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此人拿下!”魏襄看到刚才那个人摘掉帽子,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淳于谦。
“叔,淳于大人也是帮咱们!”
“帮咱们?你小子怕是被人卖了也要给人数钱。”魏襄看着不争气的侄子,连忙让他闪一边去。
“魏将军何必心急,反正在下就在你们大军之中,难道还能跑了不成?”淳于谦推了推上来的士兵,把他们赶到一边去。
“跑是跑不了,但是鬼知道你这张嘴里会出来什么东西?”魏襄挥了挥手,让士兵都出去了。
“魏将军,事已如此,你还要会商洛吗?”
“商洛?商洛市回不去了!”魏襄摇了摇头,示意让淳于谦坐下。
“既然如此,魏将军何不转投我家主公?不瞒魏将军,我家主公通过几次战斗,甚是赞赏魏襄将军。所以几次下来,我家主公特意让我从西沪赶来,特意劝魏将军。”
“所以你家主公就次次设套,给我弄了个反间计?”魏襄带着疑问的口气,询问道淳于谦。
“哈哈哈,那也证明魏襄将军值得我家主公花费大力气。不说我家主公花费的心力,就这前前后后几场大战下来死掉的人,就足够代表我家主公的诚意。”
“你家主公是用死人来代表诚意吗?倒是有些奇怪。”
“哈哈哈,魏将军,你我都是乱世之人,用生死来代表诚意不比富贵美女来的好吗,也来得真吗?”
“真到是真,就是有点残忍。不过……”魏襄收起案上的枪放回腰间,讲出了后半句话:“不过我还是决定回洛阳,先生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淳于谦一下子呆住了,没想到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动魏襄。魏宁看到自己叔叔还不同意,有点心急。
“叔……”
“出去。”魏襄未等魏宁说完,一句话就把魏宁赶了出去。
魏宁看了看地上死的透透的江钧,心中知道事情已经回不去一个时辰之前了。
“魏将军何不考虑一下呢?我西沪……”
“不必了,我魏某虽然出身贫寒,但是还是知道忠义二字,既然杀了江钧,我自当回洛阳受罚。淳于先生勿要多言,还是请回吧。”
淳于谦把魏襄的话一咀嚼,瞬间感觉到魏襄的心思了。这自古以来说忠义二字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假忠义,实为大奸大恶之辈。另一种是真忠义,但是这种人往往是被冤死的时候喊出来的。
如今魏襄无事,自然不是第二种。再说了,魏襄出身贫寒,在军中本无依靠,做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真的是凭借诚恳二字吗?
别说淳于谦不信,就是一个三岁小儿也不会相信。说到底,无非是魏襄还挂念着有救命之恩的王云而已。不愿伤了王云栽培自己的心。
淳于谦号到魏襄的脉,自然知道该怎么说了。
“魏将军果然是忠义之人,既然如此,我淳于谦也不再劝说。不过有件事还是要让魏襄将军知道的。”
“说吧”
淳于谦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王侍郎在洛阳冲撞了吴王的一个妃子,被闲置在家,已经有几个月了吧。”
“当真?”
“言至于此,还望魏襄将军多家考量。淳于谦先走了……”淳于谦带着一脸落寞,似乎在说自己有负使命。
出了营帐的淳于谦立马被魏宁问东问西,好在淳于谦口才不错,让魏宁的情绪稳定下来。捎带着讲了讲洛阳举目无亲的局势,淳于谦带着黄鼠狼的奸笑离开了蓝田大营。
夜幕初临,地堡中更是黑漆漆的一片。魏宁赶忙进去,看到自己叔叔还在思考,连忙掌灯。一边吩咐着士兵处理尸体,一边端来晚餐。
“叔,先吃饭吧。你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宁儿,要是我们明天启程回洛阳……”
“一切全凭叔叔做主。”魏宁虽然心里有异议,但还是顺从了魏襄的意见。
“哎!”魏襄看着自己侄子青嫩的脸庞,心中纠结起来。一边大口的吃着饭,一边想着到底要如何是好。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喏。”魏宁总觉得自己叔叔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就离开了地堡。
月上枝头,一队人马偷偷从蓝田大营中摸了出来。为首的真是魏襄,他思考良久,决定自己亲自赶赴洛阳领罪。虽然此次必死,但是至少魏家的两人都死了好。
而且他在地堡中留下了一封信,明天魏宁只要按照信中所说带兵投靠陈惕,保他一世富贵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他忽略了陈惕的反应,淳于谦白日回去刚一说,陈惕立马就派人守在蓝田大营周围。
如此魏襄一走,自然给了陈惕好机会。只见魏襄前面的官道上,有几条绊马索横在正中。魏襄策马扬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黑漆漆的地面。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魏襄华丽丽的倒在地上。还好魏襄身上有功夫,一个鹞子翻身,稳住了身子。
“将军……”
“没事!”
魏襄话音刚落,从道路两边的树丛中窜出来大队的士卒。看着火把下这些士卒土灰色的衣服,魏襄知道自己又一次掉进了陈惕的圈套里。
“魏将军,月夜出游,真是好雅兴。来人,绑了!”刘康今晚专门带兵来抓魏襄,就是看看主公所看重的魏襄到底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当然,他下手可不轻。将魏襄绑的结结实实的不说,更是顺带着剥去了魏襄的外衣。冷峭的春风一吹,冻得魏襄一哆嗦。
第二天午时才发觉魏襄不见的魏宁自然是满世界寻找,好在发现了地堡中的信封,才让搜寻的亲兵停了下来。
看着信中句句的真情,魏宁眼泪顺着低了下来。他知道要不是为了自己,叔叔八成就会暂时隐姓埋名逃回洛阳,等到以后王大人重新掌权,在帮他们洗清冤屈。可是真是由于自己的拖累,才让叔叔不得不回洛阳遭受屠戮之刑。
“将军,我们怎么办?”
“给我备马。”魏宁从抽屉中拿出军符印信,收起了手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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