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鱼肉味老远都能闻到,尤其是两边对着吃饭的时候,那味道,把野猫都能吸引过来。吃饱喝足的双方都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那样子要多巴适就有多巴适。
伴着土垒中浓郁的羊肉味,陈惕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王虎汇报情况。
“主公,骑兵的军主找到了,叫江钧。此人生于南京一个小富人家,不过自幼喜洁。成年后靠着堂兄江玉的关系,投靠到周明军中。在周明麾下颇得信任,是周明手里王牌火枪骑兵的一个军主。不过他和其兄长在乡间评价不怎么好,说他们男生女相。”
听着这么隐晦的说法,陈惕知道江钧怎么爬上了军主的位置了。不过此人能够兼程一日之内感到蓝田,也足以说明此人不是泛泛之辈。
“主公,蓝田大营除了新情况。”刘康盯了一下午对面,对自己丧失蓝田外围阵地的事念念不忘。
“怎么了?”
“他们分开了,那些骑兵独自成营。”
“嗯,刘司马你让人晚上让人偷袭一下,闲着也是闲着。记住了,不要恋战。”
“喏。”刘康如同一个收到礼物的孩子,连忙出去了。
“你继续说。”陈惕擦了擦嘴,喝了口水看着王虎。
“主公,商洛城里的线人传来消息和一件东西。”王虎说着呈上一个盒子,里面装的真是魏宁卖掉的凤凰血玉。
“倒是漂亮。”一片烛光之中,光线透过玉中的血纹在墙上打出影子。晃荡的美玉带着墙壁上的影子动了起来,远远看去,倒是如同一只凤凰在翩翩起舞。
“妙,真妙!”陈惕难得夸赞一件东西,将美玉放在手里反复看着,简直爱不离手。
“主公,城里的线人说此物是魏宁所换。他用这方美玉换取了一瓶香水,求得江玉劝谏周明出兵。”
“是吗?”陈惕不舍的将美玉放回盒中,叫来王虎在耳边说了几句。
“主公……”
“去吧,快去。”陈惕生怕自己后悔让王虎带走盒子,赶忙让他出去了。感受着春风中的丝丝甜意,陈惕裂开嘴看向不远处的蓝田大营。
蓝田大营外,一处不大的营寨规规整整的修葺出来。不过江钧时间紧迫,自然不会修的周全。但是只要有风吹草动,营寨里面骑兵绝对能够连夜出兵。
这不,向德带着人手便来试一试这个营寨的深浅。看到自己快出林子了,向德连忙喊住士兵,端起枪了不由分说的就是一枪。
至于子弹飞到哪里去,向德一点也不关系。但是这毫无杀伤力的子弹如同捣了马蜂窝,片刻之后,两队骑兵相互掩护着冲了过来。
“进林子!”向南生怕被这些四条腿的畜生追上,一边开枪一边往林子更深处进。
骑兵们一看林子进不去,只好扫兴的会营寨了。只是他们回去刚脱掉衣甲,向南又来骚扰了。
“把外边的林子烧了。”江钧站在营寨中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团,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
这次骑兵们一边挥舞着火把,一边胡乱的开着枪。如同赶羊一般,将向南他们又重新赶回林子里了。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匆匆离去,抽出刀来砍断一些树枝堆在一起,捧来杨絮一点树林边便烧了起来。
不过春天树木的水分还是很足的,这般的小火势伴着春风也烧不起来。不过没有明火,但是浓烟多啊。那些树枝一直燃着,升起了滚滚烟雾。
向南一看没法出去骚扰了,只好带兵回去了。毕竟他要是不从林子出去,怕是要被这些骑兵一刀一个。
江钧他们倒是能够安安心心睡一觉,但是魏襄那边却来了难事。魏襄听到营外有陈惕的送东西的士兵来了,这次打死也没让他进来,他可不想刚建好的地堡又被炸塌了。
不过魏襄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一边听着隔壁吵闹的声音,一边打开那人送来的盒子。
“叔,这次姓陈的又搞什么幺蛾子?”魏宁想要看看盒子里装的啥,但是被盖子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你说呢?”魏襄瞪了魏宁一眼,拎着凤凰血玉出来了。
“是血玉,叔,传家宝回来……了。”魏宁刚看到还很高兴,但是看着魏襄发黑的脸,声音慢慢变小,最后如同蚊蝇一般。
“去看看外边!”魏襄生怕事情被外边路过的士兵听到,连忙让魏宁出去看看。
魏宁回来之后摇着头看着桌上的血玉,沉默的看着自己叔叔发黑的脸色。
“营门口送东西之人都有谁看到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但是巡夜的和营外阵地的士兵应该都知道,要不要……”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魏襄交叉着双手放在桌子上,盯着桌上的美玉不知道怎么办了。
“姓江的又不知道送的什么……”
“空穴来风,没有空穴会听到风声吗?”魏襄根本不把希望放在江钧不在意身上,他感觉自己现在如同掉到了一个蜘蛛网中,越陷越深。
“那怎么办,商洛城有姓陈的细作,就是告诉周明也不会相信,说不定到时候倒打一耙。”魏宁噘着嘴,找不到丝毫头绪解决这件事。
“先瞒下来,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就算到时候问起……到时候再说!”魏襄心里清楚到了那时候,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不过现在也没办法。
太阳刚出西边冒了个头,江钧又带着大军攻打陈惕原本的防线了。一样的配方倒是有一样的效果,这次向南他们似乎还没睡醒,草草的让出了阵地往后撤了几百米。
看着有着零星罐头的壕沟,这次大家都有点扫兴。不过也有好处,至少这次不用看到那帮土耗子的脸。江钧总觉的有些不对,但是还是想不清楚,只好布置一些士兵防守便回去借粮草和援兵了。
“臭小子,老子们这次又打跑对面了,你看,罐头!”
“切。”王三心里有点酸,不屑的看着炫耀的骑兵们。
“你们这些人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放在外边就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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