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闫将军不必担忧，咱们先进城再说。”王羡拉着闫山的手，两人向城内走去。
端坐在铜川军中的主位，王羡看着屋中的闫炳李复二人，开始问询到底发生了什么。
“闫将军，不知此二人犯了何错，以至蓝田失守？”
“逆子，公子问话，还不快说。”闫山一脚将儿子踹倒在地面上，似乎恨不得抽刀砍了他。
“喏。”闫炳连忙跪起来，忙不点的娓娓道来。
“启禀公子，王吉来到蓝田当天便让我和李复二人冲击王云的阵地。可是眼看着入冬，那能轻启战端。沐泽将军劝了几通，都没有办法打消王吉公子的念头。
我二人更是人卑言微，只好奉军令带兵冲锋。好在商洛城中的炮弹已经消耗殆尽，加上我们从西沪学来的阵型不易被大乱，所以前期冲锋很是顺利。
不但如此，王云更是助了一臂之力，以至于我们一千人攻下了他们的阵地。”
“哦？说来听听。”王羡本以为屋中二人不过是酒囊饭桶，不想竟然立了战功。
“王云先是学习我们挖掘壕沟，可是他阵地左侧的士兵个头较高，以至于壕沟也挖得比较深。当我们冲锋的时候，我和李复二人便决定重点攻击敌军右翼。
果不其然，他们右翼防守出了问题，根本无法阻挡我们的冲锋。眼看着我们就要冲上去了，商洛城上却飞来了飞天箭……”
“飞天箭，那是何物？”王羡未曾接到长安的消息，领兵在外的他自然不知道飞天箭是什么。
“此物我知道，是长安火枪厂的工匠为了应对飞艇而造出来的火箭。飞得远，还会爆炸。不过商洛一役，此物在战场上丢失了，想来是王云他们学会此物的做法了。”
“是极是极，商洛城本以为用此物就能阻挡我们。但是此物虽然每次能发射十几枚，但是精确度不高，飞天箭打过来，直接波及到了自己人。
炸起来的烟尘也蒙蔽了对方的视野，我和李复一鼓作气，从而拿下了。”
“如此说来，你们不是赢了？蓝田前有两道阵地防守，何至于除了后面的事情？”王羡很快就在脑海中反映出来战场上的情况，觉得李复、闫炳二人逃跑没有必要。
“是王吉公子想要攻城，而且要准备一举拿下商洛。可是城中有各种飞箭，还有白磷罐子，怎么可能打下来……”
听着闫炳的解释，王羡根本就不相信这是他们逃跑的动机。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弟弟为何如此急切进攻的原因了，无非就是想要夺取军队的控制权，想要和自己一较高下。
“你二人虽然有过，但是事出有因，本公子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下次再犯，定斩不饶，下去吧。”
“还愣着干嘛，还不谢过公子！”闫山瞪着自己儿子，给他打着眼色。
“谢过公子不杀之恩，卑职日后必当为公子鞍前马后，死而后已。”闫炳连忙答谢，通过自己将闫家效忠王羡的意思表示了出来。
王羡那能不明白闫山的意思，点着头笑了笑。看到屋中只剩他和闫山二人，王羡知道闫山还有要事详谈。
“公子，如今已然入冬，洛阳的攻势要告一段落了。不过长安现在的局势有点奇怪，还望公子多加思量。”
听着闫山的提醒，王羡越发感觉到自己消息的闭塞了。如果今天不是闫山说蓝田失守，他还以为王云就按兵不动呢。
“长安不会出问题吧？”
“公子，不但出了问题，还出了大问题。”闫山仗着自己消息比较多，开始卖弄起自己的价值。
“公子有所不知，丞相中了冷枪之后，王吉便接手了长安城中的一切。虽然按压住了一众保皇大臣的异动，但是王吉竟然在宫中亲手杀了齐王周宜。
还好他按着消息不发，否则不等王云动手，整个长安怕是血流漂杵了。之后还是多亏了祁隆，他连夜赶去西沪将周弘的长子周楠带回长安，稳住了长安城中的一众臣工。
不过这样也漏出个破绽，就是许了西沪刺史兵部左侍郎的职位。前几天，我听来往的商客说道陈惕派大军在长安城外协防雍州。而且准备大婚之后，亲自来长安任职。”
“大婚？和谁？”王羡的关注点似乎跑偏了，不过闫山也没在意，直接说了出来。
“卢家的嫡女卢文君啊！”
王羡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惊，然后怅然若失的躺在椅子上。紧紧握住的拳头似乎太过用力而颤抖起来，而脸上竟然在这个微微温暖的屋中流出汗来。
“公子……”闫山不知道怎么刺激了王羡，悄声问道。
“没事，你继续说。”王羡笑着擦掉自己脸上的汗，但是被握皱的袖子还没被松开。
“如今长安外有恶狼，内有鬣狗，公子要是回去的话，必然要多做准备，否则……”闫山讲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讲，毕竟有些话不是他能说的。
王羡心中明白闫山的意思，就是劝他现在不要轻易踏入长安的一滩浑水之中。可是于情于理，王羡都要去长安城立足，否则游历在外，迟早被人吃了。
“闫将军，先父还未入冢，我怎能不去……”王羡说着声泪俱下，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闫山咬咬牙，心中狠了很，道出了自己的一个办法。
“公子，末将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公子拿下长安外城。不过内城和前朝的皇宫，末将就没办法了。”
“闫将军莫要诳我，长安城怎会如此轻易拿下？”王羡抬眼看向闫山，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哎，公子莫要不信。如今在长安的沐泽正是我的侄子，其父跟我更是刎颈之交。不但如此，我二人被丞相看重，才会坐到如今的位置。
如今丞相走了，我等必然全力帮助公子，否则他日无颜见丞相啊！”
“闫将军忠义如此，我王家必然不会负你。”王羡站了起来，深深的对着闫山要拜。
但是闫山怎会让王羡弯下腰，连忙站起身扶着王羡阻止了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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