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尽管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罐头,但是在蓝田大营的士兵看来,对面的敌人肯定不错。就连有时候双方的斥候遇到的情况下,蓝田的斥候还会友好的笑一笑。
这反而弄的陈惕军中的斥候很是奇怪,以为对面是不是发了什么疯。在这种两军对阵的时刻,竟然这么友好的打着招呼。不过头们没说杀人,他们也不能乱开枪,所以僵硬的笑了笑算是还礼。
眼看着到了四月份了,陈惕的大军还没用动静,这弄得魏襄心里很是不安。这天晚上,魏襄还在已经勾画了无数笔迹的地图上推算着,魏宁悄默声的进来了。
“叔,我在军营里都呆的浑身疼了,要不明天让我出去逛逛。”
“我看你是吃饱了闲得慌。”魏襄头都没有抬,心中算着陈惕要怎么进攻自己。
魏宁无赖的看着阴暗潮湿的地堡,眼睛一扫一扫的看到了角落里还在的罐头。
“叔,你还没吃呢?”
“怎么,馋了?”魏襄停下笔,抬头看向自己侄子。
“没,哪能呢。”魏宁笑了笑,连忙拒绝。要说他不想吃那是假的,自从那天之后,已经四五天没吃肉了。有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做梦都想到。
“对了叔,这两天我觉得晚上打枪更准了。昨晚上三百步外的一个石头,被我一枪打中。”
“别吹牛,你叔我不知道你怎么样?”
“真的,不单是我,营里很多人这两天都觉得晚上天更亮了。”
“不好。”魏襄一拍桌子,拿着短枪出了地堡。
“叔,怎么了?”魏宁赶紧跟上,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陈惕要夜袭蓝田。”
“不会吧。”魏宁还没上过战场,摸着背上的枪手上抖了抖。
魏襄一边查看着营中的防守,一边留意着外面的阵地。不过大晚上的,稍微远一点就看不到了。这要放在以前,自然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有了望远镜,魏襄还是可以瞄一瞄对面阵地的壕沟情况。
视力受限的小孔里,冒着火光的壕沟出现在魏襄的视野中。魏襄打量着一切正常的敌军,总觉得对面有点太宁静了。不单单是那些火光太过于均匀,而且没生气,半夜里连个跑出来撒尿的人都没有。
“魏宁,现在什么风向?”
“东南风。”
“西北啊!”魏襄嘴里念叨着,拿着望远镜扫向了西北方。西北的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间,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啥都看不到。可是魏襄根据他几十年带兵的经验,总觉得里面有问题,死盯着不放。
“魏宁,把你的枪给我。”魏襄拿过长枪,瞄着西北方就是一枪。
虽然这一枪偏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却有敲山震虎的能力。西北方的树丛不自然的晃动着,魏襄看着望远镜中闪动的反光,知道他想的没错。
“魏宁,把炮手给我喊起来,向西北的林子里给我轰。另外,整军备战。”
“喏!”魏宁尽管很慌,但是魏襄的军令他也不敢违抗,连忙跑去喊人了。
其实刚才的一声枪响已经叫醒了营中的士兵,加上不断响起的锣鼓声,大家知道出事了。蓝田大营中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外面伺机而动的陈惕大军,刘康看到在偷偷摸摸已经没有作用了,带着士兵冲向了蓝田大营。
未等蓝田大营中的火炮手集合完毕,从两里外打来的炮弹已经落到了大营中。
“叔,进地堡。”魏宁用身子挡着炮弹落地的方向,生怕魏襄受伤。
“大晚上的,你能在地堡指挥?”魏襄拉开魏宁,带着亲兵赶向炮营。
在魏襄的命令下,火炮手很快准备好火炮,朝着西北方盲目的开炮射击。虽然是一只瞎猫,但是只要能吓到老鼠就好。不过陈惕的火炮营精准度高的吓人,尤其是之前魏襄所在的地堡,更是造到了疯狂的轰炸。
魏襄看了一眼被炸塌的地堡,知道问题出在了那天送东西的几个人身上。忽然之间,魏襄感到心悸。不是炸弹飞来了,而是他想到自己的炮营怕是也在人家的目标下。
“王大炮,带着你的大炮往火头军哪里走。”魏襄顾不得其他,拉着魏宁便赶往火头军的方向。现在他敢确定,整个蓝田大营中,只有火头军的位置最安全。
王大炮带着炮营刚撤离刚才的位置,漫天的飞弹落了下来。容不得王大炮拍马屁,魏襄连忙命令他向西北方开炮。
本来以为一切顺利的刘康一下子遭受到迎头痛击,偷袭的大军遭受到无情的炮击。刘康咬咬牙,心里发狠一定要生擒对面的主将,否则难报自己心中的恨意。
“跟我上!”刘康身先士卒,带着自己的亲兵就冲了上去。至于身后被火炮轰击的士兵,他根本没工夫去关心。相比着蓝田大营中大片大片的夜盲症人群,刘康手下的士兵就好得多。
还没等营墙上的人看清楚他们,他们就能有条不紊的瞄准射击。不过这般好事也持续不了多久,刚刚对人家造成杀伤,人家立马猫在墙下,死活不露头。
“将军,炮弹打完了。”王大炮擦着汗,看着发红的炮管也没了办法。
“进壕沟。”魏襄知道自己现在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希望明天商洛城里的大军能够出来救援。
“魏宁,你去商洛城找周明,让他明天派人来支援。”
“叔,那姓周的……”
“哪那么多废话,快去。”魏襄一脚将魏宁踹开,带着王大炮他们躲进了营地里的壕沟。
“我去他奶奶的。”刘康将帽子甩在地上,心中郁闷无比。本来周全的计划就被这样被人家识破了,不但如此,更是损兵折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主公,末将出兵不利,还望主公责罚。”
“起来吧,我们本就没打过夜战,被人发现了很正常。下去好好想想,递上来一份详细的报告,下次不再犯就行了。”陈惕并没有怪罪刘康,毕竟他也没想到对面的主将遇到炮击竟然没躲到看似安全的地堡里。
不但如此,更是连对面的炮兵营都没摧毁掉,真是偌大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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