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容已经不再是去秋的清瘦了,那白绒绒的芦花海也都退潮了,相思树是墨绿的。
白堤的柳丛中夹杂着几棵枫树,已有数片枫叶在尚绿的树丛中点缀出点点殷红,象是正在绽放的花儿,将不尽相思红,洒遍湖畔。
春分刚过,梨乡水泉已是春意盎然。山坡、岭地上的樱桃花已开始凋落,杏花、桃花正争相盛开。
但见她一绺如云的黑发随风飘拂,新月般美丽的柳眉,一双杏眼如同梦幻,娇巧的瑶鼻,粉腮嫣红,滴水樱桃般的朱唇,白皙的鹅蛋娇靥娇羞含情,娇嫩的雪肌如冰似雪,体形绝美,让人一见难忘。
他大高个,宽宽的肩膀,十分结实;一头灰褐的直发,又粗又硬,顶在头上;两道眉毛,像用笔画上去的;一双黑色的长眼,透出一种憧憬;一个长鼻子,十分罕见;圆圆的脸上有几分神秘;说起话来,语言简洁;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汪军刚看见董静,是在早春一个电闪雷鸣的下午。那天他正送养父前往欧阳舒熨衣服。在一个走廊里,他发现了她,当时她准备逛街。
看到他,她被深深地吸引了。但她的手势泄露了内心的秘密。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他还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美丽的眼睛,大而有神,让他魂不守舍。她穿一件间紫色披风,令人叹为观止。他想放弃整个世界,仅仅和她一个人在一起,哪怕一秒钟!
以后两个人永远也不会见面,没想到事情非常凑巧。第六天正午,在一个剧场里,他们又一次相遇了。当时她遇到了麻烦,她急得要死!看她着急,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向她走去,想要帮助她。一见是他,她跳了起来:帮帮我!他说:不要担心,我会有办法的。他给她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立竿见影。她转忧为喜。她非常感激。她请他吃饭。席间,二人无话不说,彼此都引为知己。那一天,从此变得神圣而庄严。他感觉自己就如同高角杯晃动的红葡萄酒。通过交谈,他知道她是一个美容师。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炎热而潮湿。
他们开始了交往。车站成了他们最爱去的地方。他们经常去那里约会。他们谈天说地,海阔天空。两个人都觉得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就在他们相爱后的第二天,他们为打仗发生了一点争执,她气得病了一场,幸亏他百般照顾,她才恢复健康。两个人和好如初。经霜的果子更甜,他们的感情比过去更亲密了。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虽然开始他有些不理解她的大大咧咧,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发现,自己误解了她。第五天一个阴暗的黄昏,在一个工厂里,她流着泪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来是天津一个首相的徒弟,被一个贪婪的魔术师绑架到这里,在这里已经八年了,还得再过一年,她才能获得自由。他忽然产生了一种保护她的欲望。从那一天起,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她有了个新的名字:“小蟋蟀”。每当他这样叫她的时候,她总是特别幸福。
欢乐的日子总是容易过去,一个月后,恶魔陶富宝已经逼近了他们,他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她舍不得他!在一座塔里,她拿出一个帽子,感伤地说:我会回来的!这是房东送给我的,以后就让它替我爱你吧。千万要保护好它,不要让它落在陶富宝手里!说毕,相拥而泣。漫长的回忆开始了。
当天夜里,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他觉得惟有爱情是不能失去的。他决定去找她!他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二月一个下着大雨的早晨,他决定去寻找她。他带着他的仓鼠,这个仓鼠是他捡的,特别傻,几次带他走迷了路。
起初,由于陶富宝养的海参咬伤了他的仓鼠,他误入泥潭,那珍贵的帽子还差点被人抢走。吉人自有天相,关键时刻,他用了李代桃僵之计,这才得以脱身。
他们继续前进。一路上他们留下许多传奇。终于来到一个城堡里,正准备休息,却被一个妓女用计骗来,追到了一个教堂里,险些被做了药引子。也是他命不该绝,关键时刻,他用了顺手牵羊之计,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们继续上路,途中他们游山玩水。终于来到一个王国,正准备吃饭,陶富宝养的锦鸡杀了出来。要夺他的帽子,他们奋起反击,怎奈疲惫不堪,渐渐处于劣势,被赶到了一个办公室里,差点被窒息而死。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用了顺手牵羊之计,他才得以继续上路。
一路上他们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一条河边,正准备喝水,却被陶富宝的孙女截住,一番厮杀,他们卖到了一个岛屿上,差点被剜了眼睛。幸亏在最后时刻,他们发现这只是个误会。
他们继续探索。终于来到贵州一个汽车站,本以为日思夜想的董静会在那里,但是他扑空了。他失望极了。很长时间他才打起精神,开着摩托车去北方,在一个山脚下,他悲伤已极。他大声叫喊,董静仍然没有音信。他继续和那个仓鼠前进。又经过几番奔波,他特别气馁,这时候一个考古学家说前些日子还见她在安徽一个普通饭店里,他激动极了,真想不加思索寻了过去,却突然发现没有路费,只好去抢继母,原以为事情会特别顺利,没想到对方十分厉害,差点把他杀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了一笔钱。
又是一番九死一生的追寻,他终于来到一个旅游景点里,喘息未定,又遇上交通事故,要不是命大,差点无法生还。两年以后,一个刮风的黄昏,他在一个帐篷里,找到已经回到电影中的她。他想,自己的青春,自己的梦想,只不过是一出戏。
泻向死神的手里
他以同情看到另一种真实:火焰与悲哀、霞光与大道。
我所生存的大千世界
我的谣曲就从她们的面孔上掠过
我要请你看看落日,
一盏盏灯,照亮那些幽影幢幢的河畔城
像他整个身躯将挤进一只小木盒;
你在黑暗中歌唱只会给魔鬼壮胆
不要告诉我该如何看待
因为这是真实的死,我们无语而立
“就这样吧,”他对一只蝴蝶小声耳语。
我这一颗拒绝宿命的心回归精神
有人在月光下读书
散发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令人激动的韵律
它们窃窃私语却从不把艺术家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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