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璐道:“什么事?”他是怕自己的“颠倒乾坤”效果不大,所以迟迟不出去。现在人家在叫他,他不出去也不行了。
夏璐走过去一看,聂翠莲正站在三丈高的一根拇指粗的树枝上,不摇不晃,像一只小鸟。夏璐大喜道:“啊,不简单!”聂翠莲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说道:“谢谢夏大哥!我曾听师傅说过,能够达到这种程度,至少要具备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夏璐玩笑道:“是吗?那祝贺,祝贺!看来你已经超过你的师傅了?”聂翠莲身子一动,从树上飘了下来,如一片落叶,想了想,说道:“你说得不错,就是我的大师伯也达不到这种程度,我比师傅师伯还跳得高呢!夏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呀?”夏璐笑道:“不是,不是做梦,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呵呵!你还要不要学剑法啊!”
聂翠莲噘起小嘴道:“当然要啊!”夏璐道:“要学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聂翠莲娥眉一扬,调皮的说道:“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
“呵呵,你真是个爽快之人,”夏璐道,“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要把在我这儿学的东西传授给任何人,也不准说出我教你武功的事,包括你的师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用‘无我乾坤剑’剑法。”
“为什么?”聂翠莲有些奇怪。夏璐道:“因为教我武功的人是这样规定的!我不能违背他!”其实夏璐的本意是不想把自己牵扯到各大门派的纷争中去,而且感觉“无我乾坤剑”剑法太霸道,怕聂翠莲控制不住无辜杀人,所以才这样说的。
聂翠莲道:“好,我答应你!”夏璐道:“好吧!下面就开始练习。”
光阴荏苒,一晃又是几天,夏璐计算日子,从华山与聂翠莲相遇到现在整整有十天了。早晨,聂翠莲把所学的东西复习了一遍,不但“缥缈乾坤步”已经很熟练了,而且“无我乾坤剑”居然学会了两式,虽然还不能完全领悟,却也中规中矩,只剩下火候的问题而已。
因“袖里乾坤指”和“九转乾坤掌”要以气使出,涉及到逆经转脉,不能练习。但里面很多手法技巧却让她学了不少。她心里暗暗的打算,要把这些手法技巧化为己用,自创一套“莲花什么”的手法出来,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了,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大家就拭目以待她的成果吧。
夏璐道:“莲儿,你猜猜,我们出去的第一件事要做什么?”聂翠莲道:“这第一件是嘛……你说呢,我猜不着。”夏璐双臂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天上,笑道:“呵呵,猜不着,亏你还是个女孩子哪!”
聂翠莲灵机一动,也笑道:“如果是男孩子,那不是要到最好的酒楼大吃大喝一顿啦!”夏璐回过头来,笑道:“呵呵,算你聪明,不过……”
“不过……我没有猜中,是吧?”聂翠莲抢着说道。夏璐正要说话,聂翠莲又道:“你是不是后悔把衣服给我穿了啊?”
夏璐翘起右手拇指,说道:“聪明!聪明!所以嘛,第一件事是要找一套衣服了啊!”
“那第二件事呢?”聂翠莲问道。夏璐说道:“第二件事就是你请客,我赴宴,怎么样?”聂翠莲道:“好啊!”两人相视而笑。
金冠镇,地处河南和陕西交界处,往来的行人客商络绎不绝,所以一年四季都比较繁华。金冠镇的繁华大街上的“平安酒楼”二楼上座无虚席,一张靠墙角的桌子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穿一袭蓝衫,女的是一位绿衣少女,娥眉瑶鼻,目如秋水,看上去十六七岁,就象一朵刚出水的莲花。这两人就是夏璐和聂翠莲。
他们两人出谷后先买了衣服,聂翠莲依然是绿色衣服,夏璐却换了一套蓝色衣服,以前的青衫就没要了,他是怕别人误会。他们在客栈里梳洗一番后,就到“平安酒楼”来喝酒吃饭来了,此时楼上一片嘈杂之声。
两人都不善饮酒,只适当喝了一些,就开始吃饭。正吃饭间,聂翠莲对夏璐悄声道:“夏大哥,你看今天的客人有些不寻常。”夏璐抬头向全楼看了一眼,说道:“有什么不寻常啊?”
聂翠莲说道:“你看这里面大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夏璐有些奇怪。聂翠莲道:“你看看他们都带着兵器啊!”夏璐“哦”了一声,道:“你是说他们要准备打架?”聂翠莲:“不是,可能附近要发生什么大事?”
