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奇似乎什么也没看到,眼睛一瞟一瞟的盯着对面的房子。过了大约多半个时辰,西普跟着一个人出来了。
“各位,我想起来还有一点事去办。你们到时候直接去城门口找我就行,这么好的待遇可不多见,各位珍惜一下。”图奇将手收回袖子里,和西普对了个眼神就走了。
……
“科勒大人,您要找的人来了。”
科勒看着西普进到屋中,放下了手里面的信件。
“你就是那个逃出哈拉巴的通译?据说你要见我,如今你见到了我,有什么想说的?”科勒的心中虽然焦急又兴奋,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大人,小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了出来。而且我还带来了一份卷轴,是从他们少掌柜的书房拿的。”西普将卷轴掏了出来,将它放在桌上。
“你不怕我把你杀了,然后私吞了卷轴?”科勒也没想到这个人如此有眼色,打开卷轴看了起来。
“大人说笑了,小的虽然怕,但是没了小的,这图纸就是废品。”西普露出狡黠的笑容,毫不在意卷轴落到科勒手里。
科勒看着卷轴上各种图样数字,还有一些还是奇怪的字符,看起来如同看天书一般。
“明天跟着我去拜见大王,到时候出了问题,别怪我不帮你。”科勒弄不懂这里面的东西,只好将卷轴扔给了西普。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第二天一早,沙普斯召集了所有的大臣和大部落的头领来开朝会。宫殿里的一众大人们不知道沙普斯又发了什么风,猜测着是不是沙普斯又想派兵打仗了。
“诸位,今天我是来宣布一件大事的。几个月前,和椟城来了一队商人,他们竟然敢贩卖火枪。本王本想着让他们交出图纸,饶他们一命,谁知道竟然跑了。
还好科勒早早就派人潜入他们的车队作为内应,今天,科勒带来了图纸。从此以后,我大波斯就能无敌于世间。无论是东边的大乾还是西边的拜占庭,都将臣服于火枪之下。科勒,让你的人上来。”沙普斯红光满面的将这消息宣布出来,震得殿中的大人们都有点发蒙。
“传西普觐见。”科勒大声传令,唤来了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西普。
“贱民西普挟火枪图纸拜见大王。”西普双手将卷轴举过头顶,跪在台阶下面等着沙普斯的传唤。
“你去,把卷轴拿上来。”沙普斯习惯性的让侍从取来卷轴,对台阶下跪着的西普毫不在意。
“是。”侍从点起小碎步,如同一只小麻雀一般衔走了西普手里的卷轴。
屋中众人的目光随着侍从手里的卷轴一上一下,似乎里面装的是他们的心。沙普斯迫不及待的拿过卷轴,展开一部分看了起来。
“启禀大王,这卷轴是由大乾人的密文所写,小的可以解读。”西普直到此刻才讲话,等着沙普斯将他传召上去。
“哦!还有此事,你上来给本王讲讲。”沙普斯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发现自己也看不懂。
“是。大王请看,这是火枪的三视图……”
随着西普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传出,沙普斯沉浸在图纸上的火枪中。不过堂下的科勒却总感觉有点不对,想了半天想不出问题,只好从头想起。
汇通商队烧锦缎卖东西,然后我派人试探这个商队的深浅。得到大致的情况后,自己亲自去谈图纸。当天晚上安都的穆勒亲自来了。
“不对!”科勒心中大呼一声,大致找到了出问题的地方。
“这是那封信上这么说的,而且西普说是晚上从穆勒的手上伤疤认出来的。晚上,晚上!”
“大王,小心……”科勒发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大晚上人根本不可能看清楚手上的伤疤的。看来自己被人骗了,或者说对方专门泄露了消息。
“啥?”沙普斯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科勒。
反观此时的西普却如同一名绅士一般,慢条斯理的从卷轴中取出那根断木。
“大王,此人不可信,不可信。”科勒顾不得其他,发疯似的往台阶上跑。
看到自己的亲信如此大惊失色,沙普斯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只是已经晚了,西普手中的木头直接插入了他的咽喉,完美无缺的堵住了伤口。
“刺客!刺客!……”
慌乱的众人不知道如何办了,大声呼喊着殿外的侍卫。只是当他们进屋的时候,西普已经舔了早就浸了毒的袖口,七窍流血而亡。
看着混乱不堪的朝堂,科勒不停的在说完了,完了。作为将刺客带入皇宫的人,于情于理他都要为这件事负责。那么除了一死,科勒找不到别的可能。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科勒往后倒了几步,立马跑出了宫殿,逃离了这个旋涡。
……
“招工了,招工了!望月镇招工了,待遇优厚,想要去的上马车啊……”
“请问一下,你们是准备去哪里啊?”科勒看到城门口有车队准备离开,连忙询问情况。
“望月镇啊,发财的地方。”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出了和椟怎么走。”
“去南边的马斯科特港口,然后再去哈拉巴。你走不走,还剩三个位置了。”
“走,走。”科勒似乎听到了皇宫中奔驰而来的卫兵的脚步声,挤进了马车里面。
“图奇老爷,还剩两个人……”
“走吧,路上再喊两个就行了。”图奇扔给守门的卫兵一个金币,带着车队离开了。
“关上城门,大王遇刺,所有人不准出城。”
“是!”
身后的城门吱吱呀呀的转动起来,如同命运的大门一般开启了河流上大坝的阀门。
科勒回头看着渐渐被黄沙掩盖的和椟,似乎看到了整个波斯都被埋葬了。眼中的错觉吓得他连忙闭上眼,等他再睁开眼时和椟已然不见了。
“你也是去望月镇的?看你这衣服,你不会是被人追杀了吧。”马车里的同伴好奇的打量着科勒,觉得此人不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你说笑了,我是被我儿子赶出来的。”
“哟,还是个离家出走的老爷。没事,到时候咱们去了望月镇就发财了。至于你那儿子,到时候用金子砸死他……”
“哈哈。”
听着车里的众人聊着望月镇,科勒也渐渐清楚了他要去哪里。只是现在他对任何东西都不信任,沉默的坐在车里观察着一切。
马斯科特港口科勒从没听说过,等到他们来到了这里,他才第一次看到这里竟然被人建造了一个小型的码头。
不过码头上停靠的船一点也不小,足足有四层高。只是这个船似乎为了专门住人而设计,里面的房间异常的狭小和密集。
“兄弟们,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是为了发财的。不过咱们话先说好,一个人一枚银币,要不然我带你们干嘛?不是我夸口,就我这条件扔出去,随随便便能找到几百人。”
“对对,图奇老爷说的对。就算是给个船资,我们也是赚的。”图奇早就发展好的托立马应和起来,率先把自己的份子钱给掏了。
“那个,我没带钱。这衣服……”
“没带钱?衣服抵了。”船上的水手管不得许多,拽走了科勒的衣服。
……
“老爷,总共是一千五百零七枚银币。对了,有个穷鬼拿衣服抵债。”
“零头给你们了,拿去喝酒。这衣服……”图奇摸了一下料子,发现有点不寻常。
“这衣服谁给的。”
“爷,我这就把那人扔到海里去。妈的,敢拿破衣服戏弄我们……”
“等着,我是问谁拿衣服抵钱的。”图奇拉住船上的大副,面色如常的问道。
“是二层的一个人,对了那人穿的还不错……”
“行吧,你下去吧。”图奇大致知道了那人的位置,收起衣服回自己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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