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咱们再说韩雪搬完家，芜青就让红裳和绿意两人商量着府内50个孩子的学习成果考核，作为半年总结，和下一年的教学计划依据。另外还应该增加一些教学项目，比方说琴棋书画，另外还有武学和骑射，琴棋书画是培养修养，武学和骑射是强身健体，等这些人的基本学习都已经完成，再根据心性和天赋做重点培养，这些人才最终是芜青想要的人才，当然这些学习都是自选的，不强迫，你可以只学自己想学的，也可以只学必须学的，这些都是采取自愿，但是，不同的选择，结果不同，待遇不同，发展更不同，这些芜青都不会给这些人讲，就全凭自觉。一个懒惰没有毅力的人，即便是在鞭子的驱赶下走几步，但是鞭子一旦停下来，那么他们就会止步不前甚至是倒退，与其如此，不如现在节省一些资源，给那些有大毅力，有耐性，有目标，有远见，有想法的人，这些人都是无须扬鞭自奋蹄，这样的人才会是以后的梁柱。所以芜青要用这种完全出自本心的自然之法来选拔人才，当然，即便是人才，也是需要激励和检验的，因此每半年一次的评比和考验是必不可少的，而三年一次的大比也是重中之重。芜青要求红裳和绿意要做到外松内紧，密切观察这些孩子的表现。然后芜青就开始在达州城找一些可以烧砖的粘土矿和石灰矿，另外还要看看这达州城有没有瓦厂，有几家，经营状况如何等等，达州城外的黄土岗倒是有一大片的红色黏土层，石灰矿在之前做香胰的时候就找到过一个大矿，材料都有的话，烧制就不是问题了，关键是最好是不要新建，这新建太耗时耗力，不如就看达州城周边有没有现成的瓦厂，就用这里的底子增加建设会比较快，而且工人都是熟手，也比较容易立即开展。两天后，芜青站在城南50里的这个窑厂，占地面积倒是不小，窑口也有十几个，可是这里简直就像一个荒凉的坟场，到处都是碎瓦砾，人影也不见一个，风吹过的时候带着呼号，不拍鬼片都糟践了这个地方。芜青用眼扫视了一下四周，总算看到窑厂大门的东侧有一排低矮的草房，简易的很，这里就是曾经的烧瓦大户康家的窑厂？多长时间败落成这样了？芜青在那一排低矮的草房中找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这个人当时正在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拿着一摞纸在说着什么，芜青问道：“请问这位……”芜青突然就不知道怎么称呼好，最后硬着头皮省略了后面的称呼，问道：“这里可是康家窑厂？”那个人听到有人问话，倒也正常回到：“是啊，你有什么事？我是窑主。”芜青看了他一眼，心说，还行，知道自我介绍，就是不说名姓。“我这里有笔生意，不知道你们窑厂能不能接啊？”芜青嘴上问道。实际上芜青认为回答一定是否定的，就这么空旷的地方，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一看就知道是要黄了买卖了，即便来生意了，没人也干不了啊。没想到的是，这人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什么样式的？要多少？什么时间要啊？”芜青被这三个问号给弄愣了，这意思是能干活？芜青用神识扫了一下周围，仍然没发现有人的迹象，就说道：“砖瓦水泥都要，而且是大量的要，你这里能行？”那人听了之后，立即睁大眼睛，用手往后捋了捋头发，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其他的面部，算了还是不说了，“水泥是何物？瓦片我这里是什么样的都能烧，不过砖不太行，水泥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芜青没有信心和他在这里将什么是水泥，也没了兴致和他打太极，就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这里怎么这个样子，我需要一个长期的供货商，不是过了今儿没明个的快倒闭的场子。”“怎么说话呢，我们这里是全达州最大的一家瓦厂，虽然我们经营是有点难，但是那是因为这段时间生意少的缘故，以后有了生意了，就好了，你放心，只要你说出要什么样的瓦，我这里是一定包你满意。现在这里没有人，是因为年节刚过，没有生意，所以工人都没让他们来上工，都在家歇着呢”。最后芜青跟这个怪人聊了半天，才知道如今窑厂的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这康家这一代的主子自己作的。