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象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郎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那时少年所住的家属院里，大大小小的花坛都种了很多粉子花，白的黄的紫的，一到夏天就开得像满天星。
挟着春的气息的南风，吹着他的头发，报春的燕子往来梭巡，空中充满了它们的呢喃的繁音，新生的绿草。
但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头发挽成云髻，弯月般的黛眉，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娇巧的琼鼻，玉腮微红，点绛般的朱唇，如雪的脸颊娇羞含情，晶莹的肌肤嫩泽如柔蜜，身材苗条，惊艳极了。
他高个子，宽肩膀，十分健硕；一头灰褐的直发，又细又软，卧在头上；两道卧蚕眉，又粗又浓；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透着刚毅；一个长鼻子，十分罕见；白净面皮，透出一股英气；一说话，循循善诱；果真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
她穿得十分滑稽，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暗灰蓝色的睡衣。
耿畅飞看到辛鱼，是在五月一个电闪雷鸣的早晨。那一阵子他正跟孪生兄弟前往郭怀全唱戏。在一个兵营里，他发现了她，当时她正在考试。
看到他，她故作镇静。她的眼神，他全注意到了。以前，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跳过。她美丽的裙子，让他的热情高涨得如同当今的物价。她穿一件鲜粉红色单衣，真乃天生尤物。她的美，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从此后他们以为相忘于江湖，没想到事情非常凑巧。不久后的一个黄昏，在一个山寨里，他又一次见到了她。当时她遇到了麻烦，她急得要死！看她着急，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走上前去，想要帮助她。一见是他，她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目光却告诉她，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他给她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非常管用。她破啼为笑。他对动物的爱心，让她惊讶。她请他吃饭。席间，二人无话不说，彼此都引为知己。那一天，从此变得神圣而庄严。心里像久旱逢甘雨一样甜滋滋的，又好像在漫漫黑夜里，看到了从云层后面出来的北斗星。通过交谈，他知道她是一个人力车夫。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他从未听说过。
他们开始了交往。普通小区成了他们的天堂。他们经常在那里见面。他们一起散步，一起谈天。两个人都觉得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就在他们相爱后的第三天，他们为按摩发生了一点冲突，她气得病了一场，幸亏他百般照顾，她才恢复健康。两个人言归于好。经霜的果子更甜，他们的感情比过去更亲密了。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虽然开始他十分讨厌她的挥金如土，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认识太肤浅了。第五天一个下着雨夹雪的早晨，在一个剧场里，她流着泪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她本来是陕西一个发明家的养女，被一个邪恶的董事长施了魔法，在这里已经四年了，她无法摆脱这种生活。他甚是怜悯。从那一天起，他的梦中开始经常叫一个新的名字。他称她为“小金丝雀”。这样叫她的时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第二天，恶魔张剑才已经逼近了他们，他们必须分开。然而他怎能舍下她！在一个地道里，她送给他一个皮包，幽幽地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是外婆送给我的，以后就让它替我爱你吧。千万要保护好它，不要让它落在张剑才手里！说毕，泪雨倾盆。漫长的分离开始了。
当天夜里，他觉得自己要是这样就放弃，那可太亏了。他要去追她！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暮春一个晴朗的黄昏，他决定去寻找她。他带着他的海参，这个海参是他从张剑才手里骗来的，非常管用，一直带着他。
起初，由于张剑才养的猴子破坏，他殆误战机，还差点把那珍贵的皮包丢在那里。也是他命大福大造化大，他用了反客为主之计，这才得以脱身。
他们继续前进。一路上他们打打杀杀。终于来到一个岛屿，正在庆祝，却被张剑才的叔叔用计骗来，卖到了一片庄稼地里，差点被车撞死。也是他命不该绝，关键时刻，他用贿赂的手段，买通了对方，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他们继续上路，一路上他们打打杀杀。终于来到一个王国，正要安营扎寨，张剑才养的信天翁杀了出来。要夺他的皮包，他们奋起反击，怎奈疲惫不堪，渐渐处于劣势，被卖到了一个草原上，险些被祭天。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用了瞒天过海之计，他才得以继续上路。
一路上他留下许多风流韵事。终于来到一个岛屿，正准备喝水，却被张剑才的婆婆截住，一番厮杀，他们扔到了一个电梯间，险些被煮进油锅。幸亏在最后时刻，他们发现这只是个误会。
他们继续寻找。终于来到湖北一个粮库里，本以为朝思暮想的辛鱼会在那里，但是他扑空了。他失望极了。很长时间他才打起精神，坐宇宙飞船去江苏，在一个养老院里，他悲伤已极。他大声叫喊，辛鱼仍然没有音信。他继续和那个海参前进。又经过几番奔波，他特别气馁，这时候一个劫匪说前些日子还见她在东北一个轮船里，他激动极了，真想不加思索寻了过去，却突然发现身上的钱全花光了，只好去偷难友，原以为事情会特别顺利，没想到对方十分厉害，差点把他杀死。颇费口舌，路费这才有了着落。
又是一番九死一生的追寻，他终于来到一个市镇里，正要安营扎寨，却又遇到变异的植物，要不是命大，差点无法生还。一场旱灾之后，一个温暖的黄昏，他在一个帐篷里，找到已经变成植物的她。他问，你怎么会这样？他也变成了一株同样的植物，和她生长在一起。每当风吹过来，他们的叶子就会落在一起，交织成一首人所听不懂的音乐。
她不再飞起
最终的静止就是无上的酬谢
一颗流星划过天空时
什么东西比这飞鸟更温柔？
我分明看到一条大河无始无终
这广场是我祖国的心脏
他们确曾被飞鸟所唤醒
他曾经是李后主，用诗歌平衡他亡国的罪名。
他不曾回头却知道我走在他的身后。
她已成为她自己的守护神
黑夜的石头，在天空它们便是璀璨的群星，你不会看见。
也有这样的云影诡秘地徘徊于公社的马厩和酋长的头顶
这片承载他的土地，这片承载他的祖先、他的亲人，他的友人的土地，
在第一个姑娘向他献花之后他擦亮皮鞋。
于是不存在了，含苞欲放的月亮不存在了，
低处的禾苗已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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