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秦国,势必会将两郡作为眼中钉,肉中刺啊!”
河内家族又聚集起来了,在这里举行了一个小聚会。
以王家家主王之涣为首,裴家家主裴徐为辅,讨论了诸家接下的行动。
自投入秦国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想过会合作,只是一直秦国兵锋正强盛,他们便没有硬扛着。
而秦国没有在这两郡没有推行秦法,使得他们放下心来。
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温良盐池,也并非不可割让……”裴徐已经六十五了,年迈而无力,做事也变得保守。
比起霍乱的河内,他更希望河内没有战争。
不过,秦国并不会允许两家之下的诸多家族安稳下去。
盐池的作用,并不是不可割舍。
可秦皇的作为,着实让人担心,他是否会得寸进尺。
洛阳等地的羌勒,乃是羌槐的族弟,也算的一个大将。
多次在西陲建立功勋,算不得名将,也不遑多让,善于稳扎稳打。
“裴兄莫非没有看出来,这一个个都包藏祸心着呢”
秦皇所作所为,一直都在打压着这些关东世家。
不仅如此,本地的世家也被严格约束。
在这其中,关东世家上乘郑国时期的许多东西,庞大无比。
其财富,足以令秦人饱餐一顿。
“再有那传出宝藏的事,不管有没有,只要出自我河内,免不了与我等扯上瓜葛”
“老夫已经调令谢辞等,在怀县练军备战了”
汲县、共县、林虑、共县、朝歌、等共有十七县,怀县算的是偏远与西北的县,秦军仅驻扎着百余人,其他都是两家的势力。
在这里,练兵是最好的地方,
谢辞为文氏旧将,地位近乎与田蒙等相当,郑亡之后没有奔走,反倒留在了家乡。
后来,受王家家主邀请,重新训练了文氏的精锐白袍军。
白袍军昔日,为文氏最强的精锐,所过之处所向披靡。
文氏败亡,白袍军也散了,仅留下一些残兵被郑皇追杀。
而谢辞侥幸逃过,也在心灰意冷之下,回到河内故乡。
受到王家邀请,谢辞近乎没有拒绝,便接受了为王家对抗秦国的事情。
“此外,齐国成略阁,也与老夫有些联系”
如果真要对抗,裴王两家的势力只够起事而用,却无法抵挡大批量的秦军。
选择齐国作为外援,将河内河东献上,齐国必定会为这两家给足容身之地。
“家主”一个家卫,走了上来,递过一封信来。
王之涣看后,眉头皱了起来,一言不发。
裴徐取过信来,看后递给下方李、陈、方等家。
“会不会是皇帝的迷惑之策?”
秘报上的事情,正是说了吴商的事情,以及褚照穆等的近况。
吴商被害,王之涣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褚照穆差点出差错,在座诸位也都心中提着一个心。
其人的影响力,在诸人之间有着很大的分量。
看起来,皇帝似乎还在尽力的帮着关东世家在,也并没有徇私的意思。
甚至,在洛阳的兵马,也有收缩回去的意思。
“若真的是这样,那我等就危险了”
陈家家主说到。
此话绝非危言耸听,也不是信口雌黄的瞎扯。
焦挺的千里奔袭,可是借用了骑兵,各种绕开沿路的城池。
再以战养战,生生的绕过新城郡,以诈降计直取了上庸诸城的。
“是啊!这千里奔袭,又有着秦军的策应”
秦军,还驻扎在诸城。
而他们,似乎还没有城池,只有拥有一些家兵罢了。
郑地的情况,有些类似楚国一般,世家私兵很多。
而国兵,则驻扎在安邑与洛阳等等大地方,小地方则被这些世家渗透。
作为郑国昔日的大家族,在郑国灭亡后,也将势力往东走到了河内河东地。
“褚兄他……”七十岁的老儒,比他们稍微大一些,地位却非比寻常。
如今褚照穆依旧在长安,他们也要有所顾虑。
而且,两郡很多子弟,也都在这长安。
王之涣一笑,对着诸人宽慰道“老夫这么做,也不过未雨绸缪而已,还没到与朝廷决裂的时候”
“我等,依旧是大秦的子民”
“这件事……从有人告诉我等秦皇所为,只怕就已经被有心人利用。但我们,却不能不防备着些”
人越老,越是精明,王之涣也于今年六十又八。
他从有人告密开始,就怀疑这事不简单。
随着时间推移,一切如他所料都变得棘手起来。
这些事,暗中必然有推动着的大手,在运行着。
但他却不敢赌秦皇会站在他们这边,且百分百的信任他们。
“即使如此,我等却不能先发制人,做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这些家族,依旧保存着很大的节气。
但关系到自己的存亡,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还是早做准备,看看陛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说法吧!”
诸家商议好了,合并分四处,以野王为根基训练兵卒。
如果秦皇调兵大肆东进,对两郡世家进行剿灭,则诸家立刻联合起兵夺取两郡。
外联齐军,献土入齐。
但前提是,秦皇真的挥军要收拾他们。
……
卫彻擦着满身的汗液,走在一处山间的小道。
他起初还有些不解,处处手下留情。
这王酉到底在搞什么,怎的说变脸就立刻变脸,令他一时困惑。
可杀了一阵,却明白王酉也是在做掩护,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后,不由暗暗佩服此人。
机变能力,当算的一个人才。
此时此刻,他身边没有带任何人,也没带任何东西。
除了长剑,其他一律没有带。
远处似乎有个村落,零零星星的坐落着近十余户人家。
卫彻走到一条河边,用手取了水,狠狠地饮了一口,洗了一把脸。
心中却暗暗想着,如今算来也有十来里了。
所谓的乱岗山,也差不多快到了吧!
对于苏湛的新安排,他还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
他只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是不能出来了。
苏湛的安排,近乎是完成了这一个,才有下一个的。
自入长安后,他深有体会。
“也不知道……我王究竟如何?”他想起了作为降族被严加看管的卫怀王。
匆匆入长安,还没来得及探视,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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