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白河传 > 18、村民求助
    雨越下越大,渐渐就把蒸汽浇得透凉,除了那片枯树林依稀还能看出来龙的轮廓之外,仿佛巨龙从未来过。

    当然,还要除了棨戟手里提着的那兜龙鳞。

    棨戟回到水口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晚,水口村地势偏高,即便如此,村子里石头砌成的路上也已经有积水了,两边的排水沟根本无法及时将水排出村外的水渠里。

    棨戟心里记挂余从三的伤势,一进到祠堂,连更衣都没有顾上,就直奔床前。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余从三并不在。

    望着外面如注的暴雨,棨戟也不知道余从三去了哪里,但在这个村子里,余从三既然不在,那说明他的身子真无大碍吧。

    借着香案前的蜡烛,棨戟把包裹的长袍层层打开,长袍已经被雨水浸湿,但是里面的龙鳞却完好无损。棨戟原本以为龙鳞完好是因为他包裹的足够严密,长袍没有湿透,现在想来怕水的只是龙的肌肉。

    棨戟找来了剪刀和针线——这些都是余从三平常帮棨戟缝衣时的物件——试着将龙鳞穿起来,但是龙鳞坚韧无比,棨戟扎坏了几根针都无法留下哪怕痕迹。

    棨戟思索了一番,又用剪刀夹起了一根,在蜡烛上烧了一会,待到缝衣针烧得通红的时候,又试了试。

    依然毫无痕迹。

    这就有些棘手了,莫非是这烛火的温度还不够高吗?棨戟想到了铁匠,他的火炉连钢铁都能融化,或许可以一试。

    棨戟正准备拿上一片龙鳞去找铁匠,又想到现在天色已晚,而且雨下得又大,这会去肯定是不合时宜的。

    “等明天再说吧。”棨戟心想。

    把龙鳞收好了之后,棨戟换了一身干净额衣服准备睡觉,在收拾床铺的时候,他感觉被窝里还残留着一丝暖意,看来余从三是在他回来前不久才离开的。

    棨戟心里闪过一丝念头,用不用去找余从三,可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余从三玩心太重,平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加上他今天耗费了太多原力,实在是太困乏了,终于决定先睡上一觉,明天再说。

    棨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也已经大亮了,只是雨似乎小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停。

    祠堂里木头阴湿的气味混杂着香火灰的味道实在难闻,棨戟起床,准备开门换换气。

    门一开,他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院子里全是人,他们有的打着雨伞,有的披着蓑衣,无一例外都是跪着的。见棨戟开门,立即都磕起头来,口中呼着:“求灵童救救我啊”、“求菩萨发发慈悲”……

    棨戟不知所措,他一边去搀扶跪在第一排的那些年纪较大的村民,一边还到处张望着,想从人群里找个认识的人来帮帮他。

    他就这样一边苦口婆心的劝人起来,一边大声嚷嚷着自己不是什么菩萨灵童好一会,直到外面有人一声大喝:“这都是干什么的!”

    喝这一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沁。李沁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他这一声果然管用,刚刚还此起彼伏的哭声、求救声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棨戟趁机说道:“你们快快起来!”众村民于是便很不情愿地从地上慢腾腾地爬了起来,一个个以各种姿势站着,有些还摇摇欲坠,不知道是真的病情过重,还是跪的时间太长,头有些发昏。

    李沁一边大发雷霆,一边疾走向棨戟。“让尊佛受惊了,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赶紧赶了过来。”这期间他还不忘向棨戟请罪,甚至快到棨戟面前时,他几乎都要扑跪在地上。只是他这话说的并不小声,刚刚站起来的村民们一听什么“尊佛”,又立即都跪倒在地,一口一句“尊佛”的呼喊。

    棨戟扶住了李沁,并没有让他跪下。“乡亲们这是为何?”

    李沁叹了一口气:“村子也就这么大,这土砌的墙也藏不住什么消息啊。今天一大早邻居就听到铁匠铺子里的打铁声,这铁匠这几天什么样子大家虽然不敢去他家看,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那就是多咽一口气就归西啊,这铁匠铺一大早就想起打铁声,那十有八九是闹鬼啊。”

    李沁说到这,顿了顿,向人群里看了一眼,很快就有一名村妇接上了话茬。

    “是嘚,我们家就住在那铁匠家附近。你们不晓得,早上可把我吓得哦,连门都不敢出。可过了一会这天都已经大亮了,这打铁的声音啊,它还没有消失,我就让我男人去看看,他那个胆子哦,不是我讲,比芝麻大不了一点,他不敢去,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那村妇绘声绘色地描绘着,配合着她那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讲的周围的人时不时跟着大笑,仿佛大家都不是来求医,而是来听说书的。

    那村妇等众人笑声停了,又继续说道:“你个大老爷们,还怕个鬼,看老娘的。话虽然这样子讲,但是我心里也怕哎,我就把那个窗户开了一个点点大的小缝,我就顺着那小缝望,你们猜怎么样了,乖乖不得了,我就看到一个家伙在打铁哎,就在小铁匠平常用的那个铁砧上。”

    虽然他棨戟早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由于这大娘描绘的惟妙惟肖,加上她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听到这,他居然也为大娘捏了一把汗。

    “我害怕归害怕,但是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还是壮着胆子接着看了,我就看啊,这家伙怎么这么像张铁匠呢?乖乖不得了,不会是张铁匠昨个晚上死了,这死鬼还记得生前的习惯吧?”

    “想到这块,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喽,我也不知道是继续看呢,还是赶紧躲起来,真是造孽哦。”大娘双手一拍大腿,摆出了一副要哭的姿态,又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沁见这大娘叙述地有些啰嗦,有些不赖烦了:“大婶子,你就挑重点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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