“要发生什么大事?”夏璐更是奇怪。聂翠莲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与我们华山派有关,啊……”夏璐见聂翠莲吃惊的样子,说道:“莲儿,你怎么哪?”聂翠莲道:“我出来这么久了,师傅一定很着急!”夏璐道:“说得也是,现在华山附近这么乱,你师傅一定怕你出事,说不定日夜难眠呢。”
聂翠莲听夏璐这么一说,心里着急起来,喃喃的道:“那该怎么办呢?”夏璐道:“这好办啊,吃了饭你就回华山去,我也好去办我的事。”聂翠莲听夏璐说要离开,一阵伤感,毕竟相处多日,有些恋恋不舍,说道:“夏大哥,你不回华山了吗?”夏璐道:“我回去干什么?哦,今后你要多多保重!”聂翠莲听了后,更加伤心起来,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她强忍着泪水,说道:“你也要保重!”
夏璐见了聂翠莲的神态,给她夹了一块菜,说道:“莲儿,快吃吧!”聂翠莲看着夏璐点了点头,于是不停的扒饭。夏璐看着聂翠莲,暗自叹了声气,心道:“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就好了!”
结帐后,夏璐把聂翠莲送到镇口,一直看着聂翠莲身影消失才转过身来,心里充满了惆怅,漫不经心的在大街上走着。
突然,“得得得得……”有三匹骏马向夏璐闯来,夏璐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双掌向前面推去。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根本来不及考虑。却无意中用上了“九转乾坤掌”的内力。“九转乾坤掌”是以气使掌,以掌催气,化有形为无形,并不需要接触,可以伤人于几丈之外。这跟武林中的“劈空掌”“无形掌”“无相神掌”很相似,却更胜一畴,因它既可发出,也可收回,而其他的,发出后,就无法收回来。
三匹骏马被一堵无形的气墙堵住,人立而起,几声长鸣。好在几人骑术不错,都没有被甩下来。只听一人喝道:“小子,你找死呀!”
夏璐抬头看去,马上坐着三个年轻的锦衣公子,这几个人夏璐在酒楼里见过,当时隐隐听到他们自称“金陵三公子”,也不知是叫“金陵三公子”还是“金陵扇公子”,因为他们每人手边都带有一把折扇,这几人都是二十岁左右,傲气十足,当时在酒楼上好象还说过聂翠莲的坏话,聂翠莲可没有听到,夏璐虽听到了,却不愿多事,而且别人又没有指名道姓,就是想出师教训他们也无名啊。
夏璐此时见对方居然骂自己,大怒。心想,错的本来是你们,在大街上竟然放马狂奔,要是换成了没有武功的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现在居然还骂起人来了,但他却忍住了气,一声不吭,退到旁边,三个锦衣公子,看着他一阵狂笑,挥鞭而过,其中一人哼道:“要不是小爷有事要赶到华山去,有你小子好看的。”
夏璐看着三人离去,胸中的气才慢慢地消散,一个老者走了过来,说道:“年轻人,伤着没有?”夏璐道:“没有伤着,谢谢前辈关心!”那老者又道:“听说明天,华山上有一场武林盛会!”夏璐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哦”了一声。
那老者好象越说越起劲:“听说这次盛会关系到几个门派的生死存亡。”
“生死存亡?”夏璐道:“不会这么严重吧!”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唉,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刀剑之下啊!恐怕是血流成河,尸骨遍野!”夏璐一震,说道:“有这种事?难道官府不管吗?”那老者叹道:“江湖上的事,自有江湖上的方法解决,官府是不会过问的!”夏璐心想:“是啊,那些当官的只顾鱼肉百姓,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谁愿意去管这些江湖上的亡命事,不会去‘找些虱子来放在自己的头上’,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夏璐正想着,只见走来了两个带刀大汉,其中一个向那老者道:“渠镖头要到华山去看热闹吗?”那老者忙道:“不去,不去,我还有一趟镖要押运到开封府呢!”另一个带刀大汉道:“渠镖头,后会有期!”说完,两个带刀大汉径直向华山的方向而去。
夏璐转过身来,辞别老者,向街心走去,心里想着下一步要去的地方,那就是富裕繁华的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这是白居易的一首词,是回忆江南景物的作品,因他曾在杭州和苏州做过官,很受当地群众的爱戴,对那段经历恋恋不忘。这首词写出了江南春天日出时碧水红花秀丽明艳的风光,夏璐在七岁的时候就读过,只是其中意境不甚了了,现在一想到西湖,想到江南,也就想起了白居易的《忆江南》这首词。
夏璐正在默念这首词时,突然感觉身后一人迅速向自己行来,因刚才三匹马的缘故,他也就特别警觉,于是快速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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