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这么互相对峙着,林倩对那少女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找我的,来吧。不过我不会去找什么石门的。”
她的语音尽管坚定无比,但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少女只是冷冷地望着林倩,半晌,沉沉开口道:“放——弃——灵——堂——教——室,否——则——永——堕——黑——色——奈——河——之——血!”
林倩本来以为凶多吉少,听得此言,大吃一惊,问道:“什么?!”
那少女却再也不答话,转身冉冉离去,林倩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叫道:“谢沁!”
那少女浑身一颤,竟然立住不动,林倩轻轻道:“算了吧,谢沁,想害你的不过是你哥哥一个人而已,这个学校是无辜的……放弃吧,谢沁,我不想你永远这样下去……”
那少女无力地垂下头,低低道:“从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无法超生,已经注定要永远这样,该放弃的是你,你斗不过的。”声音悲怆至极,一改当初的冷漠孤傲,林倩完全愣住了,等她醒过神来,谢沁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还有些残余的阴烟,正向四面八方散去,提醒着林倩她并非在做梦。
天色终于大白了,林楠急不可待地跳出来准备搜寻,孤岛上由于荒废多年,早已杂草丛生,有些地方还高过半腰,贾玲一边避开那些尖尖的叶子,一边道:“草都茂盛成这个样子了,那些提示还会留下来吗?”
林楠道:“肯定会,不要忘了,那首歌谣的作成年代距离聂红时代可能隔了上百年,聂红都能破了,为什么我们就没法破?哎哟!!什么东西撞着我的脚了?”林楠蹲下身去直喊痛,贾玲忙上前拨开草一看,原来林楠的脚绊着了一个小石墩,贾玲奇怪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小石墩的呢?”
林楠在一旁使劲地揉着他的脚,道:“也许是当年的凳子椅子假山啊什么之类的装饰品。”
贾玲端详良久,摇摇头道:“不对。”林楠极少见她这么严肃的样子,当下也顾不得脚疼,连忙上来看个仔细。果然这个小石墩样子非常奇特,当凳子显然太小,左右和上部磨损得非常厉害,凸凸凹凹的,但依稀看得出是长方体的形状,在小石墩的中间有一条还非常明显的分界线,线条周围似乎雕有好几条密密的波浪纹式的花样。底部东面还延伸出一小块石头,但由于磨损太过严重,已经断了很多处。
贾玲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坑坑洼洼的表面,沉思道:“聂红时代和我们相隔不过二十年,二十年时间要让一块石头变得这样面目全非,除非是给泼了硫酸,我想,这块石头很可能不是聂红时代的产物。”
林楠正在凑前去用手度量分界线旁边的花纹,接道:“不是可能不是,而是根本不是。这些不是什么简单的线条,而是绸缎上经常看得见的那个吉祥图案‘万’字,用极其巧妙的方法连成一个连笔花纹,两边的都磨掉了,看不清楚,分界线附近的我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处断笔,这么高超的手艺没有几十年的经验是做不出来的,学校怎么会有这份闲心对一个小装饰品费这么大的工夫呢?这块石墩一定大有名堂。”
贾玲没想到林楠对石刻居然这么在行,笑道:“那你看,这条分界线有什么用?”
林楠摇摇头道:“看不出,只知道这不是一条完全的直线,它在中间有点凹曲,形成一种特别的弧度,真的好古怪。”
贾玲道:“既然找不出什么线索,先在这里放个标记,我们再去其它地方找找吧。”
林楠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去,谁知这时,贾玲突然闷哼了一声,然后惊讶无比地叫道:“林楠,这里也有一块小石墩!”
林楠大惊失色,跑上前去一看,果然,是跟先前的一模一样的小石墩,无论是体积、样式甚至连磨损程度、分界线、万字花纹都几乎如出一辙。
林楠慢慢蹲下来,脸色相当凝重:“过了这么多年,连腐蚀的地方都相差无二,当年做这两块石墩之间的相差必须以毫厘计才做得到,究竟是谁花这么大心机,他把这些石墩放在这里又是干什么呢?”
贾玲道:“会不会跟‘红衣学姐’有关?”
林楠又看了半天,道:“应该不是,这些石墩完全没有一点马的形状。”
贾玲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向前跑去,林楠一愣,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很快地,贾玲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叫道:“第三块石墩!”
这样不断搜索,竟搜出了七块石墩,每两块石墩之间都距离大约两米,呈一直线排列,每个石墩都有那条奇怪的分界线。在石墩周围还搜出了很多石凳石椅,都还完好无损,从而排除了那七个石墩的装饰品作用。回想当年繁盛时刻的孤岛,杂草无迹,除了几块矮石,就只有那七块石墩突兀地立在岛的中央,十分注目。至此,所有线索几乎惊人地指向一点——那七块石墩应该就是聂红解开跑马地之谜的景物。
林楠沮丧地又蹲下身去度量道:“为什么跟我的推测完全不同?这些石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和马一点联系都没有?”
正说着,手机却响了,林楠掏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后来怎么样?”
原来是林倩的电话,她跟林楠汇报了谢沁来找她的情况。林楠合上手机,忙跟贾玲说了,两人的心头疑云更浓了。随着探究的深入,所有的疑点又越来越集结到这个谢沁的身上。
贾玲刚想发表议论,林楠皱着眉道:“现在不管灵堂教室了,红衣学姐又遇到瓶颈,我总觉得我们漏了什么一样,是不是应该再回想一下那首诗谜?”
贾玲轻声道:“我们是漏了一点,那首诗谜的后两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用到。”
林楠愣了一下道:“但是我想那个应该是到了跑马地后才用得到的提示。”
贾玲摇摇头道:“我并不这样认为。后面两句诗同样没头没脑,聂红必定也要经过一定时间的揣摩才行,何以一天就出事了?而且聂红的批注上丝毫没提到后面两句。我认为不能绝对排斥后面两句也是跑马地提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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