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习之看着朝天枪失声痛哭,抱着比自己高的长枪抓得很紧,或许那曾经就是他的天吧。
现在,天塌了
这又能如何呢,人不都是失去的才会珍惜吗。
张习之痛哭流涕并没有被别人看见,他是这么想的,已经没有能力去顾及他人感受了。或许江自流比他更悲伤吧。
江自流带着姜文雪先回了清风城,那里不能没有城主,或许江自流的天也一样塌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塌,江自流总是不喜欢把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
他作为城主,需要这么做,当他失去了老婆的那一天就下定决心了吧。
老仆见他一直在看着东方那轮缺月
“老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江自流头也不回。
“您那师弟,就是,老仆斗胆问一句,府上不知可是。。。”
“你啊,我知道你是为了城主府”
江自流叹了一口气,微微回头,双眸蓦然锋利“这种话不应当对着自己人说,下一次,就算是你,人头也不保。”
杀气腾腾的吓得老仆忙的下跪。
“你说说,他是我师弟,就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你们又怎么能插手呢。”江自流又收起来杀气。
“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退下吧”江自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大概是确认没人了,江自流一个人又看了会窗外,就睡去了,谁也没有注意之前打湿窗口的几串晶莹。
朝天枪被张习之抱在怀里,月光照着枪尖却缓缓流入张习之的体内,那样的能量运转却是渐渐催动起了太极气劲。
此刻脱力的张习之却浑然不知……
第二天醒来,张习之却看着朝天枪却不再睹物思人,好像通透七情一样,哭不会笑不会,张习之看着自己的脸,就连对此刻的表情有点意见也做不到了。
用气劲感受己身,发现自己的心脏成了一个太极团一样,想起过去师傅说的太极之心,莫非就是这样的。
想必是过度的悲伤导致太极之心的催动,就像现在一点眼泪都不会流了,想哭哭不出来。无疑是让张习之最为憋屈的一件事。
可能这样的张习之才不会因为师傅的死悲伤。
或者现在的张习之已经没有资格去悲伤了。明明过的很悲伤,但就是一副正常的心情,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但就是一如往常。
张习之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师傅,你终究还是不准许我悲伤啊。这,便是太极之心么”
“但是连悲伤都不能的我,现在有能干什么呢?这太极之心我宁愿不要”
“请你告诉我,我该干什么”听见的只是毫无情感的声音,在山谷回荡。
……
江自流看着三头山的方向,
姜文雪推开门,“爹,四天了,小叔他”
“随他去,这个坎他得自己过。”
姜文雪略微担心张习之,虽然她并不了解师傅的死对于张习之意味着什么。
江自流看着自己女儿,有老茧的糙手不习惯的摸了摸她的头“东边现在特别乱,前几天啊,白帝叔叔啊说秋铭书院招生,你若是想练功,那里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爹,秋铭书院在白帝城吧”姜文雪迟疑了一下。
“嗯,想去的话,我就和你白帝叔说一声,要个名额来”
姜文雪“去的话,爹你就”
“哈哈,闺女会担心爹了。没事,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江自流有些开心。
“那好,我去”姜文雪想了想。
“嗯今天晚上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我派人送你去,想家就用千机鹤写信回来。”江自流帮闺女整理了一下衣领。
“好吧,我不在爹爹不许想我哦”。
“好”江自流认真的看着自个儿闺女“晚安,闺女”
“晚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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