这砖瓦这一行当其实竞争性并不大，因为不是什么暴利的行业，而且都是需要技术工种，不懂得技术的人也管不好，所以这里的荒凉并不是什么阴谋夺产的戏码造成的，而是这一代的康家家主也就是芜青看到的这个怪人康业，这个康业也算是这康家最出息的一个技术人才了，对康家的烧瓦的技术那是做了一个相当大的提升，所以康家的瓦在市面上是口碑极好的，可惜的是，这人总是没有完美的，这康业是一个技术人才，而且还痴迷于技术，完全不懂管理，康业的爹在世的时候还好，可是这老人去世之后，康业也不善管理，资金的使用完全是没有计划，随心所欲，而且往往为了一个项目的研发，那叫一个颠倒黑白，昏天黑地，曾经几次因为实验一些项目耽误了人家的工期，东西得赔给人家不说，还得赔偿违约金，这样来几次，这康家的家底就被康业这个研发狂给败光了，他的媳妇因为不能忍受丈夫的这样的不务正业，就和离跑路了，家里如今只有俩儿子和他三个男人，没有女人，所以他自然是顾忌不到自己的外表了，芜青觉得康家这先喜后悲真正是体现了人生的变化无常。芜青看着康业，觉着实在有些头疼，你说这转身就走吧，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是自己选中的一家窑厂，说起来也是和这个康业有缘，这康家的祖上也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能让这个疯子遇到自己，不然看这情形，这个窑厂是撑不了几天了，可是如果就这家了，芜青这里并不缺技术，而是要拿着技术找懂管理的窑厂，哪怕小一点也成，可是看着那些小小的窑厂，根本满足不了芜青的这两样东西的要求，改造和新建的区别并不大，算了，就这家吧，芜青最终做了决定，就说要好好跟这个康业谈谈，并且要求他把两个儿子带着，芜青也是想看看，这康业不懂管理，这俩儿子不知道成不成。就这样，康业领着芜青来到了窑厂不远的家中，房子倒是不错，三进的阔朗大宅子，就是和砖厂差不多，荒凉的感觉，野草丛生，门口有一个老门房，老的都快走不动了，估计门房的作用也不太大了，进了二进院，康业喊了一嗓子，不一会，从后院走出两个两个后生，十三四岁的年纪，两人之间年龄相差不大，不过这两个收拾的倒是很齐整，脸色也都不错，就是衣服什么的有些不太好，似乎不太合身，但是倒是干净。芜青点点头，觉着这家还是有救的。康业向芜青介绍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康玉成，今年十五岁，二儿子康玉功，今年十三岁，芜青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也问了日常生活的问题，原来这家里的日常起居都是这俩儿子自己管的，康业这个老子也是儿子管的，一日三餐都俩儿子准备，康业之所以是芜青看到的样子是因为康业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平时都是在窑口做研究，饭菜都是儿子们做好了给送过去，芜青一看，康家这两个儿子还是能管理起这份家业的，于是，就对康业说道：“康先生，我这里有两项技术，想要和你们窑厂合作，我出技术，你们出人和地方及管理，我技术入股你们康家窑厂，利润我占二成，剩下的归你们如何啊？”康业有些迟疑，虽然他醉心技术革新，但是并不傻，有人要入股自己的窑厂，怎么样都要慎重，这时候他的长子康玉成说话了：“这位先生，这个条件我们答应了”。芜青就说道：“好，有魄力，有胆识，那就说定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这以后窑厂的管理就由你来吧，你爹还是专心搞他的研究吧，我估计以后将会有的是研究让你爹忙，所以你们就分工一下，你们可答应啊？”这没有什么，要不是这时候没有事做，窑厂的管理确实会落在康玉成的肩上，这不是康玉成自己夺了父亲的权，完全是下面的人有些事不好拿主意，找康业找不着，慢慢的就找上康玉成了。既然如此，那么芜青就把自己的砖和水泥两项技术拿出来给康业讨论，康业立刻眼睛放光，这康业在这几年的研究中也是想到了砖的使用，平时里也烧几窑。可惜的是，土坯的配比都已经用了不少数据，烧出来的东西虽然硬度够了，水湿也不坏，但是形状和颜色都是不能保证，很多都有烧出泡来的，今天他拿的那些纸就是他的数据记录，如今芜青直接给出了正确配比，他就立刻想要试一试，因为之前他的配方的数据有几个跟这个配比几乎是差不多了，还有水泥，看着水泥的描述，康业几乎立即就看到了它的前景，芜青看他欢喜的样子，就提到：“康先生，我的这批砖和水泥要的比较急，所以你要抓紧时间了，20天之后怎么都得有第一批成品出来，你看成吗？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这里有一块玉佩，你拿着这个玉佩喊三声百花，我自然会知道，并且会很快到你这里来”。这个技术狂人拿着那块玉佩，翻来覆去看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芜青给他玉佩的初衷，芜青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研究去了，至于到时候出不了成品，那就拿他儿子抵债。但是芜青到底不放心，就把刚才的话又给康玉成说了一遍，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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