。耍枪害怕伤着,走路害怕累着,读书害怕难着。就连从成府到习武场,越国公都架在脖子上扛着。成合乐哪里受过这般宠爱,自然是将从前的自己神形俱废,全身心的投入到越国公的宠爱中。
开始图个新鲜,成合乐学的可带劲了。可是发奋图强都是间歇性的,吃喝等死才是漫长人生的真谛。成合乐便利用着越国公的宠爱还有津南老王爷的繁忙,瞅着空就偷懒。每日除了装装样子学点东西,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和院子里的仆人以及…以及越国公四处玩耍。
成合乐喜欢军营,越国公也经常带着他去军营。
这日越国公等诸位将军都到了议事厅去商议军务了,将士们也都集合到了一处,成合乐就带着自己的一个小厮,名叫柱子在军营中瞎逛。走着走着,见到一个大的营帐离将士们习武休息处离的很远。平日里成合乐没有机会走这么远,因为总会让将士们给带回父亲面亲。
今日趁着大家都忙着,成合乐扯着柱子就往那边走。
行至大概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就见一男子提着裤子离开了营帐,成合乐继续向前,大概一米的距离就闻到了胭脂的味道。成合乐很好奇,心想这军营中难道还有女兵?但柱子害怕闯了一些军中禁地,便拉着合乐往外走。
但是成合乐哪里是那般胆小之人,凑近帐前,传来了一些女人嬉笑的声音。成合乐悄悄地掀开一角,只见里面一个全裸着的女人正在穿着衣服,屋内隔出很多间。柱子的脸腾地红了,成合乐心中暗笑:“这军中还有如此美妙之处。”
只可惜自己还这么小,成合乐拉着羞红脸的柱子,走开一段距离后,说道:“等小爷我长大了,带你来体验一下成年礼。”
成合乐的身量也渐渐长大,原来从京城带来的衣物也都成了七分袖。
这天成周夫人挡住成天不着家的成合乐,带着府上的裁缝给成合乐做几件新衣裳。成合乐站在大铜镜前前后打量着自己的这副身材,虽然还是孩子模样,可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上身和下身的比例,甚至优于黄金分割比。
要说慧眼识帅哥的本事,成合乐还是很有一套的。成合乐心中暗夸,真是个美人胚子。不,帅哥胚子。
精致的小脸,五官单个拿出来并没有十分的精致,放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及其舒适的感觉。没有很多孩子生后带着的小肚子,身体好像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物件。
只可惜,这皮肤,过分光滑白皙了。成合乐这一世励志要成为纯爷们。他现在觉得在这大戈壁滩晒晒大太阳,吹吹黄沙漫天的风挺好的。
来做剪裁的是府上到了雪城之后新招的裁缝,是个厚道的老妇人,全家上下都在府中当差。膝下有个小女儿欣欣,也总是跟在她母亲忙前忙后。见到成合乐小姑娘脸涨的通红,成合乐看了一眼便也不做声,心中暗想,哪有少女不怀春啊……年龄无限制。
很久之前成合乐收到了成宁南的来信,说是很快就能来到雪城了。成合乐在雪城的日子过的太滋润了,有意或者无意的就把成宁南长什么模样给忘记了,还是早早的让母亲备好礼物,自己去挑选了几样喜欢的食物,等着成宁南的到来。零零散散过了大概两个月,备的小点心毛都长出一丈高了,成宁南还是没有到。
此刻的成宁南也知道自己拖得时间有些长了,成宁南一直期待着见到洪汀堂所有的嫡系弟子,可是却未能如愿。自始自终只有这四位弟子在堂中常驻。
老堂主的身体总是生病,弟子们纷纷来信关怀,可是大家都觉得老堂主只是生小病,便也无人回堂。在堂中的四位弟子除了狐伶外,其他三人日日探访,请便各种郎中。
四方海冷眼看着这一切,老堂主病的蹊跷,自己在用毒制毒排行榜上位居榜首,如何能看不出来。他知道,堂中弟子大都对于堂主这些官职不感兴趣。人心虽不可测,可是这些洪汀堂的弟子那份悬壶济世的心是不会变的。
老堂主传修为给成宁南,意图很明显,他希望自己大弟子的孩子可以担此重任。老侯爷夫妇为人他很清楚,他们的孩子他更喜欢。成宁南在的这段时间他将毕生所学都尽量的传给他,成宁南的艰苦好学也着实是令所有人都吃惊的。
四方海和老堂主略一商量,打算用着半吊子命的假象来牵扯出这居心叵测之人,以及三洲之乱的始作俑者。
成宁南常找四位弟子切磋武艺,狐伶对武功不感兴趣,看到成宁南进步神速倒是十分想了解了解他对这阴诡地狱里各种刑罚感不感兴趣,搞的成宁南总是背后起阴风,但对这地狱所有的刑罚也了如指掌。昌明总是拒绝和成宁南一起见狐伶,狐伶的阴森气质总是让他不爽,东辰虽说害怕可是确实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冒出冷汗也不说拒绝。昌明对这主仆二人很是无奈,便只能跟着。
狐伶的下属们除了鼎大汉之外,清一色的都是彪形壮汉,对狐伶都是忠心耿耿。成宁南问道:“师兄不知有何良方,竟让这些个七尺男儿都乖乖的听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的差遣。”
狐伶捂嘴轻笑:“你师兄我自有良方是你学不来的。”说罢眉眼一笑,好似妩媚。
他继续道:“在下可不想某些人,只会来硬的。”
“某些人?”成宁南问道。
只见鼎壮汉一干下属都面露愠色,但看向狐伶的目光却有几分……心疼?成宁南不敢确认。
狐伶继续道:“我的小师弟,你想学比这天牢更阴诡的东西吗?”
成宁南不明所以的看着狐伶,狐伶双眼眯起双眼,显得两只眼睛更加狭长,用让人汗毛耸立的声音说道:“你可以去拜访一下你的二师兄,他可能会愿意交给你。”
成宁南明显感到他话中有话,在洪汀堂的这两三个月,他虽一心习武不问世事,可昌明却不是。
昌明作为一个知心勤劳小蜜蜂,对于洪汀堂内所有的女眷都进行了探访。打探出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比方说严律曾经对狐伶展开过长达3年的追求,虽然期间男宠女宠从不间断……
以及严律的名字可以如此解释: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以及二师兄对于制药炼丹极为热衷。
成宁南笑道:“这有的时候能打探消息的人,也很有用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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